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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零合約婚姻 第5節

    韓慧慧走后,童晚趴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無,腦中不斷想著后面該如何。

    七十年代初,對于一個從未吃過苦的九零后來說,無疑是個極為艱苦的年代,唯一慶幸的是,原身家底及其厚實,這里面不止有小姨夫妻給的,更多的據說是原身已經去世的父母留下來的。

    有錢當然很好,就跟曾經的她一般,沒有經濟壓力。

    然而心塞的是,想要向以前那般大手大腳花錢是肯定不行了。

    這時候,哪怕一個月吃上兩次rou,都要擔心被有心人惦記上。

    更心塞的是,哪怕是有錢有票,也沒有人盯著,在這個物資緊缺的年代,她也買不到東西。

    這不是夸張,記憶中,去供銷社買東西,那不叫買,那應該叫搶才準確,因為晚一步就什么都沒有了。

    當然,這些個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緊迫的是要將小表妹接過來。

    也不知...小姨一家三口怎么樣了?

    他們不管不顧,明知將原身送走,可能會經歷什么,卻依舊將人給送了出來。

    想到這里,童晚黛眉皺的更緊,哪里還躺得下去,顧不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急急下地套上鞋。

    她得去書記家一趟...

    只是人剛跨出房門,似是想起什么般,又折了回來。

    書記家跟陳叔家離的很近,既然去了,順便給人將回禮帶上。

    方才她將陳叔帶來的小布袋子打開時,發現之前給的兩塊錢也給退了回來,這么一算,她深更半夜請人過來看病,再加上早上的扎針,攏共就付出了半斤rou票。

    哦...不能這么算,人家還往回搭了幾個雞蛋。

    雖說有些叫人哭笑不得。

    卻也讓童晚對于陳叔兩口子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很實誠的一家子。

    這般想著,童晚打開大木箱。

    這時候少有衣廚,家家戶戶都用這樣的箱子,童晚有三個,打開的這個箱子里面,放的基本都是吃的。

    大致一瞥,單單橘子罐頭就好幾個。

    童晚有些稀奇的拿在手上瞧了瞧,畢竟這樣的東西,后世已經看不到了。

    將箱子里的東西巴拉了一遍,童晚最終決定包上二兩紅糖。

    二兩紅糖不算多,但精貴,還難買,最重要的是,這么少的分量,不會讓人家有太大的負擔。

    當然,今天她拎著紅糖上門,目的也是很明確的,還人情是一回事,最主要的還是想借機打好關系。

    畢竟就算她有本事將小表妹接過來,也要隊里愿意接收才行。

    小表妹才14歲,肯定要上學的,到時候一應證件還得請書記幫忙。

    一輩子沒怎么親自cao心過人情世故的童晚,理順了思路,總算松了一口氣。

    抬手給臥室還有大門都掛上鎖后,她才拎著紅糖,慢悠悠的出了門。

    還不到十點,外面的太陽不算很烈。

    暖黃的晨陽撒在人身上,不燙,卻叫童晚恍惚了一瞬,尤其向外走出一小段路,抬目遠眺,全是矮舊的泥草屋子時,她似乎才有了真切的感覺。

    這里真的是七十年代初,一個經濟蕭條的時代。

    童晚不是傷春悲秋的性子,確定了村書記家的方向,深呼一口氣,便繼續往前。

    =

    林家祖宅占地面積很大,當年選址的時候,林家老爺子特地找了有名的算命先生,幾番卜算后,選在了地勢最高,被靠青山的山腳下建房。

    也因為在山腳下,所以離村里最近的一戶人家也有兩三里地。

    老一輩的人還說,當時那算命先生說了,這里能庇佑家族興旺,子孫繁茂的好地段。

    童晚曾經是不信這些的,但她都能穿越了,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又叫她有些說不準。

