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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誤會了,我并沒——” “不過也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不想見你,所以這幾年主動在我眼前消失。” 李堯遠姿態(tài)倨傲,沒注意到眼前的人臉色不對勁。許昀呼吸越來越困難,只想趕緊離開這地方,不得不雙手撐住桌沿:“可是,既然你不想見我,何必過來跟我打招呼呢?” “誰說我是來找你的?” 男人臉色微變,笑容格外冰冷,“我只是聽說剛才又有一個 Alpha 在被你糾纏,所以想過來看看對方長什么樣,畢竟當(dāng)年我也是受害者。真是諷刺,怎么六年不見你連招數(shù)都不變,還是這么沒有自尊心,動不動就搞死纏爛打那一套。” 這種情況換了別人,早就無法保持冷靜了。可許昀向來反應(yīng)就慢,用李堯遠的話說,呆若木雞。所以此刻臉上并沒有多少惱怒,只有嘴唇在微微發(fā)著抖。 “那算我搞錯了……” 他強忍不適撿起地上的包,盡量忽略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抱歉我真的該告辭了,有什么話你……” 步子都還沒邁出去,忽然就一陣頭暈?zāi)垦#敝痹赃M某個結(jié)實的懷抱。 第2章 如海水似火焰 月見草只在夜晚開花,香氣很淡,聞起來有點像茉莉。 說不清這味道是好還是壞。 門診病房里到處都是人。看著面前纖纖白白的脖子,瞥見毛衣領(lǐng)口下若隱若現(xiàn)的腺體,聞到那股淡淡的茉莉香氣,李堯遠只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咬下去。 他俯身靠近,直到腺體近在咫尺,深吸一口氣。 許昀大概長期營養(yǎng)不良,瘦得就剩一副骨架子,血管顏色也泛青,可腺體區(qū)域是淡粉色的。它長在脖頸后側(cè),薄薄地覆著一層皮膚,看上去脆弱嬌柔,讓人想要保護又想要肆意凌虐。 李堯遠敢打賭,自己稍微一使勁就能把它刺穿、咬破,蹂躪到眼前的 Beta 疼得流眼淚,嗚咽著求饒。 大拇指剛一蹭許昀就神色不安地側(cè)首,緊緊閉著的眼睫輕微扇動,仿佛很排斥他的接觸。 真是! 多年不見,還是這副不討人喜歡的模樣。可就是這么一張寡淡到令人生厭的臉,自己偏偏就是忘不掉,甚至經(jīng)常想著這張臉排遣yuhuo。 想到那些難以啟齒的念頭,李堯遠驀地收回手,抬腳就踹向床腿,將床上的人強行震醒。 “喂!” “唔……” 幽幽地睜開眼,許昀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好幾秒才搞清自己身處醫(yī)院。 “那個,我……” 本來是想問問自己怎么了,可眼前的 Alpha 轉(zhuǎn)過頭來表情冷淡,眉眼間nongnong的不悅,“別告訴我你不記得我叫什么。” 空氣有幾秒安靜。 白得近乎病態(tài)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赧然,許昀視線避開:“不好意思啊堯遠,之前在餐廳沒來得及好好打招呼,主要是沒想到你會去那么平易近人的地方。” 這算是一種諷刺? 李堯遠嗤了聲:“早知道會碰上你,拿槍指著老子也不去。” 無端的惡意令許昀神色一僵,半晌方才得以消化。 “是你送我來醫(yī)院的?我想我大概是吃壞東西,食物中毒了吧,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你要是有事不如……” “中什么毒,你脖子上頂?shù)木烤故悄X子還是保齡球,怎么會連自己過敏都搞不清楚!” “我……” 幸好護士及時進來,替他拔掉打完的吊瓶針頭,同時一再囑咐他以后飲食要當(dāng)心,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亂吃東西。 只是過敏就還好。最近工作那么吃緊,要是那個神經(jīng)痛的毛病犯了,連著請一周病假經(jīng)理非把自己開了不可。 “謝謝。” “別謝我,謝你朋友吧。要不是他及時把你送來,在路上你就能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護士走后,許昀坐在床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場景。 雖然當(dāng)年兩人分得不算愉快,但這么多年不見早該過去了,他不明白對方惡劣的態(tài)度所為何來,緘默良久才干巴巴地說了聲謝謝。 “醫(yī)藥費多少錢,我轉(zhuǎn)賬給你吧。” “不用了,我就當(dāng)是做慈善。” 李堯遠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盯著他:“看你好像還跟當(dāng)年一樣,很需要錢。” 許昀一直是坐在床上的,聞聲低下頭,瘦削的十指無聲地覆在床單上,替自己解圍一樣笑了笑:“你還真是好眼力。” 這副窩囊又認(rèn)命的樣子讓人很難平靜。李堯遠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在想什么,怎么會年近三十還這么沒出息。 強行壓下怒火,Alpha 蹙眉站起身:“輸完液就走,別在這浪費醫(yī)療資源。” 許昀起來還有點頭暈,臉色也白得像紙。四處尋找沒看到自己那個包,他不得不問:“你在餐廳見過一個旅行包嗎?當(dāng)時放在桌子底下的。” “在我車上。” 許昀不出聲了。 李堯遠不耐煩地看著他:“去拿啊!” “好吧。” 剛離開病房護士就追出來,手里拎著屬于 Alpha 的外套。上面沾了不少嘔吐物,李堯遠看了眼就撇開:“扔了。” “別扔!” 許昀急忙攔下,“給我吧,我拿回去洗。” 這外套一看就不便宜,扔了怎么行?再說都是因為自己才搞臟的。將它誠惶誠恐地反面朝外疊好,他在 Alpha 的注視下羞恥地保證:“放心,我會幫你洗干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