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他像蛆蟲一樣等待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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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武星的夏天總是悶熱的讓人煩躁,這棵遙遠的邊境行星就是聯(lián)邦臉上的一顆青春痘。 帝皇星的確讓人向往,那里有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人,有美麗的寒玉角人,也有讓人心中充滿生命悲涼不公的紙醉金迷世界。 然而生活就是生活,命運就是命運。 便如十六歲那年那個看似命運轉(zhuǎn)折的夏天,他聊賴躺在破舊沙發(fā)上看著古代華夏語的詞典,第一眼看到衣著光鮮上檔次的高教授,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可能要因為這個中年美婦發(fā)生些什么改變,這是種奇妙而玄之又玄的預感。 但在這個很容不下幻想的天演紀,一個好的人品不如一個好的出身,一個好的出身不如一個好的基因,就算進入中央大學,就算頭上頂著一個不值錢的大學生光環(huán),云沃依舊是那個貌不驚人,有點自卑又有些莫名自傲的少年。生活依舊如同死水,只不過從那顆廢棄星的牢獄進入蠻荒星的礦場。 自從云沃進入亞武分校后高教授就被調(diào)回帝皇星,那女人似乎真的更年期提前到來,將云沃這個小白臉招進廢柴專業(yè)就不再管了,就連專業(yè)知識都很少親自指點。 云沃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品色,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兄妹二人真的攀上高枝,成為一個上流社會重視的鳳凰男,并且有幸娶某個富家小姐而一飛沖天艷遇連連,為了養(yǎng)活自己和體弱的meimei,早習慣了打零工的云沃從入校以來這三年中從沒斷過給人打工。 meimei云嵐跟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那個丫頭卻也不是他撿來的。 當年在孤兒院每一個年紀大些的少年少女都要負責照顧一個小弟弟或者小meimei,雖然他們自己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每當又有新的孤兒被送到救濟院中,院長老頭都會緊鎖蒼老額頭物色由誰來養(yǎng)這個新來的不幸小東西,云嵐就是當初院長硬塞給云沃,還很惡意囂張的說, ‘養(yǎng)著吧,養(yǎng)大了給你當媳婦。’ 那時還是個小屁孩的云沃當然不會以為自己長大后會娶這么個瘦弱無力的小東西,那時的他還不了解為何救濟院出去的哥哥jiejie們生活會那么難,為什么那么多長相甜美的大jiejie不得不從事那種職業(yè)。 他固執(zhí)的認為一定是他們不上進,沒有能力,不然怎么會沒人聘用,尤其在他十四歲時一直像哥哥一樣的好朋友被聯(lián)邦科學院選走,更給了他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覺悟。 可當他自己走出廢棄星,帶著體弱的meimei到亞武星討生活,混未來后,才知道為什么救濟院的院長那個老人總是鎖著愁眉,為什么jiejie們回到救濟院看望那些孩子們時臉上掩飾的苦澀。 他自認為自己有能力有知識,就算不能勝任什么高級職業(yè),在亞武星這樣的般蠻荒星一定能混的不錯,起碼每頓飯有rou吃吧,然而無數(shù)次他抱著希望信心走到那些大公司小公司時,穿著藍海風格高級服飾的招聘人員不堪他的簡歷,不看本人,只要他拿出自己的基因圖譜。 當云沃有些自卑的拿出那份他恨不得撕了的基因身份證時,招聘人員很熟練地瞥一眼他基因圖譜,看到小小電子屏幕上一排排數(shù)據(jù),結(jié)果便注定了。 那些人甚至連句安慰話都不說,是呀,哪個公司愿意用基因缺陷的人呢? 同樣,哪個父母愿意養(yǎng)有基因缺陷的孩子呢? 哪個少女愿意去愛基因缺陷的男人呢? 所以生了基因缺陷孩子的父母總偷偷地狠心地將那些無辜的孩子扔到救濟院門口,所以孤兒院出來的少年們總將命運伏在了偷竊,殺手,乞討,這些不歸路上,那些個美麗可憐的少女們,不得不混跡各個夜總會,用失去尊嚴的青春搏來活命資本。 雖然聯(lián)邦早就明令禁止公司招聘查閱應聘人員基因圖譜,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公司為了員工醫(yī)療保健要看看你的基因圖譜總沒有錯吧,我們軍隊要方便以后處理傷勢,查查你的戰(zhàn)斗基因是不是健全優(yōu)良,這應該許可吧。 而且用基因說話這種傳統(tǒng)可以追溯到紀元前,那場驚天的大災變,差點絕種了人類的末日審判,當時人類就是用基因普查的方法從人類中選出‘優(yōu)良品種’,其他基因有缺陷或者不完美的人沒有資格踏上方舟。任你去死吧,不要當著我們?yōu)榱巳祟惢鸱N延續(xù)做貢獻。 