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實驗室里的驚變(上)
洛女還是那副知性溫雅的樣子,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溫潤如水的眸子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內心一樣,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永遠都不會感到壓力。 她就像一灣春水,讓人從心底感受到她的隨和優雅。 云沃將那個一頭圓一頭方的權限鑰匙交給她,很真誠地說道。 “謝謝,它救了我一命。” 洛女微笑一下,將東西隨手收回。 這次出去有什么收獲嗎?她眼睛眨了眨,很有興趣地看著云沃。 “嗯,收獲不少,原來聯邦還有那么多人過的比我還慘,原來有些原本看似遙不可及的世界,也不過是一層紙而已,原來即使這個世界將所有不幸都加諸在你身上,你依然可以快樂的去生活,只要不去想它?!?/br> 他眼前浮現忘憂的樣子。 洛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云沃面前的杯子填滿。 “沒想到你出去一次到成了哲人了,不過你最后一句話卻是錯了,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將不幸加諸你身上,你要做的不是快樂的想著怎么去接受,而是改變它,不能解決這些不幸,就算再快樂也是自欺欺人。” 她見云沃臉色有些難看,轉開話題說道。 “好啦,其實我想問的是你這次出去有沒有收獲金錢,愛情,等等這些事情。” “這個....”他考慮著要不要把紅月的事情說一說,不過想到洛女對自己再好也終究僅僅是一個同學,朋友,離親近之人還太遠。 洛女忽然眉宇間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意味,她咬咬嘴唇,杯子拿起又放下,最終對云沃說道。 “佩鸞怎么樣?” “佩鸞?很好呀,還行吧,就是有時候容易鉆牛角尖,你和她早就認識吧。” 洛女似乎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可我聽說她現在很不好,還有那個李曼,以前我一直很討厭她,覺得這樣的女孩子瘋瘋癲癲的,哪有一點兒女人味兒,不過現在我倒是有些喜歡她了?!?/br> “怎么,為什么這樣說?!?/br> 洛女搖搖頭?!澳憧梢匀タ纯此F在很不好?!?/br> “我是說佩鸞怎么了,我聽說他們被聯邦最高法院起訴,可不是已經勝訴了嗎,難道.....”云沃忽然想到一個不好的猜想,當初在復興號上,那些人就干暗殺佩鸞,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他有種預感,佩鸞恐怕出事了。 云沃坐直身子,看著洛女的眼睛。 “洛女,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吧!” “是”洛女僅僅是回答了一個字。 “你想問我佩鸞究竟出了什么事吧?” “什么事。”云沃坦然問道。 洛女嘆了口氣,然后有些傷感的說道, “她乘坐的飛船,本來打算從帝皇星來到亞武星的,但是途中出事了,飛船爆炸,船上的人無一幸免?!?/br> 云沃手中的杯子向下一滑,但很快被他又握在手里,怔怔地看著洛女,她的眼神告訴他這不是玩笑。 洛女繼續說道,“消息是我經過特殊渠道得知的,聯邦封鎖了這次消息的傳播,李曼得知了這個消息后揚言要炸了聯邦委員會的大樓,結果被李校長把她綁了回來。我和她以前其實關系并不好,可以說是一對對頭,她看不上我這種性格,說我故作姿態虛偽可厭,而我也看不上她那副冷冰冰,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一個處、女,其他人都是婊*子一樣。” 云沃抬起頭,有些驚訝能聽到洛女爆粗口的確是很少見的情況,這是不是說明她的內心其實并沒有她表現的那樣平靜? 