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的反擊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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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公心里巨浪滔天,當初并非沒有懷疑過真相,畢竟山崩之時,周氏昏迷,車上的沈凌生母,沈凌二伯母,沈凌都是一家人。 可周氏早早認了,他信得過沈凌生父的人品,沒成想果真是這樣。 周氏回房后就見安國公坐在黑黝黝的屋內(nèi),沒掌燈,她嚇了一跳,吩咐丫鬟點燈,這才發(fā)現(xiàn)安國公神色不對。 “你們都下去。”安國公抬頭對丫鬟們道。 聽到這個吩咐,周氏心里更虛了,仔細回憶這幾日她沒做什么逾越之事啊,難不成他又要和自己商量沈凌“死” 后的去處。 這件事周氏想清楚了的,國公府的沈凌能死,她做錯事得付出代價。但不能毒啞去尼姑庵里,那還不如死了呢,沈凌固然有大錯,可終歸她的娘救了她一命,沒有她的娘她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我有事和你說。”安國公敲了敲僵硬的后背,直起身說道。 周氏眼皮跳了跳,哀求道:“國公爺,你想想沈凌的生母,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看在她于我有恩的份上,讓沈凌去莊子吧。” 安國公敲后背的手停了下來,目光復雜地望著周氏:“我今天得知一件陳年舊事的真相。” 周氏下意識接道:“什么” 安國公將今日從繆昌允聽來的話一字不落的復述給了周氏。 一個字一個字從安國公口里吐出,周氏一開始還能保持冷靜,后來整個人都懵掉了。 怎,怎么可能是騙她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這,這,這,”周氏咽了咽口水,堆出笑容道,“國公爺不能騙我啊。” 安國公面對周氏站著,“我沒騙你。” 安國公這樣說,周氏絕對信他的,他光風磊落,不屑于欺騙他的枕邊人。 可表妹騙她,疼了這么多年的女兒騙她 一瞬間,天旋地轉,眼前黑暗。 安國公對周氏雖有不滿,可見她這幅大受打擊的樣子,他勸說道:“也不能只聽繆家哥兒的一面之詞,也得聽聽凌姐兒怎么說。” 得到這句話,周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就往外跑了,嘴里還念叨著,“對,對,凌姐兒,這不是真的。” 這幾日沈凌“重病纏身,命不久矣”,便沒把人鎖抱廈。讓人給她灌了喪失力氣的藥,關在臥室里。 不過這藥雖讓人沒什么力氣,一碰就倒,對意識沒妨礙,本人還是清醒的。 周氏撞開門,沖到沈凌床榻前,不等沈凌反應過來,抓著她肩膀問:“你娘到底是什么死的。” 沈凌做那事前就想清楚是生是死,悉聽尊便,可這幾日,看著她自己一步一步“死”去,堅定的信念就不那么堅定的,忽然又聽周氏這樣問,她臉色一變,用力說道:“我生母不是為了救娘沒的嗎” 沈凌曾想過,臨死的時候?qū)⑦@件事的真相告訴周氏,看著他們在她面前震驚,失魂落魄,她想她的心里一定會得到極大的滿足。看,即使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又如何,還不是照舊被欺騙了這么多年。 可事到臨頭,卻說出了刻在骨子里,沒瞞住靈魂的否認。 她還存著希望,不想和她們徹底撕破臉面。 只不過沈凌雖然否認了,可她下意識的震驚和惶恐沒能逃過周氏和安國公的眼睛。 她心虛什么呢 她惶恐什么呢 周氏大哭:”原來都是你騙我的,騙我的。” 這些年她每年都要為救了她的表姐吃齋念佛,為了沈凌委屈她的親生女兒,可原來都是騙局,騙她的。 沈凌見周氏這樣,她慌了,去抓周氏的手:“娘,我沒騙你,沒騙你。” 周氏一把推開沈凌的胳膊,往后一步步退去:“你還想騙我” 沈凌被喂了藥,氣力盡失,一下子被周氏推到床鋪的角落里去。