史學家皇三古在評論新月紀初年時就曾說過‘基因譜的公布是人類罪惡之源’ 云沃無心改變聯(lián)邦人的思想,更無力改變自己的基因,基因補全的費用不是他能負擔的起的。 所以他只能向蛆蟲一樣等待著,等待變天的一日,自己能在污穢下水道中生出一雙翅膀,帶著小嵐飛上天空,他的終極夢想就是能有一大筆錢,將小妹基因缺陷補全,省的她老是病怏怏的,然后娶一個綿羊人少女老婆,生對龍鳳胎,再養(yǎng)個大肥貓,就叫喵喵好了。 找工作碰壁的少年不得不另辟蹊徑,因為云嵐自小體弱,加上云沃自己也不是什么百病不侵的狀秧子,他很小時候就自己試著接觸病理與藥理學。 但那些成品藥太貴了,替代化學品又被政府嚴格控制,所以云沃將目光投向一個古老的醫(yī)學,華夏古醫(yī),用古華夏語叫‘中醫(yī)’就是中土大地的醫(yī)學。 也虧得云沃對古代語言文字頗有些興趣和天分,那些晦澀的古代詞匯與隱喻語句他居然能明白個八九不離十,加上曾經(jīng)有一個邋遢的神棍熏陶,他在這方面卻也有些造詣。這也是大天演時代給他這種小人物逼得。 云沃迷上了古華夏醫(yī)學中的針灸之道,因為這種神奇的醫(yī)學不用太多的成本,也不用那些難找的植物藥物,最主要的是它真的有很神奇的效果,而且關(guān)鍵時刻可以用來裝b。 開始他試著為一些學生用針灸法治療一些小病小災,本以為自己的本事大有用武之地,奈何這時代經(jīng)過大規(guī)模基因改良,古代的常見病早就絕種了,時而有幾個女生因為每個月的那個幾天感到不適,也不會來找他這個赤腳醫(yī)生,本來他惡意的揣測自己針灸之術(shù)對男人那方面倒有奇效。 但那些有條件找女人的學生身體壯的比種豬還強。 醫(yī)生計劃失敗以后,云沃開始到夜總會打工,并業(yè)余為一家電子器材修理店打下手。 云沃最愛的是收集軍用戰(zhàn)車和機甲模型,覺得人呆在那些鋼鐵戰(zhàn)士里面一定特有安全感。他在機械維修方面很有天分,連電子修理店的主修大叔都覺得他在這里真是可惜了,可惜他沒有一個好家世,不然在中央大學怎么還不混個機修助教什么的。 他雖然不是衛(wèi)道士,但天生不喜歡夜總會那種燈火彌漫,衣影闌珊的場面,所以在得到修理店小伙計工作后就打算辭掉夜總會的工作,這時他已經(jīng)進入大二。 偏偏這時小妹云嵐給了他一個驚喜,云嵐在與古語專業(yè)的兩個女生混熟后就搬到她們宿舍,畢竟總與三個大男人住在一起不好,小丫頭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賺很多錢,好給哥娶個綿羊人大嫂。 她雖然看上去很傻很天真,其實心里鬼著呢,進入亞武分校后就一直偷偷為報考中央大學努力著,洛女很喜歡這個小meimei,總是在旁邊暗暗指導。終于這丫頭也算有些天賦,居然在天演1752年考上了聯(lián)邦中央大學,這是真正的中央大學,不是云沃讀的這種西貝貨。 得到這個消息后云沃驚喜交加,不禁有些熱淚盈眶,心中好像泛濫了淚河,暗道自己終于熬出頭了,那個半死不活的小丫頭片子也能出息了。 要不是他不知道自己祖宗是誰真恨不得對著牌位磕幾個響頭。然而他心中又忽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一種患得患失的緊張感,這些年他已經(jīng)習慣與身邊跟著這個女孩兒了,突然要將她送去遙遠的帝皇星還真有些舍不得和不放心。 而且就算那丫頭夠堅強能自己照顧自己,那學費哪里來。這個問題困擾云沃好久,沒兩天他口觜角就起了一圈水泡,用古華夏醫(yī)學來說他這是虛火上升,燒的。 云嵐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總是濕乎乎的小手上,溫柔的聲音好像小媳婦。 “哥,我可以不去。你答應嗎?” “當然不行。”他隨手捏捏她的臉蛋,“我還指望以后靠你救濟呢,萬一哪一天我攤在床上,你不養(yǎng)我那我不得餓死。” 那天下著蒙蒙細雨,很有古典瓊瑤風格的味道,云嵐在云沃和廢柴班級的四個同學的歡送下登上發(fā)往帝皇星的那艘巨大運輸艦,看著巨大鋼鐵鯨魚一樣的重型遠航艦上閃爍著五顏六色的指示燈,燈光璀璨如同一座天上的不夜城,云沃很沒出息的流眼淚了。不知道是為小妹獨自遠行的不放心,還是為了最愛的親人終于有機會改變命運而激動。 洛女拍著他的肩膀說會叫帝皇星那邊的朋友照顧的。 洛女一向不喜歡說謊話和大話,她說要當年紀成績第一名,期末她便成為第一名,她說要讓歌舞會堂那個對她動手動腳的小流氓消失,那個紅頭發(fā)的亞人就真的很快消失了。所以云沃相信她的所謂朋友一定不會讓小嵐受欺負。 云沃曾猜測洛女一定是個二代,至于什么類型的二代還不好說,但不知為何會來這種半蠻荒星。 其實他的班級除了自己以外其他幾人都不簡單,雖然沒人提過但云沃感覺得到,他這人有些內(nèi)向,不愛張揚,所以朋友少的可憐,對于那幾個同學是真心對待的,阿瑞斯雖然長得其貌不揚,讓人很羨慕嫉妒恨的是這癟三女人緣極好,即使不做刻意追求,也有一些小學妹大學姐什么的暗暗示好,而有些內(nèi)秀的云沃卻一直大白菜一樣被人視而不見。阿瑞斯說這是天賦技能。 阿瑞斯是不須刻意追求愛情,他是不敢追求愛情,他知道自己就是一個從廢棄星孤兒院出來的廢柴,而且是個有基因缺陷的廢柴,用自己的話說‘拿什么養(yǎng)活人家,總不能讓人家陪自己喝西北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