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做藥
“姑娘,可有需要小的做的?”藍山站在門口問道。 “有!”陵挽月伸手一指燈籠,“把燈滅了。” 藍山照做,屋內頓時陷入黑暗。 月亮掛在天際,像是觸手可及。 月華如水,此時倒是挺適合夏玄亦修煉。 “來了!” 話音剛落,由遠及近的怪聲再次消失。長劍從窗戶急射進來,后面還跟了一團跳動的火焰。 “抽它!” 陵挽月指尖翻轉跳動,眨眼間已不知抽靈了多少次,掌間充盈著生機勃勃的靈氣。夏玄亦也不遑多讓,靈氣溢滿手心。 那團跟進來的火焰瞬間滅了一大半,想掙脫離去,卻被兩人牢牢束縛住,根本無法離開。 陵挽月先前循著怪聲追出去時并非完全沒有發現。 怪聲同地下河的元神所發出的聲音一樣,卻又有些不一樣。同是元神,這縷元神要弱小得多。如果她沒猜錯,應是雕像主人留下元神時出了差錯,導致元神分離成了兩部分。 故此在地下河時,那團元神才會不識陵挽月,竟來攻擊她。若非救夏玄亦時,她將體內僅剩的心頭血取出來,只怕那團元神還會追著他們不放。 但是眼前這團小小的元神不一樣,它分明認得陵挽月,數次接近,又顫顫巍巍不敢靠近。 它實在太過弱小,竟被陵挽月一劍裹挾而來,甚至連普通的抽靈都抵擋不住。 火焰忽明忽暗,像是馬上就要消失。 屋內昏暗,跳動的火苗中似乎生出了一雙眼睛,那眼神凄楚哀傷中又帶著慈祥,看得陵挽月心里一顫。 終于,火焰完全消失,再無蹤跡。 陵挽月雙拳緊握,靈氣便深深沉入丹田。靈氣醇厚,堪比她數日的修煉。 夏玄亦修的是日月同修的功法,故方才抽靈得來的靈氣并不能直接化為他的修為。 “給他。”陵挽月指了指婁昔音,“死水和元神同源而生,這靈氣不會對他造成傷害。” 夏玄亦點頭,靈氣緩緩進入婁昔音體內,化解掉他體內氤氳的死氣。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被衣衫遮蓋住的地方,黑線消退,還人以清明。 一切好似一樣,又好似不一樣。 誰都沒發現,在婁昔音身上的黑線緩緩消退時,一部分靈氣順著他四肢百骸蔓延開去,如同蟄伏的士兵,隨時等待著將軍的召喚…… 喧擾了一天的安城伴隨著月色沉沉睡去,哪怕是被饑餓折磨得輾轉反側的災民,也在此時放空所有思緒,暫且與夜色相擁而眠。 往日城門開了關、關了開,但當新一天的太陽升起時,城門卻沒有開啟。 等著出城的百姓頓時明白了,這是又封城了。 之前關閉城門說得通,畢竟災民太多,擔心突然一下涌入這么多人會出亂子。可現在天災已去,百姓眼巴巴等著朝廷賑災,這個時候關閉城門,又是什么意思? 陵挽月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卻從外面的聲音判斷出了大致的情景。 “阿月你這是在做什么?” 婁昔音自醒來后,就一步不離的跟著陵挽月。怪病已除,他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甚至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 “做藥!”陵挽月淡淡吐出兩個字。 “什么藥需要用尸體做?”婁昔音見陵挽月時不時去尸體身上扒拉兩下,忍不住有些同情要吃這藥的人。 陵挽月沒好氣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用尸體做藥了!” “喏,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婁昔音指著自己的雙眼,“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他身上可有少過一塊rou?”陵挽月又從尸體上扒拉下來兩根黑線,同手里的粉末混在一起,然后沾兩滴水,就成了一顆通體烏黑的藥丸。 “這個嘛……”婁昔音摸了摸鼻子,看向夏玄亦,“玄亦,你要為我作證。” 夏玄亦坐在窗戶旁,雙眼緊閉沐浴在陽光下。聽見婁昔音喊他,眼瞼微抬,又再次閉上雙眼,淡聲說道:“對于沒有染上怪病的人,服用此藥后,有預防作用。” “這么厲害?”婁昔音蹲在陵挽月身旁,躍躍欲試道:“阿月,不如你教教我,我來幫你。” 陵挽月手上動作不停,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功力太低,不行。” “做藥還要看武功高低?”婁昔音不信。 “別人做藥不需要,我的必須要。”說著,指尖朝他輕輕一點。 婁昔音身子一僵,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躺了下去。 “像這樣,你可以嗎?”陵挽月收回手指。 感覺身體能動后,婁昔音一下子跳了起來,雙眼放光,“阿月,你教教我,我想學這個。” “學武功嗎?”陵挽月將做好的藥丸交給藍山,起身邊整理衣衫邊說道:“我只會使,不會教。” “你肯定會教,不然玄亦怎么也會?他的武功肯定是阿月你教的。”婁昔音纏著陵挽月不放。 “他不用我教,他本來就會。”陵挽月從藍山手里接過整理好的藥丸,轉交給夏玄亦,“讓回春堂將藥分下去,只有未染病的人才能服用。” 夏玄亦睜開眼,沒有去接,而是問道:“為什么是回春堂?” 陵挽月詫異道:“小公子你忘了?我本來就是回春堂的人。再說,我之前答應你要幫你做大回春堂的生意,這可是最好的機會。” 夏玄亦有些不明白陵挽月此舉的目的,她向來以飛升成仙作為畢生的目標,一個藥鋪生意如何好像并沒有那么重要。 只聽陵挽月繼續說道:“雖然婁公子還欠我一千一百兩銀子,但他不還我,我就只好投靠小公子你了。若是回春堂的生意好了,我好歹也能跟著沾點兒光。” 婁昔音眼神幽怨,“阿月,你又漲價了!” “難道你的命不值這點兒銀子?” 陵挽月轉頭將藥丸硬塞到夏玄亦手里,“這些你先拿著,藥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 還有已經染病的,靠她和夏玄亦兩個人,肯定來不及診治,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才行。 就在陵挽月沉思之際,大門口傳來“吱呀”一聲,不知何人推開院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