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奪路(下)
呼呼。。。。,一道幽綠的火焰火龍狀噴射出。瞬間將甬道照亮。一個海盜手中持著幽焰噴射器在艙門口畫圈。強烈高溫噴涌而出,合金墻壁瞬間被灼燒的漆黑guntang,上面表層的高強塑料被融化成水滴滴答答瞬墻淌下,本就不華美的飛船頓時更加丑陋。 但強光中卻不見一個人影,那人向前走了幾步,火焰噴射的距離也隨之加大,將半截甬道都籠罩進去。 “行了”,還是那個叫文麗的女人抬手制止他,幽綠火焰中才看清這個女人一張人類面孔,卻有一根尾巴垂在身后,看樣子是人類與魅影人的混血,魅影人最好在陰暗中生活,夜間視力極好,而且聽力十分敏感。看樣子這個女人在這幾個海盜中還是個頭目。她一只手在空中一切,然后分別向兩邊扇了扇。于是十幾個人分成兩撥。 一撥在女人帶領下順著飛船廊道往第三層尋去,另一撥沿著原路退了回去。“你”女人指著一人說道。 “你回老大那里弄一些照明彈來。小紀,不是叫你帶照明彈的嗎?” 一個身材瘦小的棕色人臉色頓時苦了下來,一幅訕訕的樣子,低眉順眼笑聲道。 “二姐。。。我。我忘了。” “廢物。”她冷著臉罵了一句,揮揮手走在前面。 云沃在開槍一瞬間便倒在地上,趁著他們沖過來時迅速從他們身邊掠過,他身上穿的海盜服裝在昏暗的過道里很好的掩飾了他的身份,裝作中槍的樣子攤在地上,等一干海盜過去沖著空曠的甬道噴射幽綠火焰時,他已經從艙門進入了第二層空間。 文麗剛走沒幾步,忽然身后傳來一聲呼喚。 “怎么了?” 一個給那個受傷的處理傷勢的海盜大聲道,“二姐,剛剛明明兩個受傷的,怎么現在少了一個。” 女人臉色一變,一跺腳,用手中夸張的大槍往回一指。 “媽*的,他跑到第二層去了,往回追。” 騰騰騰。。。。一干海盜又做群獸奔騰狀大馬闊刀的往回跑。 云沃在甬道中又走了一會兒,看看手腕上的手表,計算了一下時間,他關閉了飛船能源設置是有時間限制的,只要到了時間就會恢復動力,然后離開白矮星的引力,他也不想撞上密度極高的白矮星變宇宙垃圾。 遠遠看到第二層甬道中一個小小的紅點,還伴隨一個男人的哼哼聲,聽聲音似乎是首歌曲。于是云沃腦海中一個叼著煙抖著月退,口觜里哼著小黃曲的星際海盜小**形象完成。要是貿然開槍難免會引來其他的海盜們,他對這一層人員分布不清楚,于是只好站起身,低著頭將衣服領子蓋住半邊臉。含糊著聲音,裝作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快。。。快來幫忙。。。” “誰?。。。” “是我。。。阿龍,上面有幾個雇傭兵頑抗,受了傷,快來幫忙。”阿龍是被他殺死的那個混血亞人。 “好。”那人把大槍往身上一背,用手里一個明亮的東西照了他一下,雖然看不清臉,但衣服確實是阿龍的,想比上面座優等艙的家伙們也不會有什么狠角色。他快步跑過來扶起云沃,云沃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他的口觜,然后搭在肩膀上的手里一柄鋒利弧刃朝他耳后骨骼的縫隙插了進去。那個人哼了一聲便軟軟的到了下去。 殺人對于云沃來說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殘忍的一次。 但這是他第一次裝成別人同伴,并在那人救助自己時殺人。他覺得有些不爽,至于為什么不爽他也說不上來,總感覺喉嚨里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一樣。這算不算背叛?一個奇怪的想法冒了出來。 但他沒有時間思考,對著自己說了句,這算哪門子背叛,老子又不認識他,他不死,我就得死。 但我不能死,也不想死,我要活著,哪怕是為了她,為了弄清楚是什么,是誰殺死了那個溫柔婉約明媚的女孩兒。 云沃開始看到靜媛死訊時除了莫大的哀傷外,還有中無法抑制的憤怒與暴躁,不光是對兇手。更是對那個男人,那個將她帶走,帶去首都星那個繁華世界,將她從死水般注定悲劇的救濟院拯救出去的男人,那個男人曾經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伙伴,大哥。他想要走到那個男人面前,然后重重給他一拳,打他一頓,質問他,為什么沒有保護好靜媛,為什么靜媛死了,而你還活著。 所以云沃現在不怕拼命,也不怕殺人。