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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神色稍霽,正當他轉(zhuǎn)過臉來打算再爭取林敘一下的時候,一直把池夏所有細微表情看在眼里的林敘卻忽然伸手,把手里的介紹傳單塞到了他手里。 “避免誤會,我還是先不看了。我去攝影部那邊報名吧?!?/br> 說著,林敘再也不去看池夏青白不定的臉色,轉(zhuǎn)頭就朝秦嶼這邊走去。 而秦嶼其實早就把面吃完了,一直就關(guān)注著這邊的動靜,聽到林敘剛才面對池夏時那精彩的表現(xiàn),他這時也終于忍不住,就帶著一點笑意站了起來。 林敘走過來之前,秦嶼就迎了上來,他異常熟稔地一攬林敘的肩膀,故意道:“怎么,不多看看?” 林敘心情不佳,也沒有配合秦嶼那點小炫耀的心思,只道:“報名表呢?” 秦嶼微微一怔,但看著林敘氣壓異常低的側(cè)臉,他沉默了一下,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就把報名表拿了出來。 林敘坐到一旁,開始填報名表。 池夏就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兩人的互動,眸中隱忍著幾絲異常的怒火。 但池夏畢竟不是普通人,他看了一會,就變得面無表情,然后又默默轉(zhuǎn)過頭,走到不遠處他編輯部的桌子前,又去帶著微笑招攬新生了。 秦嶼見到這一幕,心中嗤之以鼻,卻又覺得有點心疼林敘。 林敘大概也看出來了,在池夏心里,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面子。 不過林敘能早日認清池夏的真面目也好。 長痛不如短痛啊。 林敘填完表格,把表格遞給了秦嶼,就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呆了。 而這時,一旁一個空下來的女部長黃雅蕾忽然就扭頭隔著孟玉思對林敘笑笑,說:“等我們下周招新結(jié)果出來了,要開一個新生交流晚會,林同學務(wù)必要來啊。” 林敘沒想到會被招呼,怔了怔,第一反應(yīng)點了點頭。 黃雅蕾又說:“攝影部人少,平時全靠秦嶼撐著,我們校報校刊的照片都是他在拍,現(xiàn)在林同學你來了,我們的工作壓力就減輕很多了?!?/br> 林敘聞言,微微有點意外——按理來說Z大有錢學生不少,愛好攝影的應(yīng)該也很多,為什么攝影部人這么少啊? 大概是看出林敘的意外,黃雅蕾就解釋說:“我們學校是有專門的攝影社團的,那邊器材比我們的好,條件也好,也是純粹攝影的,真正的愛好者一般都去他們那邊了。學通社的話,即便是攝影部也不能單純只會拍照片,也同樣要會寫通訊,還要偶爾做一些排版和美工,事情雜且專業(yè)性要求不低,能招的人就少了。” 林敘聽到黃雅蕾這話,這才明白秦嶼給他找了一個什么樣地獄難度的位置。 頓時有點不高興地瞥了秦嶼一眼。 偏偏秦嶼這時還大言不慚的道:“我這不也是為你好么?等你把黃部長說的都學會了,新聞采編一條龍你就完全可以自己干了,保證一畢業(yè)各大報社電視臺搶著要你。” 林敘:…… 倒是黃雅蕾,被秦嶼這話逗得咯咯直笑。 林敘當然知道秦嶼就是在故意開玩笑,無語極了,最終他望著秦嶼那張笑得欠揍的俊臉,實在沒忍住,抬腿便狠狠踩了秦嶼一腳。 秦嶼倒抽一口涼氣,臉都白了。 還沒等秦嶼反應(yīng)過來,林敘站起來道:“我還有事,先走了?!?/br> 說完,也不等秦嶼有反應(yīng),林敘轉(zhuǎn)身就走。 秦嶼剛難以置信地捂著腳,從痛感里回過神來,林敘已經(jīng)走了。 秦嶼一個大怒,跳著腳就站起來想去追人,結(jié)果沒留神,一晃差點摔倒,還是孟玉思趁機拉了他一把,他才站穩(wěn)。 眾人哄堂大笑。 秦嶼臉色更難看了。 一旁的孟玉思無奈笑了笑,低聲說:“你還是悠著點吧,人家是人才,但你也不至于這么如狼似虎的,不怕被人笑話?!?/br> 秦嶼:…… 哼,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林敘! 這小家伙,愈來愈膽肥了! 遠處的池夏默默看著這一幕,神色愈發(fā)陰晴不定起來。 · 下午照常上課,第一節(jié)是英語。 經(jīng)過早上那件事,池夏心里極其不自在,然而他之后又給林敘發(fā)了幾條解釋的微信,林敘都沒回復(fù)。 他不明白林敘為什么僅僅因為一個合租的事就對他那么生份? 這不正常。 還是說,秦嶼在他面前說了什么? 池夏心里正在默默分析他幾種猜測的可能性,林敘就在前面進了教室。 秦嶼跟在后面,步伐閑散,手里還捏著兩罐冰可樂。 林敘這時瞥了一眼下面座位的情況,很自然地就走到了離池夏最遠的另外一半教室,找了個位置坐下。 林敘這個舉動,讓池夏眸光不自覺暗了暗。 而秦嶼則是大大咧咧直接坐到了林敘身邊。 還在林敘低頭放背包的時候,故作無意地把掌中的一罐冰可樂往林敘白皙的后頸上一貼—— 冰涼濕潤的觸感頓時讓林敘整個人一個激靈,他往后一縮脖頸,皺眉抬起頭,一巴掌就拍在秦嶼的手腕上! 秦嶼也不生氣,還帶著笑,故意把那冰可樂往林敘臉上貼。 林敘只能皺著眉頭不停躲閃,臉上微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的。 班上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一陣納罕,但大家都知道秦嶼性格比較冷,所以也沒人上前湊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