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婁將軍醒來
和進京城時的感受不同,那時是迫不及待,陵挽月覺得世間沒什么能難得住她。可在回去的途中,她卻開始害怕了。 她害怕自己無法救出小師弟,害怕跳不出這個迷局,更害怕她在乎的人從她身邊離去。 馬車出了京城后,一直以來壓抑的氣氛好像有所松懈。夏玄亦罕見的沒有看那些羅剎國的書籍,反而頗有興致的擺弄他的法器。 “這樣……” 陵挽月示意他用靈氣cao控,將圓球變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夏玄亦何其聰明,很快就學會了如何cao控。 “國師府有什么發現?”他收回圓球,看著陵挽月問道。 陵挽月頓了一下,說道:“雕像和死氣都沒了,沒有死氣,不至于會出現像安城那樣瘟疫爆發的情況。不過,我始終不明白,雕像怎么會突然碎裂。” 夏玄亦沉思道:“是因為靈氣潰散,所以才會碎裂?” 當時不斷有靈氣從靈泉溢出來,想必就是雕像生成后所滋生出的靈氣。 陵挽月“嗯”了一聲,說到方才在國師府的發現。 “夏玄亦,你翻閱仙經時,有沒見到上面說過雕像魂這個東西?” 夏玄亦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雕像的主人,他要的其實是這個?” 陵挽月搖頭,“我不確定,但是極有可能。方才神識下沉時,看見散落的石屑,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來這么個想法,但我記不得之前有在哪里見過。” 夏玄亦仔細回想自己所看的仙經,上面的確沒有提到過雕像魂。 “我不知道雕像魂到底是什么樣,但它一定存在。”陵挽月繼續說道:“國師府底下的雕像,就是因為被取走了雕像魂,所以才會碎裂。” 夏玄亦想到那天在靈泉時,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想來就是被那個人取走的。 “這次回安城,我們先去怒江。”陵挽月道:“怒江底下那尊雕像,倘若還沒成形,可以派人在周邊守著,看會不會有可疑之人出現。” 夏玄亦點了點頭,“我讓雙影去。” 雙影是夏玄亦的大哥夏輕臨派來送法器給夏玄亦的,他武功高強,除非是遇到真正的修行者,否則普通人誰也敵不過他。派他守在那里,再合適不過。 陵挽月深吸了一口氣,情緒有些低落。她想到杜嚴雙之前所說之事,心里越發想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厚厚的迷霧籠罩,讓她辨不清方向,猜不透過往,更看不清未來。 “夏玄亦!”陵挽月往夏玄亦身邊靠了靠,“你說我們此行會順利嗎?” “嗯。”他眼神堅定,“會!不管是紫玉還是雕像,我們都能全部找到。還有小師弟,我們一定能救他出招搖山。” 陵挽月突然笑了,“你還真是不客氣,小師弟明明是我的小師弟,不是你的小師弟。” 他無言,只是伸手摟住她的肩膀。 陵挽月明白,他是將她和小師弟都當成了自己人,所以才會這么說。 前路漫漫,看起來好像也沒那么可怕了! 在夏玄亦和陵挽月離開京城的當天,形勢嚴峻的大周邊境,總算是有了一件喜事。 昏睡月余的婁大將軍,在婁昔音的悉心照料下,終于醒來! 消息瞬間傳遍整個軍營,眾人皆歡呼不止。只要有婁大將軍在,羅剎國的那些小崽子再怎么鬧,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來。 “將軍,這就是這段時間的軍情,也就這么多了!”營帳內,劉文士將近期同羅剎國大大小小的摩擦都說了一遍,怕將軍不滿意,將軍營內那些雞飛狗跳的雜事也說了一遍。 “行了,別說了,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婁枯雖然醒來,但想要完全恢復還沒那么快,暫時只能躺在床上。 劉文士嘿嘿笑道:“將軍,這下大家都不怕了。有您在,蠢蠢欲動的羅剎國小兒只能再次龜縮回去。” “事情沒那么簡單。”婁枯毫不避諱婁昔音還在帳中,大聲說道:“我昏迷這么久,他們都沒有什么大動作,想必是在等人下命令。否則,你以為你們能堅持到現在?” 說到這里,婁枯忍不住嘆息。大周朝廷無人,單靠他一人,恐怕很難守住這邊境。 “將軍的意思,是說朝廷有人跟他們里應外合?”劉文士想到這個可能,臉色大變。 “哼!”婁枯冷哼道:“就京城那幫只會嘴上說道的軟腳蝦,連殺雞都提不起刀的人,拿什么跟羅剎賊人勾結?就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劉文士不解道:“那將軍的意思是?” “沒什么意思,心知肚明就好。等我抓到jian細,定然將他抽筋扒皮,將他吊在城門,曬他個十天十夜!”婁枯說完這番話,猛烈咳嗽起來。 “將軍,水!”劉文士趕緊將水遞過去。 婁枯喝了幾口后,朝他擺擺手,“你先出去,讓大家都注意羅剎最新的動靜。” “是!”劉文士應了一聲,趕緊退了出去。 待劉文士離開,婁枯看向站在旁邊不發一語的婁昔音,輕聲笑了笑。 “聽說是你救的我?” 婁昔音老實回道:“不是我救了您,是那顆藥丸救了您。” “可藥丸是你帶來的!” “是我帶來的。”婁昔音想到陵挽月,嘴角多了一絲笑意,“我離開安城時,一位名醫給的。” 婁枯沒有放過他嘴角的這絲笑意,問道:“安城什么時候有名醫了?” “就在數月前,回春堂的名醫,醫術高明,能生死人rou白骨。”婁昔音毫不吝惜對陵挽月的夸贊,“這次安城的瘟疫,全靠她一人力挽狂瀾。” “是么?”安城生瘟疫時,他身體已大不如前,除了邊境的戰事,極少再關注別的事。 婁昔音點頭,“若是她來邊關,我一定帶她來見您。” “是個女人?”看婁昔音的表情,婁枯似是猜到了什么。 婁昔音笑意更濃,“嗯。” “女人來邊關做什么,刀槍無眼,若是受傷,后半輩子不就毀了?”婁枯頓了一下,又道:“就算見,那也應該是在京城見。等打完這場仗,回京城面圣時,你再帶她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