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宥星沉默起來，過會兒程鐸問他：“你的手怎么這么涼？”說著把沈宥星的手嚴嚴實實地包裹住，然而這次程鐸手掌里的熱度卻很難傳遞到沈宥星的心里。

    “你以前談過戀愛嗎？”沈宥星低著頭，聽不出他話里帶出怎樣的情緒，好像這就是他隨口一問。

    程鐸的眉心微微動了動，有一絲莫名的煩躁在心底閃現，本來這些方面的話題就是他不喜歡談論的，也不知道沈宥星問來問去的到底想知道什么。

    等不到程鐸的回答，沈宥星也不會再問第二遍，其實這并不是他很關心的一個問題，他真正想問的話已經在嘴邊繞了好幾遍。

    怕問了，自己要失望。

    可不問，是不是自欺欺人？

    沈宥星已經有一點點察覺出他跟程鐸之間肯定是哪里有問題的。

    但他并不懷疑程鐸對他的喜歡。

    “我去看書。”沈宥星從程鐸的手掌里抽出手，剛站起來卻又被程鐸一下子拽了回去。

    “你在鬧什么別扭？”程鐸已經開始隱隱有些不悅。

    這話正好徹底給沈宥星的心頭點燃了一簇小火苗，他扭頭與程鐸對視，輕笑著問：“你覺得我是在鬧別扭嗎？”態度一如往常的溫和，就是目光中仿佛帶著冷淡，這讓程鐸感覺有些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沈宥星又問：“你覺得我們一直保持戀人關系就好了嗎？”還是淡淡的語氣，嘴角邊的笑容倒是放大了一些，好像他這是在說一句玩笑話，但話音里又幾乎找不出半點感情色彩。

    程鐸的眼里散發出真正的冷漠，他反問：“這樣不好嗎？”

    戀人關系都已經是他能給的最大限度了，這樣在心里補充著，程鐸倏地感覺有些錯愕，什么時候他竟把沈宥星當成了戀人？

    “……嗯，挺好的。”沈宥星說完，正好巧克力跑來他腿邊，他半彎下腰跟巧克力玩兒，好像剛剛緊繃的氣氛不復存在。

    程鐸看了看沈宥星，沒一會兒他接了個電話就去書房了。

    沈宥星原本往墻角丟球，然后巧克力撿回來給他再丟，程鐸才剛起身離開沈宥星就手里拿著小球不由開始發愣，直到巧克力等得著急，拿腦袋去頂沈宥星的胳膊，他才有所反應，只不過卻是茫然地看著巧克力問：“怎么了？”

    晚上很晚了程鐸還對著電腦給方明輝打電話，沈宥星聽到不知是哪個藝人突然爆出了丑聞，程鐸的語氣聽著就是在壓制著怒火，然后又一個電話不知道程鐸打給誰，這人就沒有方明輝的待遇了，被程鐸狠狠地訓斥了一通。

    憤怒的聲音從書房傳過來，還把巧克力嚇得蜷縮在了沈宥星腳上。

    “沒事兒，別怕。”沈宥星摸了摸巧克力的頭，他也是頭回見到程鐸在工作中的這一面。

    過會兒程鐸出來喝水，見沈宥星還在沙發上捧著本書看，他情緒收斂了不少， 對沈宥星說：“你先去睡吧，別等我了。”

    “嗯。”沈宥星合上書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書拿反了。

    過了半夜一點，書房里的燈才被關掉，這時沈宥星也剛進入淺眠狀態，所以他被輕柔地擁進了一個懷抱時，他是知道的。

    后背貼著程鐸的胸膛，沈宥星很快沉沉地睡去，不知道程鐸還在他的耳邊又吻了兩下。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照常起床上班，程鐸還是先送沈宥星去學校，他們都是仿佛昨晚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

    路上沈宥星說：“后天學校就放假了，我打算回去看看我爸媽。”

    “嗯，什么時候走？讓小馬送你。”

    “不用了，我買上了車票，后天下午的，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行。”程鐸也沒在這種小事上非要安排什么。

    之后誰也沒再說別的。

    轉眼就到了兩天以后，沈宥星帶著一個小行李箱回了B市，這兩天程鐸忙著處理藝人鬧丑聞的事情，他們兩個人基本就沒怎么見面和說話。

    沈宥星是到家以后給程鐸發了條微信告知一下，那邊隔了快三個小時才回復他：知道了。

    當晚程鐸回到家，按開燈后只有巧克力跑過來，他還感覺好像有些不習慣。

    真是有意思，以前他不是一直都這樣？怎么才多一個人住了幾天，就能對他產生影響了？

    程鐸很快不把這種不習慣當一回事，他洗完澡仰躺在沙發上玩兒手機游戲，剛開局他沒注意就被人打死了，程鐸嘴里罵了一句，然后又開了幾局都沒贏，程鐸帶著些煩躁的把手機甩去一邊，再看時間才九點，怎么過的這么慢！

    這時馮軒逸給他打電話讓他出來玩兒，程鐸正覺得沒勁，于是問了地方，說這就過去，然而到了會館他也是興致不高，喝了半杯酒就不想再喝了。

    “程總干嘛呢？老看手機？”馮軒逸又是嘴上叼著煙坐過來，程鐸第一反應就是讓這人趕緊離他遠點兒，怕自己身上沾上煙味兒好像有誰又會嫌難聞。

    靠，還能有誰？他是不魔怔了？

    都十一點多了沈宥星那邊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程鐸又看了看手機，忽然明白了，這是跟他鬧冷戰呢，隨即程鐸面上嗤笑了一下，看來前兩天那事兒在沈宥星的心里就沒過去。

    哼，隨便吧，等他先去哄人那是不可能的，這回正好冷上沈宥星幾天，讓沈宥星知道該往哪里擺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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