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夢里的老神仙
藍山夫妻兩人將酒菜端上桌后便離開了,獨剩陵挽月和夏玄亦留在宅中。 “夏玄亦,怎么我自從遇到你后,就怪事連連,你說是不是我倆犯沖?”陵挽月替各自倒了杯酒,端起酒杯,“不過,我從來不信邪,就沒有我陵挽月搞不定的事。” 夏玄亦同她碰了碰杯,問道:“你在潭底還發現了什么?” 陵挽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搖頭,“沒了,就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不過,那個洞口很小,我們進不去,還需要找其它入口。” 夏玄亦看著她,“你覺得這是不是人為?” “你說死水?”陵挽月擺手,“不像!” 斟酌片刻后,她又說道:“除非那人的修為比你我都高,還有厲害的法器傍身,否則不可能憑空讓河水斷流。況且那死水連我都束手無策,更別提其他人了。如果真是人為,以我們兩個現在的實力,怕是打不過他。” 夏玄亦眉眼微抬,“你有什么想法?” 陵挽月召出法器,指著那黑色的印記,說道:“潭水深處皆是死水,陰風陣陣,這印記就是被那風吹的。死水會阻礙靈氣的運轉,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下去。” “如果我沒猜錯,那洞口定然通往別的地方,待明天去看看了再說。”陵挽月從桌旁起身走到外面,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在修煉上如此懈怠,修為進展緩慢,不知何時才能再修到飛升之境。 夏玄亦跟著走了出來。 月明星稀,他抬頭看了眼皎潔的月光,伸手在空中一抓,那滿滿的靈氣在手中化作點點明亮的光芒,縈繞他手心。 陵挽月伸手去觸碰那光芒,一股清涼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她笑了笑,“夏玄亦,你當真沒有師父?” 光芒從他手中散去,夏玄亦目視前方,淡淡說道:“我自出生起便跟別人不一樣,所以父親很少親近我。三歲那年,有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里有人指引我去一個地方找一本書,找到書后,可照著書中的方法修煉。” 陵挽月好奇的看著他,“你找到書了?” 夏玄亦輕輕點了點頭,“那書叫仙經,我日月同修的功法便是從上面學來的。我將書中所有的內容都記下后,那書就已自行焚毀。” 他轉過身來看向陵挽月,“你抽靈的手法,仙經上也有記載,說是源自上古。” “我那手法不值一提,不過傳說確實是從上古傳下來的,還說能學會的人沒幾個。”陵挽月感興趣的不是這個,她追問道:“你記不記得夢里那人長什么樣?既然仙經是他傳給你的,你認他做師父也不過分。” “授道解惑之人不敢忘記,未經認可,不敢妄自尊稱為師。”夏玄亦少有的如此謹慎。 陵挽月點頭道:“像這種厲害的老神仙一般都性情古怪,他說不定是見你資質奇絕,又不方便收你為徒,所以才扔了本破書給你。” 也難怪夏玄亦修為深厚,雖然他沒有師父在一旁親自指點,但他既然能習得如日月同修這般頂級的功法,想來仙經中的記載的東西都差不了。 “不過你這師父也有些不靠譜,只教了你功法,竟連靈氣最基本的使用方法都不告訴你。” 陵挽月伸出手來,拇指與中指的指尖微微觸碰,掐了個極其簡單的訣。 “靈氣通過這種方式釋放,是最簡便也最快捷的。當然,這只能用在一些最基礎的靈氣運用上,比如騰空。”說著,就見她指尖有淡淡的靈氣流轉,隨后便飛了起來。 “你試試!”陵挽月看向夏玄亦,“靈氣既已入了你體內,那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靈氣無形,但有意,只聽你號令。” 夏玄亦何其聰明,一點就通,只是稍微試了試,便騰空飛了起來。 “厲害!”陵挽月豎了豎大拇指,隨后指著房頂道:“飛到那里去試試。” 語畢,她已率先飛了過去。雙腳落在房頂,她朝夏玄亦一招手,“快過來!” 今夜不是滿月,但也已離滿月不遠。月光穿過高大的樹影,皎潔的光芒落在房頂,灑下一片清輝。 陵挽月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平靜。 她盤膝坐下,指尖靈氣化作閃閃發光的小劍,朝著遠處飛去。 夏玄亦在他身旁坐下,也不問她是要做什么,仔細感受著方才靈氣離體那一刻的感覺,想盡快學會對靈氣的使用。 “靈氣可作為我們神識的載體,任由我們指揮。對靈氣的使用,換句話來說,也是對自己神識的把控。” “你看!”陵挽月說話間,只見方才飛出去的靈氣小劍又飛了回來,劍身化作長繩,竟還綁了一捆樹枝回來。 “對靈氣的使用到了一定境界后,便會發現靈氣無所不能。” 說完,也不管夏玄亦到底有沒有聽明白,便開始抽靈,這是她在這個世界提升修為的唯一方法。 夏玄亦看著陵挽月指尖源源不斷的靈氣,想起仙經上寥寥數語的幾句介紹。 抽靈之法源自上古,凝萬物之靈為己用,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若吸取的靈氣過于駁雜,長此以往,會影響心智。 但夏玄亦仔細看去,發現陵挽月的手法又與仙經上所說的有些許區別。 月色正好,微風拂面,田間蛙聲不止,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 可在這宅子下面的地底深處,那曾被陵挽月窺探的雕像,此刻宛如活過來了一般。盡管面容模糊,但那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時而平和、時而狠戾,目光皆是看向陵挽月所在的方向。 雕像手指微動,右手食指微微勾起。 隨后,閃爍不定的雙目合上。 就在此時,陵挽月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她睜開雙眼,看著地底,問夏玄亦,“你聽到聲音沒?”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說道:“我明白了,雕像建成時,取了我的心頭血。” 所以她才會對雕像的感知如此敏銳。 那么,她會在六里村,到底是偶然還是有人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