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消失的死水
陵挽月有些想不通,夏金楠究竟是哪根筋不對,竟然生出了這個想法。 是她陵挽月非嫁進夏府不可?還是他夏金楠以為他能助她得道成仙?否則,她憑什么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進夏府受罪。 夏金楠抹了把臉上的口水,出乎意料的竟然沒有生氣,反而十分好脾氣的說道:“你現在不答應沒關系,本公子就當你沒想好,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答案不遲。” “你是不是生病了?”陵挽月伸手去探夏金楠額頭,“沒發燒啊,怎么還盡說胡話?!?/br> 夏金楠打掉她的手,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本公子是看在你治好了怪病的份上,才破例納你做小妾的,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br> 陵挽月大笑兩聲,“這么說來,我還得感謝你?” 夏金楠傲慢的瞟了她一眼,“不然呢?” 陵挽月著實對夏金楠無緣無故的自我優越感感到無法理解,她只需手指輕輕一點,他便立馬成為廢人。不過作為修行者,她不屑對他動手,畢竟這會損害她的修行根基,于她無益。 “三公子,我勸你放棄這個想法?!绷晖煸鲁@邊走來的夏玄亦努了努嘴,“你不如先問問小公子的意見了再說?” 夏金楠淡淡瞥了一眼夏玄亦,十分不客氣的說道:“為什么要問他?與他何干?” “關系大著哩!”陵挽月頓了頓,想起普通人應該不知什么是雙修,于是眨眼道:“因為小公子也要娶我!” 她聲音不急不緩,卻剛好落在往這邊走來的夏玄亦和藍山耳中。 夏玄亦冷著臉,藍山卻是面露喜色。 至于夏金楠,他面色不變,眼底生出促狹之意。 “他娶你?”夏金楠哼了一聲,“父親已在京城給他挑好了未婚妻,個個都是權貴之女。以你的身份,別說小妾了,就是當個丫鬟都不夠!” “夏金楠!” 夏玄亦走上前來,冷冷看著夏金楠,“我跟誰成親,此事與你無關,管好你的嘴。” “我是你三哥,你成親當然跟我有關?!毕慕痖靡庋笱蟮恼f道:“你不是一直守著回春堂不肯撒手么,等你去了京城?;卮禾萌绾?,還不是我說了算?!?/br> “到時候,你就在京城做你的高門女婿,夏府的所有產業都是我夏金楠的。” “幼稚!” 夏玄亦連正眼都不給夏金楠一個,伸手去推陵挽月,“還不走?” “走走走!這就走!” 陵挽月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問夏玄亦,“你去京城,真的是要去成親?” 夏玄亦沒有回答,他腳下不停,擦著她的肩膀而過。 陵挽月頓時感到肩頭一痛。 “夏玄亦,你卑鄙!” 她肩頭有些泛麻,定然是他剛才從她身旁經過時,用靈氣偷襲了她。 “你給我站住!” 眼見夏玄亦竟然沒有停下等她的意思,陵挽月趕緊追了上去。她一掌拍在他后背,掌心暗含靈氣,不想夏玄亦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沒有成親的打算!”他說。 陵挽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她解釋。 “我才不管你跟誰成親呢!” 陵挽月眼神四處亂瞟,隨口說道:“你若成親,可別忘了裝老?!?/br> 夏玄亦淡淡看了她一眼,眉間陰郁散開,跳過這個話題,問道:“夏金楠剛才跟你說了什么?” 提到這個,陵挽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家伙,他說要娶我做小妾!” “夏金楠重名聲,你現在是安城熾手可熱的人物,正好符合他的要求。”夏玄亦道。 “他可真是異想天開!”陵挽月突然湊到夏玄亦耳邊說道:“好好做你的雙修伴侶不好么?” 夏玄亦罕見的耳朵一紅,陵挽月卻大笑著跑開。 天氣一如既往的好,天藍得如同一塊染色均勻的布,看不見任何雜色。 幾人到達六里村村口時,村子里已經忙活開了,都忙著重建家園。 最顯眼的,自然是陵宅。果真如藍山所說,宅子屹立河邊,不見絲毫損毀的跡象。 “姑娘,小的去幫幫大伙!” 再回六里村,物是人非。藍山想到洪水到來時,掙扎著將他推向生的希望的張麻子,忍不住熱淚盈眶。 陵挽月也是一陣心酸,點了點頭。 待藍山離開,陵挽月同夏玄亦對視一眼,朝著先前死水河的方向走去。 哪里還有什么河流,只余些許的污泥能看出此前這里曾有一條河。 “這就沒了?” 陵挽月疑惑不已,到底是死水隨著洪水一起流向了別的地方,還是死水沒有再流出地下河? 夏玄亦蹲下身來,又看向河的上游,“去看看?” “走!” 陵挽月走在前面,越是追尋,卻發現河流的痕跡越淡,就好像死水河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們步履匆匆,不消片刻,就聽見了瀑布聲。 “到了!” 翻過山頭,果真便看見了瀑布。 水聲震撼,潭水搖晃,潭底竟還生出了一道彩虹。 陵挽月剛想往前,夏玄亦拉住她,“我去!” 說完,不等她反駁,上身一提,腳尖微點,整個人便朝水潭中的那塊大石而去。 陵挽月見他動作一氣呵成,游刃有余,才知他對靈氣的運用竟已到了如此熟練的地步,忍不住贊嘆不已。 她想起地下河的出口就是這處瀑布。 那次她跟夏玄亦九死一生從地下河逃出,最后她取出心頭血,從瀑布中間的出口跌落下來,然后便憶起了往昔。 她有一瞬間的晃神,三年前,她是不是也有來過這里,以同樣的姿勢看這瀑布? 陽光有些刺眼,她慌忙低下頭,卻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夏玄亦!” 聲音脫口而出的瞬間,她整個人朝瀑布飛去,靈氣如同利劍朝著瀑布斬去。 在大石上的夏玄亦伸手朝空中一抓,周身便生出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落下的水流阻隔在外。 他沒有聽見陵挽月喊她,但在看見她小小身影朝著瀑布而去時,便明白了什么。 “什么玩意兒,也敢在本姑娘面前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