傳聞中的家主大人 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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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遠(yuǎn)侯也已經(jīng)下了席,兩夫妻口中的命令如出一轍: “快!攔下琉璃雪!” 沒有哪匹馬能跑得比琉璃雪還要快,更何況琉璃雪還領(lǐng)先了這么多。 騎手們雖然是依令上馬,但心里都明白,那匹馬,還有那馬上的人,恐怕是保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琉璃雪失控了。 元墨心里狠狠一沉,韁繩已經(jīng)控制不住這匹馬,現(xiàn)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棄馬,可是琉璃雪的速度太快,就算她一躍而下,也很有可能被這巨大的沖力摜斷脖子。 不棄馬是死,棄馬很可能死,元墨咬了咬,只能賭一賭。 “阿墨!” 風(fēng)里遠(yuǎn)遠(yuǎn)傳來聲音,“伏低!” 是姜九懷! 這聲音給了元墨莫大的勇氣,有阿九在,事情總是很容易解決。 她立即聽話地伏在馬背上,回頭看見他從后面追來,左腕一直保持著抬起的姿勢(shì)。 琉璃雪一直昂首狂奔,她一伏低,他就可以用金麟射穿琉璃雪的脖子! 好主意! 元墨想。 至于隔這么遠(yuǎn)、又在馬背上顛簸,姜九懷射不射得中……沒事!阿九讓她伏低,她就只要伏低就好了。 前方的人影乖乖地伏倒在馬背上,露出了前方馬兒的脖頸和頭顱。 但兩匹馬正急速狂奔,身體起伏不定,相隔這樣遠(yuǎn),只要有毫厘之差,金剛石便很可能命中在元墨身上。 姜九懷在驚怒憂心中極力保持鎮(zhèn)定,整個(gè)人好像被撕成了兩半,心中如被沸油澆灌,腦中卻要強(qiáng)行鎮(zhèn)定如遇冰雪。 琉璃雪離柵欄越來越近,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跑得像求死一樣迅猛。 阿墨,阿墨,你絕不能有事。 絕不能! 金剛石脫離金麟,撕裂空氣,一切仿佛都憶變慢,它帶著姜九懷的強(qiáng)大執(zhí)念,越過元墨的頭頂,沒入馬兒的頭顱。 元墨感覺到琉璃雪顫了顫。 這點(diǎn)震顫不足以讓琉璃雪停下來,它依然在巨大的慣性下向柵欄沖去。 但對(duì)元墨已經(jīng)夠用了。 她的腳尖離開馬蹬,在琉璃雪背上一借力,整個(gè)人跌落馬鞍,沖力讓她整個(gè)骨架都快撞散了,即便沾地就滾了幾滾,依然不能化解。 轟,琉璃雪撞上了粗大的柵欄,像是玉山傾倒,頭頸折斷,腦袋就倒在元墨身邊不遠(yuǎn)處,額頭有一粒深深血洞,血正源源不斷往外流。 她想她大概和它差不多。 因?yàn)樗谋亲右惨粯硬煌S袩釤岬臇|西涌出來。 天空在她面前搖晃,大地在她身上旋轉(zhuǎn)。 “阿墨,阿墨!” 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無比凄厲。 然后她看到了姜九懷。 姜九懷的臉上全是驚恐,全是惶急。 元墨覺得他這時(shí)候真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姜家家主,他好像當(dāng)初那個(gè)孤單又無助的小孩子。 她真想抱抱他,叫他別難過,可她的力氣僅夠維持說話:“我沒事……我就是一時(shí)起來,等一會(huì)兒就好了……” 話沒說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元墨再醒來的時(shí)候,聽見有人嚶嚶地哭。 心里一驚,難道是姜九懷? 再一想就覺得自己真是摔糊涂了,姜九懷怎么可能哭? 果然,哭的人是小七。他正守著一只藥爐,正哭得抽抽咽咽。 元墨撐著坐起來:“我還沒死呢……” “二爺醒了?”小七頓時(shí)破啼為笑,驚叫連連,“我去告訴主子!”跑到門口,猛又折回來,倒藥,“大夫說了,這藥一醒得就喝。” 元墨看見藥就想逃,但看小七哭得這么慘,她怕是活不久了。 她端起藥碗,一臉沉痛地喝了,問小七:“大夫有沒有說我還能活多久?” 小七一愣:“大夫說您摔下馬的時(shí)候震動(dòng)了臟肺,可能還摔傷了腦子,若是三天之內(nèi)能醒,便沒有大礙,若是不能,便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至于能活多久,您第二天就醒,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吧?” “不早說!我沒事你哭什么喪!”元墨伸手就要去打他,害她喝那么苦一大碗藥。 小七捂著腦袋就閃,但他閃快了,因?yàn)樵斐鰜淼母觳步┰诋?dāng)?shù)亍敲此ひ幌驴刹皇峭娴模F(xiàn)在只覺得自己全身好像都散架了。 小七委委屈屈道:“我不單為為您哭的,是因?yàn)橹髯印Σ皇牵菫槟蓿驗(yàn)槲矣X得您是可憐,傷成這樣,主子卻去找別人……” “找誰?” 小七一咬牙:“主子一早就去找郡主了!” 