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治病的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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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找到了。”杜嚴雙朝涓滴子拱了拱手,“承蒙國師大人的幫忙,華府當年遣散的人找回來一大半,都在外面。其余沒找到的,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跟華青青一樣,完全沒了蹤影。我猜測,他們多半也是死了。” 涓滴子看完邊關傳回來的急信,似乎松了口氣。他起身走到杜嚴雙面前,伸手扶他起來。 杜嚴雙受寵若驚,起身后連手往哪里放都忘了,緊緊攥著涓滴子的衣服不肯撒手。 涓滴子輕輕一笑,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衣袖就從杜嚴雙手里滑落。 “從他們嘴里問出什么來了?” 杜嚴雙猛地驚醒,趕緊回道:“華青青自幼生了重病,長期吃藥不說,就連床都下不了。所以那個時候,京城好多人都不知道華府有這么一位大小姐。但是突然有一年,華青青的病就好了起來,可以下床了,也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只是經(jīng)常會走神。” “說些我不知道的。”上次杜嚴雙來找他解毒時,這些都已經(jīng)聽他說過了。 “華青青她娘當年生下她后就死了,她是由奶娘一手帶大的,那個奶娘,現(xiàn)在就在外面。”杜嚴雙指著門外道。 “你出去,喊她進來。”涓滴子坐回桌后。 雪越下越大,候在院內(nèi)的人頭上、肩上、身上全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他們有的人衣衫單薄,經(jīng)受不住寒冷,嘴唇開始發(fā)青發(fā)紫。 “大人問什么你們就說什么,不能隱瞞,若能讓大人滿意,后半生的日子就不用愁了。”靈兒揚了揚手里的銀子,“等大人問完話,你們每人都可以來我這里領銀子。” 正說著,杜嚴雙走出來,指著奶娘,“大人找你進去問話。” 奶娘被凍得直打哆嗦,聽聞此言,趕緊往里走。 興許是站得太久,雙腳被凍僵,她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你想死嗎?趕緊起來。”杜嚴雙見狀,一腳踢了上去。 “杜公子!”靈兒阻止,“這里不是杜府,還請注意身份!” 杜嚴雙哈著腰,邊說邊去扶奶娘起來。 “你說得對!對不起,我的錯!” 奶娘站起來后,顫顫巍巍的站到一旁,不敢往前走。 靈兒走到她面前,伸手撣去她頭上的雪花,語帶笑意,“大娘,進去吧!大人在里面等你!” 奶娘“嗯”了一聲,這才拖著凍僵的身體繼續(xù)往里走。 她剛一進去,房門就被重重的掩上。她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大人饒命按,大人饒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涓滴子不慌不忙的打量著跪在門口的婦人,花白的頭發(fā),單薄的衣衫。當年若非華府出事,她身為華青青的奶娘,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抬起頭來!”他的聲音不怒自威,奶娘雖然懼怕不已,卻還是顫抖著身體抬起了頭。 “你就是華青青的奶娘?”他問。 “是……我一手將大小姐帶大……是大小姐的奶娘。” 涓滴子點頭,“很好,你不用怕,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問完就讓人送你回去。” 奶娘瑟縮著身子,“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放了我,” 涓滴子極有耐心,他悠閑的喝了口茶,然后才繼續(xù)問道:“既然是你將華青青帶大的,那你可知道她到底生了什么病?又是怎么生的病?去看病的大夫都怎么說?” 奶娘是看著華青青長大的,而華青青自幼喪母,也一直將奶娘當成親生母親般對待。 若是問華府別的事情還好,可一旦涉及到華青青的事情,奶娘就變得猶豫起來。 涓滴子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又說道:“華青青自從三年前離開京城后,就沒了蹤影,你難道不想找到她,再見她一面?” 奶娘遲疑了一下,“大人您當真只是想找到青青?” “當然!”涓滴子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但是我對她不了解,不知道她可能會去什么地方。你既然是她的奶娘,又親手把她帶大,想必比我們所有人都了解她,她會去哪里,你比我們?nèi)魏稳硕记宄!?/br> 奶娘紅了眼眶,“大人,青青這孩子命太苦了。” 涓滴子沒有說話,等她繼續(xù)往下說。 奶娘自顧自哭了一陣,回想起在華府的時光,心頭一陣暖意。可自從華府出事后,青青就沒了蹤跡,她是真的擔心她。 “大人,青青的病打從娘胎起就有了。”奶娘回憶道:“大夫人懷了青青后,精神一直不怎么好,只能成天臥床。生青青時,她沒扛住,孩子剛生下來,她就去了……大夫人去世后,青青沒有奶吃,剛好我在華府做工,又新喪子,老爺看我可憐,就把我留下來做了青青的奶娘。” 奶娘嘆息一聲,“青青一直哭,哪怕吃奶都不停下。我從來沒見過哭得像她那么兇的孩子,聲音哭啞了,哪怕發(fā)不出聲音了,她還在哭。老爺就想,是不是大夫人不肯離去,魂魄纏著青青呢,于是想找個道長看看。” “不等老爺找人去請,就有道長不請自來。那道長一身青衣,手里拿著拂塵,面相看起來有些兇惡。”奶娘回憶得很仔細,像是生怕錯過了什么細節(jié)。 “不過那個道長很厲害,他將青青抱過去,也不知他怎么弄的,我看他只是在青青額頭指了一下,哭聲就停了,甚至開始笑。老爺給那道長銀子,他不肯收,只說要給青青賜名。” “所以華青青的名字并不是華老爺起的?”涓滴子問。 奶娘點頭,吞了吞口水,繼續(xù)說道:“沒想到老爺竟然答應了,那位的道長于是就給青青起了名。” “還有什么?”單憑這些,還看不出什么來。二十年前,確實有很多道觀的修行者下山,為了生活,不得不下山替人做事。 奶娘想了一下,道:“我當時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擔心道長不會抱孩子,所以我一直盯著他,生怕他不小心傷了孩子。我看他拿指尖對著青青的時候,好像有一道光。那光很小很快,一眨眼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