她重新抬起頭,就見周氏眼里閃爍著淚花,茫然地望著她。 里面有無措,憤怒,驚訝,傷心,悔過。 沈凌伸長手,想要去牽住周氏的衣角,周氏轉過身飛快地跑遠了。 三日后,國公府的二姑娘沈凌沒了。 她沒出嫁,年齡才十五,喪事和夭折辦法一樣,不能進祖墳,不能停尸,當天夜里裝了棺,翌日請風水師傅算好地方,將她入土為安。 從今以后,沈凌就成了一個真正的死人。 活著的,只有深山庵子里尼姑慧和,她和國公府一點關系都沒了。 沈芝看著白幡,閉上了眼,沒了沈凌,這輩子他們都能平安了吧。 這期間,周其的體內(nèi)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看著和未中毒的時候差不離。 沈芝每天會去探望他,時間不長,盡一個本分罷了。她不傻,能看的出來周其對她的心意,眼睛不會騙人的,也藏不住喜歡。 只是她不戳穿,漸漸冷淡,周其也就逐漸能明白她的意思。 這日她探望周其后,出遠門,便瞧見林氏遠遠的走了過來。 周其的身體漸愈,林氏氣色好了不少,沈凌叫了聲二舅母,林氏親熱的牽著她的手。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沈芝回了屋,就看見周氏坐在她的屋里。 說實話,沈芝本來以為周氏經(jīng)過沈凌一事后,會一蹶不振一段時日,沒成想周氏每天都精神抖擻,精神十足的處理各種事情。 這是周氏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昨日一下葬,她就處理好了繆昌允,將他送離國公府,沈芝守諾,另給了他五百兩銀子。 繆昌允不算什么好少年,可不會主動害人,這就夠了。 “娘,你來有什么事嗎”沈芝在周氏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周氏聽到聲音,抬起頭,瞇著眼看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恍然大悟般道:“你回來了啊。”說著,她理了理精神,“是這樣的,沒出事之前,你二舅家就說過想替周其聘你為妻,那些日子事多,沒來得及說,今天問問你,你的想法。” “當然,現(xiàn)在才辦了喪事,你的婚事肯定得推遲幾個月,不過私下也可以先說著,左右你表哥春闈也還有幾個月,” 沈芝端起茶杯道:“娘,沈凌差點,這門婚事恐怕不能成吧。” 周氏笑:“若真是這樣我就提了,但只是瞧你二舅母對你熱情的態(tài)度,就該知道她心里是中意你的。”她們這樣的人,聞弦歌而知雅意。林氏透露的意思,還是想結親的。 周氏昨天想了一晚上,也覺得不錯,她二嫂心胸大度,周其心里又喜歡芝芝。高嫁有高嫁的好處,低嫁也有低嫁的優(yōu)點。 “你自個兒想想吧。”周氏道。 而沈芝她覺得自己不用想。 第55章 “娘,我只把其表哥當成哥哥。”沈芝對周氏說。 周氏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不見,不過這次她沒生氣,只淡淡的望著沈芝:“他又不是你親的哥哥。” 說著,周氏嘆了口長長的氣:“你還小,或許想找個兩情相悅的人,可若是找不到,難不成你不成婚了嗎上次高小侯爺?shù)幕槭履憔芰耍@次我也不瞞你,當初一開始我想的是給她和其哥兒做親的,可其哥兒他說他喜歡你,既然他有心于你,以后會對你好的。” 可就是這樣我才不能嫁。 在發(fā)現(xiàn)周其對她的感情后沈芝真想過要不就他算了,她總得嫁人的,周其是個很好的郎君,何況他還心儀她。 只是不到三天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倒不是因為周其不好,而是因為周其太好,這份好讓她會感到負擔。 可這份好,這份感情她回報不了的。 若是真到必須成婚可她還是沒有兩情相悅的人,沈芝寧可自己嫁個不那么喜歡的人,因為她自己也不會喜歡他。 這種她付出多少,對方不至于比她多太多或者少太多的感情才會讓她覺得最舒服。 周氏見她態(tài)度堅決,勸了兩句,最后無奈道:“你再想想。” 