嗚嗚二爺真是太可憐了,前腳受傷,后腳就失寵。 幾乎是立刻,元墨明白過來, 那個(gè)向都連告密的人,是古凝碧。 那琉璃雪發(fā)瘋呢? 也是古凝碧做的嗎? “不是我不是我!” 古凝碧跌在馬場(chǎng)上,昨晚下過一場(chǎng)雨,青草漉濕了她的衣裙,往日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但此刻整個(gè)人卻跌在地上,拉著姜九懷的袍袖。 “懷兄你相信我,都連王子同我聊起風(fēng)箏傳情之事,我確實(shí)說了幾句實(shí)話,那是因?yàn)槲也恢涝谙向_過他的緣故。我知道,雖是無心之失,給元墨惹了麻煩,我回頭便去找他賠罪,可那馬發(fā)瘋的事真的和我沒關(guān)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你與都連在花園偶然相遇,偶然便說到風(fēng)箏,偶然便說出了真相,你冰清玉潔,心無雜念,絕不會(huì)使下作手段。”姜九懷聲音冷得像一塊冰,“郡主,你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過。你那些在大家后宅里練出來的小聰明,在我面前最好趁早收起。我?guī)銇磉@里,不是為了聽你哭哭啼啼演戲。” 馬夫牽了一匹馬過來,這匹馬高大神駿,也是通體雪白,和琉璃雪有幾分相像。 古凝碧驚疑不定地看看馬,又看看馬夫。 “不必看了,被你買通的那名馬夫已經(jīng)下黃泉去照顧琉璃雪了。”姜九懷淡淡道,“你給他的藥我也找到了,已經(jīng)喂這匹馬吃下,算算時(shí)辰,差不多也快開始發(fā)作了。” 古凝碧情不自禁退一步:“你……你要干什么?” “郡主,看來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姜九懷看著她,目光冰冷至極,“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再敢動(dòng)元墨,不論你對(duì)她做什么,我都會(huì)一一從你身上討回來。” 古凝碧驚恐地看著他。一直以來,他在她心中代表著無上的榮華富貴,至純的美好向往,他像就一座被她供在心間的神祇,可是這一刻,神祇成了閻羅,要來索她的命。 “不……不!”古凝碧轉(zhuǎn)身要逃,沒跑出幾步,便給那馬夫抓了回來,強(qiáng)行扶上馬。 古凝碧瘋狂掙扎:“懷兄,饒了我,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讓她騎上瘋馬,現(xiàn)在,自己試試看吧。”姜九懷的聲音低低的,冷冷的,像是從地獄最深處傳來,“她的恐懼和痛楚,我要你連本帶利還回來,一分都不能少。” “不要——” 古凝碧尖聲喊叫,馬兒已經(jīng)狂躁地躥了出去。 文華長公主的宴席年年都有熱鬧嘉話傳出,但今年卻是個(gè)例外。 先是安寧公主抱病而歸,后是清蕙郡主在馬場(chǎng)不慎摔斷了雙腿。 剩下的客人雖尚算太平,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么事發(fā)生,大家都有點(diǎn)人心惶惶的,哪怕女伎表演得再賣力,席上的氣氛終究是回不到最盛之時(shí)了。 元墨不知道這一點(diǎn),她被迫躺在廂房養(yǎng)病,只聽見笙歌陣陣,如往常一般飄來,就覺得心動(dòng)神搖,很想去看看女伎們今日跳的是什么舞,席上又是有什么佳肴。 然后在碗漆黑的藥汁送到面前。 元墨的臉?biāo)查g苦了起來。 碗旁邊多了一只小巧秀麗的金元寶。 不管多少次,金子總能立即讓元墨的眼睛發(fā)光。 看著元墨痛快地喝完了藥,姜九懷一使眼色,小七連忙把一碗冰鎮(zhèn)著的紅棗核桃漿端給元墨。 元墨這兩天天吃齋,甜的冰的一概沒沾牙,這會(huì)兒忍不住歡呼一聲,接過來就喝了一大口,呼,只覺得這輩子都沒喝過這么好喝的核桃漿,除核桃的香味以外,還另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從未嘗過的味道,又醇厚又香濃。 “不愧是貴人家啊,一碗核桃漿都做得比外面好喝。”元墨意猶未盡,“再來一碗。” “不行。”姜九懷道,“你還在吃藥,涼東西少吃。” “那來碗熱的也成。”元墨笑嘻嘻,“阿九,你最好了,就給我一碗嘛,外面的核桃漿沒這里的好吃。” 她一面說,還一面拉了拉姜九懷的衣袖。 小東西撒嬌要吃的,怎么辦? 給她呀。 姜九懷吩咐小七:“再取一碗,不要太冰。” 小七抿著嘴去了。 “我就知道阿九對(duì)我最好了。”元墨蹭吃成功,心情十分好,嘴角翹得高高的,上唇還有一抹濕亮的痕跡,正是核桃漿。 姜九懷低聲問:“當(dāng)真有這么好喝么?” “可不是?我喝了那么多核桃漿,再?zèng)]有一家有這個(gè)味兒,這味道真是異香撲鼻,讓人欲罷不能,我從來沒吃過……” 她一面說,一面發(fā)現(xiàn)姜九懷靠近,手?jǐn)堊×怂哪X勺。 元墨腦中警聲大作:“你、你要干什么……” “味道既然這么好,我自然也要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