她看看云沃臉色,云沃變得比以前成熟了,并沒有像得知了靜媛死訊時的那種幾近瘋狂,她滿意地看了他一眼。 “和佩鸞前后失事的還有洪波,紗織,靜香,大衛。都是你們去母星的成員。現在只有你和那個夷越人女孩兒活著了?!?/br> 云沃緊緊握著杯子的手因為用力太大,而指節發白。 “就像司徒教授的靜媛他們一樣?因為事故而死?” 洛女略帶嘲諷地回答說道?!暗拇_是這樣,他們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怎么,你想要做點兒什么嗎?” 云沃搖搖頭,苦笑道“我只是一個學生而已,我能做什么,又敢做什么?!?/br> 洛女并沒有因為他的態度有一絲失望或者鄙夷,只是說道。“如果你想要做些什么的話,可以來找我,我相信能幫到你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的?!?/br> “謝謝你,洛女。你....”他遲疑了一下。 還是問道?!澳愫桶⑷鹚挂粯樱彩堑刍市巧蠈永锏娜税伞!?/br> 洛女溫和地笑了。 “出生是無法選擇的,出生在一個掌握社會資料更多一些的家庭只是一種偶然,并不能代表我這個人怎么樣。其實有很多人相信一個人的出身決定了他的成長環境,成長環境決定了他的性格,而性格決定能力,其實我是不認同這樣的看法的?!?/br> “至少不完全認同。” “我更愿相信的是一個人的本性,有些人即使出身下等階層,依然無法掩飾他的光輝,就像鉆石藏在地下無數年,等被挖掘出來時,依然是那樣的純凈,而有些人,就算出生在皇帝家里,也注定了只能為這個世界制造垃圾?!?/br> “云沃,你是一顆鉆石呢?還是一個垃圾?!?/br> 云沃沒有回答,而是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怎么就先問起我問題來了?!?/br> 洛女側頭看著他,然后淡然說道?!拔野职纸谢释靖?,是凈化之刃的總元帥,”她眨眨眼睛,又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我這樣的千金小姐來這里干什么?” “呃.....” “其實我的目的和阿瑞斯一樣?!彼灶櫟卣f道?!熬褪菫榱诉@個星球新發現的晶三十四礦脈。爸爸說這處礦脈對聯邦人類很重要,他有著很嚴重的種族主義情結,總覺得其他種族貌合神離,在孕育著什么陰謀?!?/br> “可是我卻不能認同他的看法,有著爭端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僅僅是很小的一件事,結果經過一次次矯正,反而讓事情變大,就像蝴蝶效應一樣?!?/br> 云沃點點頭。 “原來在我身邊竟然有兩個大有來頭的人物,那我以后就可以對我兒子說道,‘你老爸當年和人類軍團的元帥的女兒喝過酒,和聯邦大商人的公子吃過飯?!?,你跟我說,滄痕和薇兒不會也是什么富家子女吧?!?/br> “啊,我知道了,滄痕一定是精靈人的王子薇兒沒準是某個地下勢力的黑道千金,不然她怎么那么暴力?!?/br> 洛女輕輕笑了起來。說道,“是呀,我們的小白公子其實就是天佑之戰中云落大元帥的后人也說不定?!?/br> “我?”云沃指著自己的鼻子,也笑了起來,掩飾住臉上那一抹失落。 。。。。。。 帝皇星,藏于某一座山中的秘密實驗室里。 無上鋒手里的手術刀鋒上沾了一滴血,被他輕輕擦下,他的腳下是一具男人的尸體,那人身穿著防化服,眼睛瞪的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無上鋒的眼鏡里面一行行數據快速掃過,在他面前是一臺大型的電腦,上面投射出來的全息影像不禁包括了這座隱秘實驗室的所有防衛布置,還有最隱秘的一個密室。 那是個無上鋒一直想要進去,卻進不去的地方。 他從超級電腦中調出一個密碼光屏,上面是數十個dna鏈形式的密碼鎖。 憑著無上鋒自己的力量短時間內是無法解除的,所以他找了個可以信賴的盟友,他今天殺了這里的管理員,就是為了解開心頭最后的疑惑。 