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西山之事
涓滴子順著陵挽月的視線看了過去,笑著道:“那是皇帝特意找工匠打造的,聽說玉石采自西域,由夏府的商隊帶回。” 陵挽月收回視線。 她之所以感興趣,不過是因為那玉石是紫色的。只怪她最近對紫玉太過關注,一看見紫色的玉石就想到會不會是小師弟留下的線索。 “你在西山發現了什么?” 陵挽月想到婁昔音還在安城時,曾多次提出要帶她去游西山,都被她拒絕。那時若是知道西山底下也埋著雕像,如今也不必這么被動。 “哎喲!”涓滴子突然捂著胸口,滿臉痛苦,“陵姑娘,你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陵挽月捏住他的手腕,將靈氣送了進去,見他的經脈并未完全堵住,沒好氣的道:“放心,還沒那么快死。” 靈氣入體,身上沒那么疼了。涓滴子似乎松了口氣,但語氣中依舊帶著解不開的愁緒,“這幾日總是時不時的胸口痛,之前一天一次,今天這是第二次。” “正常!若是不及時疏通經脈,疼痛的次數將會越來越頻繁,直到每時每刻都伴隨著這種痛楚,然后你會下不了床、吃不了飯、喝不了水,直至死去……” “所以你知道怎么救我了?”涓滴子面帶希冀。 陵挽月搖頭,“沒那么簡單。” 她思忖片刻,又看向夏玄亦說道:“夏玄亦,以防萬一,你再去靈泉看看。” “國師大人,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涓滴子盤膝坐在蒲團上,摸出一塊牌子扔向夏玄亦,“拿著這個,這是鑰匙。” 夏玄亦接住鑰匙,沖陵挽月點了點頭,“你自己注意,我很快回來!” 陵挽月點頭回應,“你多加小心,若是靈氣外溢過快,就趕緊撤。” “嗯。”他看了眼端坐于蒲團上的涓滴子,轉身離開。 待夏玄亦走遠,涓滴子舒了口氣,問道:“陵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單獨跟我說?” “那倒沒有。”陵挽月搬了個凳子坐到離他不遠的地方,“只是救你的話需要你脫衣服,怕他誤會。” 涓滴子攏了攏衣衫,一副害怕至極的模樣,“你想做什么?我至今還是童子身,你可別亂來。” 陵挽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國師大人你現在五十了,以為童子身很了不起嗎?” “修道術法不一樣,要求自然也不一樣。比如你跟夏府的那位小公子,你們雙修可以互相提升修為,但我就不能雙修,否則修為就再也上不去。” 說到這里,涓滴子頓了一下,又道:“雙修沒那么簡單,你們修行的術法要么相同,要么相輔相成,難道你們的師父竟然是同一人?” “我沒有師父!”陵挽月心想老不死只是自己前世的師父,她這一世的修行確實跟他沒有半點關系,她也不算是說錯。 涓滴子絞盡腦汁換了個說法,“那帶你踏進修行門檻的人是誰,這你總該知道吧!” 陵挽月像是想到了什么,樂呵呵的說道:“這個知道!如果非要認個師父的話,我想他應該算。只不過……” “不過什么?”涓滴子表現得極為急切。 陵挽月看他一眼,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并未真正見過他,他只是在夢中傳授我修煉之法。” 涓滴子愣了愣。 “他一身白衣,須發皆白,佇立云端。仙風道骨之姿,一看就是得道成仙的高人。這樣的仙人,我又怎敢稱他做師父。” 陵挽月仔細回想夏玄亦當初的描述,生怕有所遺漏。 “對了,他還傳了一本書。”她將夏玄亦的事生搬硬套到自己身上,“書上是各種各樣的修煉法子,還記錄了好多仙界的事情。我仔細想想哈,你現在這種情況好像也有寫來著……” “書呢?”涓滴子跳了起來,直逼陵挽月,“你把書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陵挽月端坐桌前,無視他的急切,慢吞吞的說道:“不是說了在夢里么,書也是在夢里看的,夢里的東西怎么拿出來?” 涓滴子頓時泄氣,但他不死心,“既然看過,那你總能想得起來。你慢慢想,有什么要做的我替你們做。” 陵挽月眉眼微抬,“當真?” 涓滴子在她對面坐下,“在這京城,但凡我想辦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 “如果我要拆了你的國師府呢?” “你拆了我的府邸我住哪兒,難道也住到夏府去?”涓滴子不依。 “若想活命,這國師府還非拆不可。”陵挽月想到靈泉下面的雕像,又仔細回想前世看過的典籍。她是不是應該趁著這個機會,讓涓滴子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涓滴子猶豫了一下,“是不是這宅子有問題?還是靈泉有問題?” 陵挽月看著他,“國師大人,不管是宅子還是靈泉的問題,你是不是應該先說說西山的事?” 涓滴子猛地一拍腦門,“哎呀我竟然將這件事忘了。” 他往前拉了拉凳子,離著陵挽月近了些。 “普通人或許感知不到西山的怪異之處,只會覺得那里背陰的一面過于陰森。不過我去看了,那里何止陰森,深淵底下好像還有什么東西在凝視著你,看得人毛骨悚然。我本打算下去,但只走了一半就被迫退回來了。” 陵挽月知道那里也有一座雕像,涓滴子所說的被人凝視的感覺,想來就是雕像的原因。 “越下去就越冷,哪怕用靈氣也驅散不了寒意,你說古怪不古怪?”涓滴子似是又感受到了那股涼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應該下去看看的,說不定有什么靈物。”陵挽月試探著說道。 涓滴子連連擺手,“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但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下不到最底。所以回來后我一直呆在靈泉提升修為,想著有朝一日必定要再下去看看。可沒想到修為沒提升多少,還要因此喪命。” 涓滴子越說越沮喪,“陵姑娘,你可一定要幫我。本來修行之人就不多,若是我折損了,那就是天下所有道友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