    但若是說這是風水寶地吧,林家如今家道中落,家里更是凋零的只剩下一個傷了腿的林懷東,甚至這偌大的青磚瓦房,荒廢了十來年也沒人敢占上一占,所有人都說這林宅邪乎的很。

    迷信到村里的牛,都沒人敢放在這里養,據說是擔心牛被克死。

    童晚沿著泥巴小徑,邊走邊消化著腦中的記憶。

    顧忌著腦袋上的傷處,她走的很慢,等進村子里,時間已經過了半小時。

    上午10點多,村里有些個一日三餐的人家,煙沖里已經升騰起了裊裊炊煙。

    雖然支棱了起來,但是本質上,童晚還是不想跟陌生人打交道,更何況村里還有不少,用流言蜚語傷害過原身的人,所以一路上,她盡量避開人群,有時避不開,也寧愿繞點路。

    沒辦法,社恐需要時間來慢慢適應人群。

    =

    繡河村是個大村,大多不是陳姓就是李姓。

    這一屆的書記就出在李家,是陳允德的老丈人。

    記憶里,這位書記年近七十,為人公正,很是德高望重。早前兩年就該退下來了,只是老爺子是個一心為村民著想的好人,所有的村民都希望老人家能再堅持幾年。

    童晚手上拎著東西,先去了陳允德家里。

    陳允德家是整個村里少有的青磚瓦房。

    農村人沒有關閉門戶的習慣,院子也只是用簡易的木質籬笆圍成,一眼望去,不大的院子里不僅種了不少蔬菜,角落還養了雞,看著很是欣欣向榮。

    院子里沒人,童晚不好直接進去,站在大門處,憋了半天才硬著頭皮朝里喊了聲:“請問有人在家嗎?”

    廚房里忙活的李娟放下洗了一半的黃瓜,伸著腦袋往外瞧了瞧,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道俏生生的倩影。

    “這不是童知青嗎?咋站在外面?直接進來就成,咱們鄉下地方不講究那些...快...快來屋里坐。”這可是給自家帶來rou票的姑娘咧,還是個俊俏的姑娘,李娟麻利的將手在圍裙上擦了兩下,笑著往外迎了迎。

    眼前的女人瞧著比村里頭同齡的婦人要年輕些,甚至有些白胖,笑起來臉上的幾縷皺紋看著很是和氣,童晚心中輕輕吁一口氣,抬腿跨進了院子:“嬸子,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這有啥,你們城里人就是客氣。”李娟又是笑呵呵。

    看的出來嬸子是個喜歡笑的,童晚也在這樣親切的笑容中徹底放松下來,其實她也不想這般小家子氣,主要是在家里宅了四五年,最久一次,她三個月沒出過門,需要什么全部叫外賣。

    突然從這樣封閉的生活中走出來,重新自如的與陌生人溝通,還是需要一段時間調節。

    顯然,她的運氣不錯,李嬸子是個好說話的。

    進屋在條凳上坐下后,童晚拉住想要給自己倒水的李嬸,笑道:“嬸兒,不用忙了,我等下還有事兒,坐一下就走。”

    聽得這話,李娟一時有些為難,不知城里來的知青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萬一人家是客氣話,她卻當了真,到時候...

    童晚不知她心中所想,將手上的布袋子放在桌上,笑著解釋:“我來找書記的,順便將您之前的布袋子還過來。”

    這時候別說這二十厘米左右大的袋子了,就是一塊布頭,那也是好東西,留著可以做補丁或者頭花,也可以做鞋底,用處多了去了,所以這袋子是肯定要還的。

    “嘿!你這姑娘,忒講究了,不就是一個布袋子嘛?哪值當你拖著個病體特地跑一趟,話說...童知青你腦袋沒事啦?咋我家老陳說還要修養幾天...咦?這里頭是啥?”李娟家里條件不錯,嫁人后男人有手藝,哪怕是那饑荒的幾年,家里也沒有很艱難,再加上大兒媳是跟兒子都是縣城紡織廠的工人,她家缺啥也不會缺布,所以是真沒把這個小布袋子放在心上。

    不過人家姑娘惦記著,還巴巴的給送過來,她這心里頭也是慰貼。

    只是沒想到將布袋子拿到手里,才發現分量不對。

    解開一瞧,好家伙,里面居然是一小包紅糖,這可是個精貴玩意兒:“童知青,你...你這是?”

