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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你們倆的照片,一摞那么多,”余成宋輕飄飄的拋下炸|彈,“你要看么?” “你!”余建陽慌了,“你想干什么?你媽要是發瘋你也吃不了兜著走!你圖什么?!” “你明天回來,”余成宋點了根煙,放嘴里咬著,“你和我媽商量一下,是我哪天被逼急了把你們都拿刀剁了,還是你們離我遠遠的,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你想讓我們……”余建陽沒太反應過來,愣住。 “對,”余成宋打斷他,開門見山,“你想離婚,是不是?” 余建陽沒說話,默認了。 “你不敢說,我和她說,”余成宋抽了口煙,“她受夠你了,你也受夠她了,你們倆躲得挺遠互不干擾的,我們仨可倒霉了。” “你想讓我和你媽離婚?”余建陽語氣里有驚訝,更多的是蠢蠢欲動和試探,“她,她能同意嗎……” “我有辦法讓她同意。”余成宋說。 “什么辦法?”余建陽問。 “這個不用你cao心,”余成宋輕蔑地嗤了聲,“你明天如果沒回來,你的那點兒事兒我就全說出去,到時候你想想老媽會不會拿著刀找到你那兒去。” “我聽說那女的還懷孕了?我之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告訴老媽,讓你茍活這么長時間,現在你得還我這個人情啊。” “余成宋!”余建陽咬牙,兒子壓根沒給他猶豫的余地,“我明天最早晚上到家,你別和你媽亂說話!這件事兒得仔細商量,我——” “你在心里想了好幾年的事還用怎么商量?”余成宋不給他轉圜的機會,“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有照片?要不我給老媽——” “我信!信!”余建陽趕緊說,“那也得等我回家,你別和她說。” “最晚明天。”余成宋說。 “我現在就買票!”余建陽說。 放下電話,余成宋翻了翻手機里的照片。 他親爹摟著一個看著比他爹年輕了不知道多少歲的女人,滿面春風地一起吃飯、拉手、親嘴、甚至還有床上的照片,女人的臉被P掉了,只剩下他爹那張傻逼似的臉…… 這些照片都是余建陽在外養的女人之前給他發的,目的應該是讓老媽發現,好鬧離婚。 那女人不知道他們家的情況,這種照片到他這就折了,不可能到老媽手里。 畢竟那時候他還沒有離開這個家的想法,得過且過。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這就是他最好的籌碼。 余建陽想拿著家里的財產去養別的女人,就沖他這么多年的所作所為,余成宋也不可能讓他如愿。 他嗤了一聲,拿起手機,撥通了老媽號碼。 “媽,我這里有幾張照片……” …… 放下電話后余成宋點開微信,才看見殷顧的消息。 大致是完全推脫不了,被叔嬸兒扣住留下吃飯了。 發了好幾條,全在說太熱情了,嬸兒人真好,叔也好…… 余成宋忍不住笑。 是個好人:顧顧,給我包回來點兒,不用跟叔嬸兒客氣。 發完扔了手機躺到沙發上,胳膊搭在眼睛上,唇角彎了彎。 殷顧生日那天,殷顧和他說因為他才想離開家,才想改變之前的生活。 其實他也一樣。 遇見殷顧之前,他就那么爛著,泡在這個都算不上是個家的家里,每天和自己的親媽親爸斗智斗勇,在外刀尖舔血地掙錢,回家還得防著親媽親爸精神rou|體上的雙重冷刀子。 這種情景光是形容都讓人一陣窒息,但是他不一樣,他從小過的就是這種日子,這種情緒和條件反射從六歲那年就刻在了他腦子里。 他聰明、理智、隨心,但他甚至反應不過來現在的生活是不對的,是他應該擺脫的。 在地獄里待久了,都忘了什么是人間。 遇見殷顧,經歷了和殷顧互相挑釁、吵架、一起笑、一起鬧、一起生活之后,他才像被人猛地從水里拽出來,呼吸到第一口空氣,驚訝又迷茫……原來這才是生活。 殷顧就是拽住他的那雙手,雖然往深了想他們倆誰都不算是陽光,都是泥水里掙扎的困獸。 但好巧,我們遇見,我拽了你一下,你拽了我一下。 再睜眼,眼前晴空萬里,陽光灑滿,一地金黃。 …… 殷顧帶了紅燒rou回來,叫醒他的時候余成宋才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居然還流口水了。 “我可能做夢夢見你給我帶紅燒rou了。”余成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夢里有我啊,”殷顧抱著他躺到自己腿上,笑著問:“餓了?” “沒,”余成宋也笑了,“就是想你了。” “我也是。”殷顧低頭親了親他。 余成宋抓住他手腕,撓了撓,說:“我剛給我爸媽打電話了,看那個反應,明天,最晚后天,就能有結果了。”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殷顧說。 “不用。”余成宋說。 “嗯?”殷顧偏頭。 “這事兒我估計我媽不愿意讓外人看,我怕她發瘋,”余成宋解釋,“你還是別去了。” “那我在門口等著?”殷顧后退一步。 “門口?”余成宋想了想,門口還是太近了,“在樓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