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時烈火燎原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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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一直沒出來,小機器人還連著手機,陸征持續不斷的消息,刺激到了它。 “你才是狗。” “你才要相親。” 陸征:“?” 云渺洗完澡出來,才發現自家小機器人擅作主張地替她回了陸征的消息。 她指尖快速敲出一行字:“我的意思是,陸隊你到了適婚年齡,相親是擺脫單身的好法子。” 陸征回她的是一條帶笑的語音:“渺渺,我可記得有人說過,不會讓我孤獨終老。” 第9章 9. 次日又是一個燦爛的艷陽天。 氣溫持續回暖,街邊的許多花都開了,梅花紅、桃花粉、梨花白,空氣里彌漫著各種清新的氣息。行色匆匆的人們,時不時停下腳步,長長地吸進幾口鮮妍的空氣。 如果面前對著的不是n市最大的焚化爐,劉宇現在也是能大口呼吸。 那股濃烈尸體燃燒的味,實在讓他想吐。 火葬場里,按照規定必須要安裝探頭,陸征現在就面不改色地在那看監控回放。 探頭對著爐子,一具具尸體被推進去,火一燒直接坐起來,跟快進放恐怖片似的。 劉宇每看一次,都要雙手合十念叨一句:“阿彌陀佛,失敬失敬,祝您安息。” 往前整整看了三天,沒有任何異常。 陸征站起來,關掉了頁面,拿起椅背的外套往外走。 劉宇剛松了口氣,忽然聽見陸征說:“城西還有一家,下午繼續。” 劉宇:“老大,我們不去查垃圾站的焚燒爐嗎?” “晚上去那邊,但是你想現在去也行,晚上我們再去城西。” “……”敢情這還是照顧了他的心情的?他是不是還得說聲謝謝啊? 一天下來,陸征和他跑完了n市所有的焚燒爐,各種臭味都聞了個遍,還是一點線索沒找到,情報部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何思妍把昨天凍好的夢龍拿了一支給他,“陸隊讓我拿給你的。” 劉宇撕掉包裝紙,舉了舉手里的雪糕棒:“我也就剩這么點快樂了,媽的,這兇手已經是我做警察以來最痛恨的兇手了,你說他到底把那孩子的骨頭藏哪兒去了?” 何思妍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咦,老大人呢?” “上技術部去了,那邊還有化驗結果沒出來。” 陸征從技術部出來,迎面碰到了值夜班的蔣明。 “陸隊。” 陸征:“要出去?” 蔣明把帽子扣在頭上,“剛接警,玲瓏公園附近,有大量野狗聚集,居民反映它們會扎堆圍獵小孩子。” 陸征皺眉:“野狗圍獵小孩?” 蔣明:“是啊,聽起來怪嚇人的,我只聽過狼吃人,沒聽過狗吃人的,得趕緊去看看。” 陸征頓了步子:“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劉宇吃完了雪糕出來找陸征,出來正好聽到這么一句,連忙說:“我也去。” 蔣明笑:“您二位要是去的話,我就不打電話喊別人了。” 劉宇插著腰:“行啊,別說是狗,就是髭狗、狼、野豬,碰到我們陸隊也得喊爺爺。” 陸征看了他一眼:“口才不錯,下次的案件分析研判你來牽頭做。” 劉宇打了下自己的嘴。 蔣明:“你可真行,敢說陸隊是野豬的爺爺。” 劉宇:“……” 早在90年代初,n市的城市面積只有現在的五十分之一。 隨著地鐵、公交等公共交通系統的發展,城市版圖不斷擴張,炒房熱浪高漲。 開發商們為了讓自己的房子好賣,想盡了各種辦法,其中之一就是在小區周圍建公園。 玲瓏公園的前身是印刷廠,后來因為污染搬走了。 n市廢棄的護城河恰好從那里經過,設計師大筆一揮,將它擴成了個人工湖。 這里屬于n市的郊區,但是因為周邊有名校,房價一漲再漲,幾乎沒停過。 