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家主大人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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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么說,想想他身上的傷痕,心里還是有些不忍。 算了,幫他找出病因,就像紅姑幫春娘那樣,幫他醫(yī)好心疾,再跑不遲。 心里有了盤算,她開口道:“家主大人,您那把匕首可真好看,能再借給小人瞧一瞧么?” 姜九懷瞧著她,心里明白:這大約是想到他遲早要娶旁人,她心下傷感,所以想要一件他的東西傍傍身。 “換一樣。”姜九懷道,“除了這把匕首,什么都行。” 元墨眼睛一亮,你這么說,還非得這把匕首不可了。 她道:“家主大人莫要誤會,小人知道這把匕首肯定很是珍貴,并不敢據(jù)為己有,只是想借來玩賞玩賞,明天就還給您!”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姜九懷腦子還不及拒絕,手已經(jīng)自動打開了暗格。 也罷,身份所限,他自然要另娶旁人,這把匕首也不可能真的送給她,若是連把玩都不讓把玩,著實(shí)可憐。 他取出匕首遞給她:“此物對我來說十分重要,你玩賞便玩賞,若是有什么閃失……” 說到這里頓住,真有閃失,他該拿她怎么辦? 打?罵?處死? 最后,他道:“……我就一把火燒了紅館。” 元墨果然大驚失色:“家主大人放心,小人明天一定妥妥當(dāng)當(dāng)把它還回來!” 姜九懷點(diǎn)頭,心中很是滿意。 有軟肋就好,只有捏住它,她就得乖乖聽話。 第六十五章 元墨第二天就去找平公公。 平公公被管事的帶過來的時候,元墨發(fā)現(xiàn)他更憔悴了,灰頭土臉,但眼中的嫌棄與厭惡依然不改,“走走走,不要再讓咱家看到你。” 元墨沒有多說,慢吞吞掏出那把匕首。 匕首的寶光在陽光下閃耀奪目,仿佛要把整個采石場照亮。 平公公的眼睛也被照亮了,眸子里的神采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直直地盯著匕首,聲音顫抖:“它、它怎么會在你手上?” 元墨知道自己賭對了,那些價值千金的古董珍玩在姜九懷的屋子里也只配做日常使用,獨(dú)這把匕首被收在暗格,可見地位尊崇。 于是學(xué)著姜九懷云淡風(fēng)輕波瀾不驚的語氣,緩緩道:“這個嘛,我想問您老一些事,家主大人就給了我這把匕首。” 天地良心,她可沒有一個字撒謊。 她確實(shí)有事要問平公公。 姜九懷也確實(shí)給了她匕首。 但兩件事合在一起,平公公就發(fā)出了一聲浩嘆。 像美人嘆自己失去的青春,像帝王嘆自己失去的江山。 他的聲音都低沉了不少:“讓我看看金螭。” 元墨把匕首遞過去,心想:喲,果然有身份,還有名字呢。 平公公正要接,又縮回手,在衣上細(xì)細(xì)蹭了幾下,但衣上也是灰,蹭來蹭去都一樣,他沒辦法用這雙滿是塵土的手去碰金螭,眼中滿是絕望。 元墨看不下去,把袖子伸過去。 平公公狐疑地看她一眼。 “借你用。”元墨道,“不用就算了。” 平公公才不會客氣,撈起她的衣袖擦干凈手,這才小心翼翼捧起匕首。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它了……”平公公聲音里帶著嘆息,“公主雖是個姑娘家,卻喜歡這些神兵利器,駙馬爺投她所好,成婚當(dāng)夜送了公主兩件奇兵,一個是金麟,一個是金螭。公主極是喜歡,天天帶著,從不離身……” 他說到這里,聲音哽咽,拭了拭眼角。 元墨想,金麟想必就是姜九懷手腕上那件暗器。 平公公含著淚細(xì)細(xì)摩娑了半晌,才把匕首還回來,微微吸了口氣,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淡淡道:“你想知道什么?” 元墨壓低一點(diǎn)聲音:“十五年前,家主大人的爹娘是怎么死的?” 平公公深深看了她一眼,回答:“不知道。” 元墨胸逆,難道這把金螭不管用? 還好平公公接著道:“當(dāng)年先家主支開了封青,公主支開了我,我們都不在,他們用的借口都一樣,就是要為對方置辦一件禮物,只有我們兩個他們才信得過,于是我們都走了。”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別院已經(jīng)燒成火海,三天三夜才熄滅。是三爺帶著人沖進(jìn)去救回了主子,但具體情形是什么,三爺絕口不提,而主子……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能下地,他不能回憶當(dāng)晚的事,一憶及,便頭痛如絞,他一睡著便做噩夢,因此便整夜整夜不肯睡……” “他們都說是主子燒死了自己的父母,怎么可能?先家主和公主有多疼主子,主子就有多孝順自己的父母。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恩愛和氣的一家三口,只是后來……” 平公公說到這里頓住了,元墨忍不住問:“后來怎么樣?” “后來他們時常吵架,總有爭執(zhí),就和之前無數(shù)姜風(fēng)夫妻一樣。”