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那個病死的老頭
柴房光線昏暗,但好在沒有刺骨的寒風,旁邊又新添了火盆。有可口的飯菜,有guntang的熱水,麻木的四肢開始有了知覺。 許久沒有吃過如此可口的飯菜,直到實在撐不下去,齊毅才放了筷子。 他靠著椅背,分外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陵挽月坐在齊毅對面,看他風卷殘云般將整桌子的飯菜一掃而空,極有耐心的問道。 “飽了!”齊毅點點頭,伸手去拿酒壺。 陵挽月先他一步將酒壺拿走,“這個等會再喝,先說說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br> 柴房內只有他們兩人,齊毅膽子大了不少,開始耍賴。 “三年前什么事?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 陵挽月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你想清楚了再說,夏金楠雖然也在府中,但他不會來救你?!?/br> “這事跟三公子沒關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齊毅眼睛盯著門口,心想等下要怎么跑才能跑的出去。等離開夏府后,他就趕緊出城,再也不來京城這晦氣的地方。 陵挽月臉色一凜,“你確定不說?” 齊毅有所顧慮,沒敢點頭。他看向門口,問了句不著邊際的話,“小公子呢?” “只要我想,他隨時可以來。不單單是小公子,哪怕你想要國師大人,我現在也能派人去給你請來。”陵挽月對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除了想知道真相外,還有一個原因。 如果她就是華青青,小師弟送她去六里村后,必然不會將她扔在那里撒手不管,肯定會找人照顧她。如果那個人是齊毅,也就是說這三年的時間,她一直在被齊毅照顧著。 可她現在還不敢確定,畢竟齊毅不說,誰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齊毅斟酌半晌后,伸出手指掏了掏牙齒,“你想知道什么?” 陵挽月淡淡一笑,“我們怎么認識的?” 齊毅有些猶豫,“你當真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不用管我記得什么,我問你答,將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即可。” “還是跟以前一樣難伺候?!饼R毅嘀咕了一句后說道:“那天我從安城回六里村,看見你跟一個小道士走在一起。你們往小公子住的宅子走去,他一直不停的跟你說著什么。我雖然跟在你們后面,但什么都聽不見?!?/br> 他吞了口口水,接著說道:“我覺著無聊,就回去睡了一覺。醒來后,你們就已經在我家門口站著了。小道士說你生了重病,需要人照顧,但他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去做,不能親自照顧你,所以將你托付給我?!?/br> 果然是這樣! 只是小師弟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是什么,他又怎么會被困在招搖山? “我說我不會照顧女人,可他說只有我能照顧你。又給了我銀子,讓我對外稱你是我妻子。怕別人懷疑,他還找了個快病死的老頭,說是你爹?!饼R毅笑了笑,嘲諷似的說道:“你不說話,經常一坐就是一天,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傻子?!?/br> “可我一碰你你就打我,又哭又鬧,跟個潑婦似的,偏偏力氣還很大。我雖然窩囊,但好歹是個正常的男人,正常夫妻哪有像我們這樣的。”齊毅說起自己落魄的原因,“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每天去逛賭場和青樓?!?/br> 陵挽月想到自己剛醒來時,齊毅拿著鞭子抽她,沒有半點手軟,又問道:“你找不到發泄的地方,所以打我?” 齊毅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賭輸了銀子,回到家你又跟個死人似的,不找你出氣還能找誰!那個假裝你爹的老頭,死的時候留下不少財寶,你不肯給我,我當然要打你?!?/br> 陵挽月皺眉,齊毅打她的事,她暫且可以不追究。但聽他的意思,那個老頭,好像身份也不一般。 “還有。”齊毅氣呼呼的說道:“小道士說你是他師姐,讓我照顧你一段時間,他很快就回來??晌疫@一照顧就是三年,他根本沒再出現過。就他走的時候留的那些銀子,根本不夠你吃三年的?,F在想來,我還是虧了?!?/br> “銀子我會還你。”陵挽月想起自己的銀錢都交給藍山在保管,又說道:“明天讓藍山都給你?!?/br> “真的?”齊毅眼前一亮,“你還想知道什么?” 陵挽月哭笑不得,突然想起齊毅嗜賭,銀子就是他的軟肋,真是枉費云道子他們之前在梅林折騰他那么久。 “我師弟走的時候可有讓你傳了什么話給我?”她問。 齊毅好奇的問道:“他真的是你師弟?。课疫€以為他騙我的。” 見陵挽月瞪著他,齊毅趕緊說道:“有,他留了一封信?!?/br> “信呢?拿來!”陵挽月伸出手。 “扔了!”齊毅一臉不在乎的說道:“我看過信了,上面什么都沒寫,就是一張白紙,所以就扔了?!?/br> “你……”陵挽月狠狠一拍桌子,“你憑什么偷看我的信!” 普通人怎么能跟修行者一樣,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并不代表修行者也看不見。正是因為齊毅看不見,才說明那封信里有非常重要的信息。 “他三年不回來,你的病又沒好轉的跡象,我為什么不能看?!饼R毅理所當然的說道。 陵挽月忍住狠狠揍他一頓的沖動,壓下心底的憤怒,好言好語問道:“扔哪兒了?” 齊毅捏著下巴想了一陣,不確定的說道:“好像燒了?不對,好像墊桌子腿了。也不對,像是扔床底了……這么久了,我哪能記得清楚。你回去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 陵挽月氣得不行,之前鬧洪災,六里村全部被淹。她回去看過,那屋子早就塌了,還能找著個屁。 “對了!”齊毅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 陵挽月已經習慣了他的一驚一乍,她揉了揉額頭,“想起什么了?” “那個病死的老頭,他叫你時好像喊的不是陵挽月。是叫的什么來著,我想想……青青?對!就是青青!陵挽月,你還記得那個老頭不?” 陵挽月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