野狗聚集的地方并不在公園里面,而是西面的一個建筑工地里。 幾年前,這邊曾是一個頗為繁華的小鎮,那些房屋早就鏟平了,卻而代之的是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樓。 這些樓還沒有封頂,黑洞洞的。 警車開進去,看到了建筑工人們居住的藍色板房,里面亮著燈,門緊閉著。 蔣明敲了門,走出個來一個小個子的工人,剛下工不久,頭上的安全帽還沒來及脫。 他邊上站了個兩三歲的小男孩,穿著短袖t恤,光著兩個圓圓的小屁股,眼睛晶亮,憋著嘴,臉上還掛著眼淚。 板房里還有個微胖的女人,她出來,手里拿著條毛巾,蹲在那里給孩子擦臉。 蔣明:“是你報的警嗎?趙東?” “是的,警官。” “身份證,出示下。” 邊上的女人聞言進去,替他找了身份證。 趙東:“這些野狗要吃人咯,跟狼一樣。”趙東往后看了看說:“你們來這幾個警察恐怕逮不到它們。” 蔣明剛在板夾上寫了接警時間,“有很多?” “起碼有二三十條,都是以前拆遷的人沒帶走的狗。我老婆心善,在外面放了個鐵盆,我們吃不完的飯菜都會倒給它們。” “但是它們最近沒來吃。”從進門起就一直沒說話的陸征忽然開口。 趙東有些驚訝地看向陸征,這些他還沒說呢,他怎么知道的? “那些狗不吃你家的飯有多久了?”陸征隨時指了下門口堆著剩飯的盆子問。 趙東:“有……個把月了吧。” 劉宇挑了下眉:“就你這個小盆,夠那么多狗吃嗎?” “應該不夠,它們平常也會翻找公園里的垃圾桶,發霉的面包、腐爛的rou它們都吃。那些狗膽子都很小,看到我們都會躲,哪知道今天幾個狗把我家小孩圍住了……” 陸征問:“狗在哪?” “我帶你們去。” 為了以防萬一,趙東在門口拿了幾根廢棄的鋼管遞給了他們。 板房出門往東去三四百米的地方,有一間廢棄的廠房。蔣明開了手機的電筒在上面照了照,紅磚墻上還用黃色的油漆寫著90年代的一些標語,因為時間久遠,那些字都已經斑駁了。 生人到訪,廠房里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犬吠聲。 這一帶沒有路燈,手機的光亮有限,黑暗里滿是綠森森的眼睛,讓人毛骨悚然。 趙東把手里的鋼管敲得“咚咚”作響,狗群沒有上前,只是叫,蔣明打著燈照了一圈。 劉宇有些驚奇:“我滴個乖?這些都是流浪狗啊?怎么長這么胖?” 陸征眸色深深:“有人定期來喂它們,但是今天可能因為什么事,他沒有過來。” “喂這么多野狗,得買多少rou骨頭,家里有礦吧,這么造?” 陸征沒有接他這句話,彎腰查看了地上的腳印,喂狗的人應該是前天來的這里。 n市最近一直晴天,只有前天下了場大雨。 從腳印的長度和泥土下陷的程度看,喂狗的是成年男子,體重在70kg左右,左腳的的腳印比右腳深,他應該是左手提rou骨頭進來的,重量在5kg左右。 那些狗叫的實在糟心,劉宇把手里鋼管,在地上咚咚敲了幾下:“再吵吵,把你做成狗rou火鍋。” 陸征制止了他:“大宇,注意保護現場。” “現場?什么現場?”喂狗現場嗎? 陸征起身,神色冷然:“看過電影《老人與狗》嗎?” 劉宇聳肩:“我們又不是一個年代的人,你看過的電影,我哪里會看過?三年一個代溝,我們兩之間隔了兩作珠穆拉瑪峰,得掛氧氣瓶才能翻得過去……” 蔣明神色有些凝重:“陸隊,你說的這部電影我看過,那個主演后來因為殺人被槍斃了,它的狗在他殺人的時候會吃那些尸體。” 劉宇:“我艸!” 陸征看進那件漆黑的廠房。 劉宇吞了吞嗓子,脊背發涼。 整個警隊,會往這個方向想的人,恐怕就只有陸征。 太可怕了。 什么樣的人才會和魔鬼有一樣的想法…… 劉宇愣神間,陸征已經抬腿走到了那間漆黑的屋子里。 這些流浪狗身上都帶有大量的病毒和細菌,要是被咬,后果不堪設想,蔣明有些緊張,“陸隊,小心……” “沒事。” 那些狗雖然還在叫,但是始終并不敢靠近陸征,甚至在他經過的地方留了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