平公公無聲地長嘆一口氣,“當(dāng)年待嫁的公主不止一個,我也勸過公主,公主不聽,她那時太年輕了,以為兩情相悅就是一切……” 元墨皺眉。所以,是前代家主和公主心灰意懶,不想再為姜風(fēng)兩家的勢力所左右,所以舉火自盡? 姜九懷是因?yàn)橛H眼目睹了父母親的死亡才種下的病因? “我技不如人,一敗涂地,甘愿認(rèn)輸。反正已經(jīng)是風(fēng)燭殘年,大不了早幾年去地下伺候公主,也沒什么差別。”平公公道,“而你,主子既然真心待你,還望你莫要讓他失望。如果你一旦讓他失望,你會比我如今的境地慘上十倍,百倍。” 他的眼睛冰冷不帶一絲暖意,他見過那凄慘的景象,主子發(fā)作之時會失去理智,有一個與殺手里應(yīng)外合企圖刺殺主子的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被主子生生凌遲。 元墨苦笑:“我沒想跟你斗,當(dāng)時收下你的銀票,是真心不想回來。” 平公公冷冷地瞧著她,顯然是一個字都不信。 元墨看著他憔悴的臉龐,花白的頭發(fā),嘆了口氣:“我會試試想辦法讓你回到家主身邊的。” “不可能了。”平公公輕聲道,“我自己帶大的孩子,自己清楚……主子他,還沒來得及學(xué)會什么是原諒……” 就已經(jīng)遭到全世界厭棄和背叛。 元墨回到姜家的時候,心情有點(diǎn)低郁。 她記得當(dāng)是春娘出事,紅姑和歡姐把春娘接回了紅館,然后輪流陪著春娘,打葉子牌、跳舞、唱曲兒、彈琴、下棋、逛街……把世上能做的都做盡了,連她和元寶都被拉過來打拳給春娘看。 春娘仍白日里也是同大家有說有笑,第二天身上卻總是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傷痕。 后來紅姑她們就輪流陪著春娘睡。 有天夜里她被春娘的哭聲驚醒,抱著枕頭站在春娘房門口,春娘一邊哭,一邊扇自己耳光,紅姑攔都攔不住。 后來到底是怎么變好了的呢? 元墨已經(jīng)記不起了。 好像是當(dāng)大夫告訴春娘她有了身孕的時候。 從那這后,春娘安安靜靜再也沒有傷害過自己,卻在某一日,不告而別,獨(dú)自在外面生下了小豆子。 所以……得要個孩子? 元墨試圖想象一下姜九懷一臉慈愛抱著個小嬰兒的模樣…… 腦子:不!求求你放過我…… 回到姜家已是黃昏,她原想去找姜三爺問問當(dāng)年的事,但金螭鎮(zhèn)一鎮(zhèn)平公公還行,未必能讓姜三爺買賬,再說誰都問不出的真相,她一個外姓人也未必問得出來,便還是回去找姜九懷還匕首。 姜九懷卻不在。 下人悄悄道:“二爺,方才傳飯,您卻不在,主子不高興了,這會子估計(jì)在爛柯山房等您。” 元墨說一聲“知道了”,把匕首放回暗格,回爛柯山房。 小七守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她,差點(diǎn)沒跪下:“嗚嗚,二爺您可算回來了!主子生氣了,要讓你背家規(guī)!” 爛柯山房內(nèi),姜九懷和姜其昀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 兩個人的坐姿看起來都很隨意,姜九懷是習(xí)慣性地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姜其昀卻是硬撐著不想讓姜九懷發(fā)現(xiàn)自己的緊張。 他本是在這兒等元墨回來繼續(xù)昨天的話題,沒想到?jīng)]等來元墨,卻等來了姜九懷。 昔日恐怖記憶涌上心頭,姜其昀下意識就想拔腿往外跑,但那樣做太丟臉了,他打死也不允許自己做。 于是他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 姜九懷瞥了一眼桌面,橘子皮剝了一堆,茶杯拿了兩個,那是姜其昀原以為元墨很快會回來,特意給元墨倒好的。 姜九懷淡淡問:“你常來?” “嗯嗯。” “來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隨便聊聊。” “聊什么?” 聊你這妖怪當(dāng)年就窮兇惡極嚇得我尿褲子,并且唆使你的男寵早點(diǎn)離開你—— 這話姜其昀當(dāng)然不可能說出口,但在姜九懷面前支支吾吾也非常危險,所以他飛快地、胡亂地從腦海里抓了個答案,一臉鎮(zhèn)定地道:“也沒聊什么,就……講講故事什么的。” “講故事?”姜九懷微微瞇起了眼睛,眸子里有寒光微微一閃,“講什么故事?” 媽呀!姜其昀背后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同款的恐懼從當(dāng)年嗖一下跑到現(xiàn)在,迅速上身。 他“刷”地站了起來,“沒、沒什么!那什么我想起祖母她老人家還在等我吃飯我先走一步了告辭!” 面子什么的滾一邊去,這種時候了保命要緊! 他一面說,一面就往外跑。 就在這個時候,元墨沖進(jìn)來。 她沖得很快,很急,兩個人迎面撞上,到底是她的沖力更大些,姜其昀招架不住,被她撲倒在地,兩個人就在姜九懷的面前滾作一團(tuán)。 元墨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后衣領(lǐng)便人拎住往上提。 是姜九懷,竟然用受傷的那只右手! 她大吃一驚,連忙爬起來,托住他那只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