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什么前世
“怎么回事?”陵挽月邊走邊問道。 藍山仔細描述著方才看到的一幕。 “小的按照姑娘所說去給夏老爺加藥,可剛走進房間,就發現里面多了個人。那人蒙著臉,正往桶里倒什么東西。見我進去,他推開窗就跑了。” 陵挽月感到好奇,什么人竟然找到回春堂來了。 “夏老爺昏迷不醒,小的不敢去追,怕耽擱了老爺子的病。” 此次水災回春堂幸免于難,只有前面給病人看診的大堂有被水泡過的痕跡,后院堆放的藥材都完好無損,所有房間也都能正常住人。 夏玄亦匆匆跟來后院,聽說夏林楓昏迷不醒,率先推門而進。 陵挽月在門口躊躇半晌,待聽見夏玄亦喊她進去的聲音,這才緩緩走了進去。 “如何?”陵挽月問。 夏玄亦搖頭,“我看不出來。” 夏林楓已經被轉移到床上,除了雙頰有些微微泛紅外,脈象和呼吸都很平穩。 “水里檢查了嗎?”陵挽月走到木桶旁,水面還冒著熱氣,有淡淡的草香味。陵挽月對藥理不精通,故此一開始只放了被碾成粉末的竹葉進來。真正起作用的,其實是水里縈繞不散的靈氣。 她伸手撈了一捧水,能感覺到靈氣未散,雖弱,但卻實實在在的存在。 用靈氣仔細感知一番后,確實沒發現什么異常。 可夏林楓昏迷不醒卻是事實。 “姑娘,小的先去外面幫忙,如有人來了,我再進來叫姑娘。”藍山想到他們兩人都進來了,外面肯定忙不過來,于是說道。 “好!”陵挽月點頭。 “是毒!”夏玄亦篤定道:“同上次毒發完全一樣。” 陵挽月也想到了這點,她記起來之前還曾因為此事懷疑過婁昔音。只有她才能做出來的香粉,上次在夏林楓身上聞到過。 可這次不一樣,沒有任何異常的氣味。 “你那個二姐,好像叫夏江雪?”夏金楠邀她到夏府參加水宴時,她曾見過這位二小姐一面。不過也就只見過這一面,后面她多次來夏府,都未曾見過夏江雪。 婁昔音有說過,他曾將那塊散發著獨特香味的石頭,送給了這位二小姐。 夏玄亦“嗯”了一聲。 “你覺得她這個人如何?”陵挽月問。 夏玄亦仔細回想了一番,好像從他回夏府到現在的三年間,就很少見過夏江雪。她經常獨自呆在自己的小院,只有府中有必須出席的宴會時,她才會出來。 “我們不熟,只知道她很安靜,極少出門。” 夏玄亦頓了一下,又道:“她對誰都很冷淡,只有同婁昔音在一起時,才會不一樣。” 陵挽月說出自己的猜測,“你可還記得老爺子上次毒發時,身上的有股怪怪的味道?” 夏玄亦點頭,“之前確實聞到過。” 陵挽月接著往下說道:“那香粉是我做的,做好后我塞進石頭里,被婁昔音拿走了。后來我問他時,他說將石頭給了夏江雪。所以,有沒有是夏江雪下毒的可能?” 夏玄亦沉默,并未回答。他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只是同為子女,他想不到她這樣做的目的。若是為了夏府的產業,以她女子的身份,無論何種情況,都與她無關。 陵挽月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追查下毒之人,那是夏府的事,她要做的,便是保證夏林楓不死。 “你爹他沒事。”陵挽月用靈氣仔細探查過夏林楓的身體后說道:“毒和黑線還維持著平衡,他只是被靈氣沖暈過去了,休息一會兒就能醒來。” 夏玄亦點點頭。 “對了。”陵挽月看著夏玄亦,躊躇半晌,到了嘴邊的話,好幾次又吞了回去。 “怎么?”這還是夏玄亦第一次見她如此猶豫不止。 “我想到了徹底治好怪病的辦法。”這兩日,陵挽月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問題。 死水和黑線,要趕緊解決,不能再拖下去了。 “什么辦法?” 想到辦法本來是好事,但見陵挽月如此猶豫,想必這個辦法并不簡單,或者說是要付出的代價極大。 陵挽月看了眼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夏林楓一眼,確認他確實是陷入了沉睡中后,這才說道:“法器!” 她指著手心,“上次元神被法器所傷,沒有仙草無法修復。不過在封印玄龜的地方,那里有好幾株仙草。只要得到一株,便能將法器喚醒。有了法器,想治好怪病就很容易了。” “所以需要再去一趟地下河?”夏玄亦問。 陵挽月點頭,“對!封印玄龜的地方離元神所在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只要不驚擾到元神,拿到仙草后就能輕易離開,我很快就能趕回來。有你留在安城,我倒也放心……” 夏玄亦越聽下去,臉色就越沉。 “你要一個人去?” 陵挽月不敢看他,雙眼四處亂瞟,裝作無意道:“不過取仙草罷了,我前世不知取了多少……” 脫口而出后,她才發現自己似乎說漏了嘴。 夏玄亦本就對她的來歷敏感,在聽她說到前世時,眉頭一皺,“你究竟從何處來?” 陵挽月知道已瞞不下去了,卻依舊做著最后的掙扎。 “那個……我不是從京城來的么……” “這個!”夏玄亦將從夏林楓那里得來的卷宗遞給陵挽月。 “什么東西?”陵挽月接過來,待看見上面的絕密二字后先是一愣,而后打開卷宗,仔仔細細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后,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她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身世可真夠慘的。 自幼喪母,被后母虐待不說,更是被許配給一個瘸子。大婚當天,她這新娘子剛被接到新郎家,娘家就被朝廷下令滿門抄斬,而她因為夫家在朝廷有勢力的緣故,勉強逃過一劫。雖然撿回一條命,但在成親當日,便被一紙休書趕了出來。 后來輾轉反側數月,才僥幸逃到了六里村。 陵挽月勉強擠出幾滴眼淚,“既然小公子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想再瞞下去了,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 夏玄亦深知陵挽月的脾性,豈能被她輕易幾句話糊弄。 “你方才說的前世,是什么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