他所精通的古華夏醫學中,關于針灸之術是最神秘,也是最古老的,那些人身上神神秘秘的xue位與神經之間究竟有沒有關聯,還有古書中所說的‘氣’到底是什么,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他不是個愛追根求底的人,對于云沃來說,重要的不是‘這是什么’,而是‘這有什么用’,其實這與他慵懶的性格也有關。 人總是被逼出來的,尤其對于云沃這樣自卑中帶著自傲,逃避中藏著狠厲的廢棄星孤兒。別人逼自己,社會逼自己,自己逼自己,或者在生活種種誘或和威壓中沉淪如同爛泥,或者還真能破而后立,拼著命打出一個未來。他讀上古史書時知道有一個叫‘陳勝’的人,就是在死亡的逼迫下,開始以一人之力妄圖顛覆一個強大國家,結果還真的成了后世歷史中nongnong的一筆。 這次被星際海盜劫持是一個,靜媛的死更是一種刺激。他覺得有必要做點什么,就算報復那個一直當哥哥看的男人,也總得有點實力,有點地位不是。 飛船艙室與通道中很快又恢復了照明,雖然飛船的動力能源依舊被關閉,但一些應急能源還是有的。再次得到光明的海盜們很快發現了幾名同伴死于非命,這個兇手挑戰到了海盜團的底線。在接連殺死幾個俘虜作為警告后,依然沒有找到那個兇手,其實他們不知道殺死再多的俘虜云沃連眼都不會眨一下,哪怕你殺的是禍國殃民的絕色美女。 當海盜團被尊稱‘二姐’的小頭目發現那個被一刀刺破耳朵的家伙時,云沃已經來到了最底層,引擎動力區。 這是整艘飛船最重要,最精密,先進的地方,也是星際航行的翅膀。 縱橫交錯的管道,線路,密密麻麻的指示燈,合成電路,能量中轉器,能量合成與分配器。可控聚變反應爐,輻射干擾器,還有一大堆云沃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整齊有序而混亂紛雜的排列組合著。要是以往看到這些東西云沃一定會欣喜若狂地上去將它們拆下然后好好觀察一番。但現在他只想確定一件事,反物質炸彈在不在這里。 飛船的動力引擎無疑是很重要的,也是很必要的,大多數劫船的恐怖分子也好,星際海盜也罷,通常炸毀一艘飛船或者其他飛行器,都是將炸彈撞在動力引擎中的聚變反應爐與晶體轉化槽中。這樣不但炸彈會爆炸,反應爐與晶體也會發生連鎖反應,其爆炸威力甚至比炸彈本身還強。 然而這次這些星際海盜明顯不想跟著這一船的苦哈哈一起死在蟲人星域這種異鄉。所以他們的炸彈是不是在這里,云沃沒有把握,他在賭。 守在動力室門外和里面的海盜被他之前用點小手段引出去了,這期間他殺了兩個人,付出了一只手臂,和右月匈上面多了兩個血窟窿。左手從肘部骨折至少三處,像軟蛇一樣耷拉下來,被他用一柄匕首固定纏在月匈前,現在已經沒有知覺了如果不盡快處理很難想象還能不能留下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像李程校長那樣安裝一個機械手。 最麻煩的是他右月匈處的傷,他天生白化病,自由身體就不是十分強壯。加上沒有經過基因改造,肌rou和身體機能強化,這樣的傷幾乎就是致命的了。 此刻他最感謝的是小時候在孤兒院外的那個邋遢神棍,要不是他教給云沃一身華夏古醫的知識,而且給他吃了好幾年的苦藥,恐怕現在云沃就會因為失血休克了。 “聚變反應爐。。。沒有?”他找遍了那個圓形反應爐的四周,并沒有濃縮鈾炸彈的影子。 他的心涼了一半,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上了霜一樣。 最后是晶體轉化槽,這是天演紀飛行器的中樞,也是超時代科技的主要結晶與見證。 他以前還從未見過真正的晶體轉化槽,只在一些科技雜志中看過一些圖片,像同樣屬于高新科技的可控核聚變,雖然繁奧難懂,但至少可以從書中,學校中學到相關知識與原理,而晶體轉化能量,這是每一個文明的高端科技,只有中央大學研究院和聯邦云落實驗室這樣的地方才有資格弄到實體進行研究。 “晶體轉化槽”他目光落到整個動力艙室的中央,那個一米方圓的銀色機械上面。雖然身上的傷讓他疼的想要暈厥,但看到那個表示晶體的圖標,他還是心中充滿激動。但現在沒時間對著這東西感慨了。那些被引走的海盜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到這里。 他像朝圣一般,走到晶體轉化槽上面。伸出完好的那只手。 轉化槽上,貼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物體,這就是讓人聞之色變的濃縮鈾炸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