沈芝好生想了想,大部分女人過的如何,取決于她的夫君待她如何,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比如南陽伯夫人,她的丈夫浪蕩不羈,四處多情,遇上這樣一個鶯鶯燕燕不斷的夫君,絕大多數(shù)的夫人哪怕是笑的,那也是強笑出來的。 可南陽夫人不,她將她的嫁妝打理的很好,自個兒有銀子不缺錢花,盡到南陽伯夫人的義務后,也不長陷于后院的爭奇斗艷,閑來便畫畫,她很喜歡畫畫,雖不過是個閨閣夫人,可現(xiàn)在她的畫在圈中也小有名氣。 或者和三兩好友賞花觀月,聽曲吹拉,雖然有些婦人還是說南陽夫人可憐,丈夫的面一個月都見不了幾回,可沈芝覺得,沒有人有權利去可憐南陽伯夫人,她是真正會過日子看的通透的人,她的快樂也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而不是去依靠一個丈夫的施舍。 大夏女子的地位并不很抵,嫁妝是私產(chǎn),即使是夫家也無權動用,若是真的嫁給了合適而不喜歡的人,靠著嫁妝,靠著香料,沈芝覺得自己也能讓她過的很好。 這樣一想,拒絕周其就不覺得遺憾了,這個少年喜歡她不假,可她給不來他想要的感情,既然這樣,他應該去找真正契合他心意的姑娘,而不是繼續(xù)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其實說來也怪,沈芝想,若是周其真的因她而死,她是真愿意嫁給他,但是他好了,沈芝是真感激,可也就是因為這樣,更不想賠上他的一輩子。 不過周其是個很聰明的人,在察覺她的疏遠后,幾番試探,便明白了沈芝的意思。 于是某天,沈芝在院子里散步的時候周其叫住了她。 兩人見禮,說了幾句,周其先道:“那件事你是不是我知道了。” 他說的含糊,不過沈猜出來她說的是做親的事。 “其表哥,你值得更好的姑娘。”沈芝委婉地說。 周其苦笑了聲,望著她:“芝芝,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別把我喜歡你當成負擔,也別把我想對你好當成沒法報答的累贅,因為在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不需要給我什么了,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 “哪怕你不喜歡我,可我一想到我能對你好,我也滿足了。” 周其說的直白,他對她的意思她知道,瞞著也沒什么用,何況他也明白她心里的負擔是什么,周其當然會努力爭取。 沈芝怔住了,沒想到周其竟然會直接坦明心意。 她雖然活了很久,可那是當阿飄啊,阿飄和人還是不一樣的,最起碼在那漫長的歲月里,她沒有想要和什么鬼在一起過。 周其在來找沈芝之前想了很久,現(xiàn)在算得上經(jīng)驗老到,便說:“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我最想要的,就是對你好。” 沈芝半晌沒說話,周其說的很動聽,她也相信他是這般想的,不過她還是對著周其搖了搖頭,這些是原因,可不是所有的原因,歸根究底,是她只拿他當兄長。 周其見她如此,心中凄苦,他雖然會爭取,可也就是會爭取而已。 與此同時,周氏聽沈芷蘭說完話,有些難以置信,她稀里糊涂地問:“meimei,你說什么” 沈芷蘭便重復起來,按理說,沈凌“走了”沒幾日,提親的事最好緩幾個月,可深芷蘭向來奉行先下手為強。她來了國公府后,又見周氏一副忙碌的樣子,既然首件忙碌的事情是幾個孩子的婚事,她也就直接說了。 齊王府想要聘安國公府三姑娘為世子妃。 說著她又道:“嫂子是知道我的,我拿芝芝當親生女兒,若是芝芝能嫁入齊王府,以后定然不會有人給她什么委屈受。” 周氏聽了一大通,雖然沈芷蘭一直很喜歡芝芝,曾經(jīng)明里暗里也流露出想要娶回家當媳婦的打算。可周氏覺得不過是說說,沈芷蘭只有顧潯一個兒子,顧潯和芝芝在她心里就是兩個極端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