    童晚:“家里給我寄過來的,我也喝不完,聽說您兒媳要生二胎,要是不嫌棄,您就收下,給她補補。”

    喝不完這樣的話,李娟肯定是不信的,哪有喝不完糖水的,若是別的吧,她可能就推拒了,他們家不是那喜歡占人便宜的。

    只是這是紅糖啊,比白糖可難買多了,要是兒媳生娃后喝了,對身體肯定好。

    這般想著,李娟握著紅糖的手下意識的就緊了緊。

    半晌,她咬牙道:“姑娘,這紅糖嬸子真用的到,我就厚顏收下了,不過嬸子不白要你的,嬸子跟你換!”

    童晚本就是借著這次機會,混個好印象,得益于原身與自己一般,家底頗豐,她還真不在意這點紅糖:“不用,嬸子,就一點紅糖,陳叔昨夜今早都幫我看病,也沒收我什么,您這么客氣,我以后再生病都不好意思麻煩陳叔了。”

    “呸呸呸!你這姑娘,哪有詛咒自己有病的。”說著,李嬸子還替童晚朝著地上呸了兩聲,像是真的將看不見的晦氣呸掉了般。

    童晚沒見識過這個,覺得挺新鮮,晶瑩的眸底化開笑意:“嬸子,我得走了,得空再來尋您嘮嗑。”

    “這就走啊?等等,嬸子給你找點東西帶回去。”

    “不用,不用,嬸子我真走了。”

    “急啥急,也不是啥好東西,就是地里長得菜,給你帶回去吃,懷東那孩子沒種這些個...現在你們成家了,以后還是要種的,不然這日子咋能紅火...”面容溫和的婦人絮絮叨叨,不容小姑娘拒絕,隨手抄起一個竹籃,就將早上摘下來的菜往籃子里裝。

    紅火什么的是不可能了,這婚姻是個什么情況,童晚自己心里清楚,卻也不好跟李嬸子說明。

    她只是笑笑沒吱聲,看著李嬸子確實在裝素菜,便也沒再推辭,她那邊的確沒有這些,再加上接了菜,也能叫李嬸子安心。

    不過眼瞧著她越裝越多,甚至還要去地里摘,童晚趕緊攔了攔:“嬸子,太多了。”

    “這哪多啊,兩三頓就能吃完了。”

    童晚...“我們只有兩個人,吃不完的,壞了浪費。”

    李嬸子只當小姑娘客氣,就這么點東西,哪有吃不完的,光洋柿子跟黃瓜,她那才十幾歲的四小子就能一天全給啃了。

    眼見拉不住人,童晚只能祭出殺手锏:“嬸子,這么多,我也拎不動啊。”

    李娟動作一頓,才想起來,這是個城里娃娃,力氣小不說,還是個病患。

    不過...“這都不是事兒,不用你提,有事你先去忙,這些個東西,晚點我讓我家四小子騎車給你送過去。”

    聞言,童晚眼神不自覺的就飄向了堂屋,方才她可是瞧見了,那擦得锃光瓦亮的自行車,此刻正以她理解不了的‘姿態’,掛在了墻上。

    原來...是可以騎的啊?

    李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然后格外自豪到:“咋樣?這是孩子他爹弄得,說很多人家這么放,這樣小孩子不好搞破壞,輪子還沾不上灰咧。”

    防小孩子弄壞,童晚能理解,畢竟現在一輛自行車可是比后世的汽車引人眼球。

    但是不讓自行車落地,只為了不想弄臟輪胎,那還怎么騎?

    這般想著,童晚也問了出來。

    卻不想,李娟一臉不以為意:“這有啥,每次騎完車,家里的娃娃都會擦干凈!”

    童晚...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