靜媛的死,或許云沃可以經過一段感情,然后將曾經的那個女孩兒忘卻,但無上鋒做不到。因為那個死去的少女是他的愛人,是當初寧可拒絕科學院的橄欖枝也要帶著一起走的伴侶。他在云沃面前其實都是騙他的。 所以無上鋒必須要知道殺死她真正的兇手。 “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彼@樣告訴自己。實驗室里面經過上一次五十三區的事件,明顯警戒和監控更加嚴密了,而且從最高主管一下的人員變動十分頻繁,無上鋒一直以來都在暗中調查這里和五十三區可能的聯系。 所以他竊取了許多資料,甚至連最新研制的生化藥劑的研究資料也被他竊取出來,并且暗中研制,用自己的身體當做實驗體。 相信用不了多久上面就會查到自己。 他在眼睛上按下一個按鈕,眼前頓時出現一個屏幕在眼鏡片上。里面是一個目光空洞的少女,溫莉。 溫莉瘦了,表情不在像以往一樣對什么都莫不關心,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裝滿高爆炸藥的火藥桶,只要一個點火源,就會產生將星球都炸掉的威力。 她眼中多出了一絲感情,那就是仇恨,她敬重佩鸞,愛著佩鸞,所以她要報仇。 “這是這里最機密的一個艙室的進入密碼,我查看了這個管理員的資料記憶?!彼吡艘荒_腳下的死人。 “可是并沒有關于那里的任何資料,所以想要解開這里的密碼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將鏈接傳給你?!?/br> 溫莉打了個響指。“給我三十分鐘。” 那邊溫莉開始快速地在一道光屏上滑動手指,她cao作的內容以無上鋒的知識水平竟然看不懂。 在她加密碼的過程,無上鋒將管理員的尸體藏進一個光電箱中。 然后警惕地守在門口?,F在是帝皇星的夜晚,大約是凌晨左右,工作人員除了一些值夜班的底層工作者,科研者和高級主管都回到這里面的生活區休息去了。 何況資料室平時就極為機密,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進來的。 要是沒有溫莉的幫助,連他都無法解決門外的基因識別器。 他靜靜地思考以后的退路和下一步該做什么。 見溫莉在那邊很認真的工作,一雙眼睛雖然直直地看著前方,可是手指竟若同十根快速的引擎桿一樣在光屏上cao作。 他忽然問道?!澳悻F在還為蕾莉亞委員工作嗎?” 溫莉干巴巴地說道。“別打擾我!” 無上鋒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溫莉一邊繼續cao作一邊說道?!拔椰F在已經不為任何人工作了,我只為復仇工作。委員沒有兌現她的承諾,她并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同伴,所以她不配做一個領導者。” 無上鋒點點頭,“那你以后干什么去。” “請不要打擾我!” “......” 。。。。。。 三十五分鐘以后,溫莉眼睛一亮,耳邊的輔助視覺器發出一道紅光,打了個響指。“成功了?!?/br> 她在光屏上一劃,將一塊無上鋒看不懂的代碼劃進一個圈兒里,然后傳輸給無上鋒。 “這些就是解開密碼鎖的所有程序,你將這些輸入到那個艙室的門里面,就能打開了。但是這只是能解開密碼門,卻不能關閉里面的防御攻擊系統。” “明白。” 溫莉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拔液芎闷婺憔烤瓜胗檬裁捶椒ń鉀Q那處艙室外面的守衛和里面的機器人,剛剛解密碼的時候我發現那里比五十三區都要嚴格。” 無上鋒嘴角帶著奇異的笑容。 “我自有辦法。”他將傳輸數據的鏈接線插到自己胳膊上一個小孔里面。 這是他的秘密儲存器,連他的貼身秘書趙露兒都不知道,溫莉當然也不知道,他所竊取的和他自己的所有研究成果,包括這些日子調查出來的東西,都被他儲存在植入皮下的那個芯片中。 關閉了通訊器以后,他穿好自己的防化服,恢復了那副溫和自信的樣子。向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