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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繼續抱著,擁抱的意味頓時從“純潔的安慰”變成了“高速公路”,讓人浮想聯翩…… “咳……你餓沒餓?” “特別餓,”殷顧說,“馬上要昏古七了。” “可別,我馬上做。”余成宋感覺自己胳膊都要僵硬了。 剛才是什么力度抱他來著?胳膊是放這兒的嗎?下巴墊肩膀上了?說話貼得這么近?cao,怎么做夢了似的。 他覺得他現在抱的不是殷顧,而是一個力度感應炸|彈,稍有偏差就能被炸得渣兒都不剩。 他知道錯了,理智,你回來吧。 “想吃rou。”殷顧在他耳邊說,微低的嗓音讓余成宋半邊身子都麻了,差點把人掄出去。 “著急吃就給我打下手。”余成宋指尖攆了攆殷顧的短袖,心里跟扔了個炮仗似的,炸出一片彈幕。 這時候應該松開了吧,都聊到做飯了,松開吧,殷顧不是餓了嗎,他不是要做飯嗎,還抱著干什么,松開吧,抱著怎么做飯啊cao…… “你家里……什么都沒有吧?”余成宋又問。 “沒有。”殷顧說。 “那可能有點兒慢。”余成宋說。 抱著吧,反正摸良心講,他也樂意抱著,占便宜的事兒害什么臊,他行得端坐得直,自認光明磊落…… 個屁。 殷顧是不是悲痛欲絕得腦袋都不好使了,跟個Alpha抱有什么意思,還不撒手了。 “不是買花卷了么,”殷顧忽然說,指了指地上的塑料袋,“不是給我墊肚子的?” “都抱這樣兒了你還能看見花卷呢?”余成宋嘖了聲。 不專心。 他怕殷顧餓昏厥了,買了倆花卷,就塞在塑料袋最上邊兒。 “太餓了,”殷顧笑了,很自然地松開手,“聞到香味了。” 熱度離開,余成宋頓了頓,然后若無其事地拎起地上的塑料袋,左右看看:“廚房呢?” “在陽臺,”殷顧接過一個塑料袋,“我沒動過,你看看夠用么。” “不能用你就吃倆花卷兌付一頓吧。”余成宋拉開陽臺門,一眼看見的有煤氣罐,電飯煲,還有個炒鍋,都是新的。 夠了。 “還買酒了,”殷顧把塑料袋放案板上,挨個往外拿,“還有調料?” “不然你這兒有?”余成宋把菜都拿出來,買的著急也沒細看,西紅柿讓店員偷摸裝了十多個,等會兒拌個白糖吧。 “我能干什么?”殷顧站在一邊,看著眼神有點躍躍欲試。 余成宋本來的那句“你看著我裝逼就行”說出口就變成了:“洗菜會嗎,不用特別干凈,不干不凈——” “吃了沒病。”殷顧拿過裝著蕓豆的盆。 余成宋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殷顧回了他一個“V”。 切菜切到一半余成宋忽然放下菜刀洗了把手。 “怎么了?”殷顧拿著一根蕓豆撕掉筋,沒撕到一半就斷了。真難。 “放首歌。”余成宋扒拉手機。 “你是不是干什么都得手機哄著你。”殷顧笑了。 “是啊,除了手機也沒什么哄著我,”余成宋按下播放鍵,“人就是得學會逗自己開心,傻了吧唧裝開心的腦袋多少都有點兒毛病。” 殷顧笑了半天,沒說話。 這個暗示都不算暗示了,余成宋cao心的樣子和他本人的感覺反差不大,但你細看,又能看出很多區別。 就像把一個人放在你面前,你正面看是這樣的,但稍稍偏頭就是另一個模樣,等你耐心地繞著他轉了一圈,你恍然,原來你是這樣的余成宋啊。 “笑兩聲得了,沒完了你。”余成宋切了塊西紅柿隨手遞給他,本意是想讓他吃東西占著嘴別笑了。 但殷顧沒接,準確地說是沒用手接,直接張開嘴咬住。 余成宋瞅著他。 殷顧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顯——松手? 余成宋松手。 吃吧,吃吧,用你的臉閃瞎我眼睛吧。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各干各的,除了余成宋偶爾的指揮和殷顧的提問,一片沉默,但氣氛卻沒有一絲尷尬。 節奏舒緩放松的歌詞在小小的廚房回蕩,伴隨著偶爾的廚具碰撞聲。 我們都是這樣啊匆忙地長大,那些疑問啊從來沒人能回答…… 看過霓虹的絢爛喝過五彩的酒,見過最有趣的人們牽過最暖的手…… 老式黃色燈泡的光灑下來,給兩個人鍍上了一層金黃色,暖和,溫馨,像個真正的家。 殷顧一直在幫他打下手,沒什么可干的就站一邊看他忙,小花卷一口沒吃。 余成宋真怕他把自己餓死,畢竟剛才都要“昏古七”了,快速做了個紅燒rou,牛rou燉土豆,炒蕓豆,又弄了盤西紅柿拌白糖,拍黃瓜,直接上桌。 “你家有碗吧?”余成宋把衛生紙疊了好幾層墊在盆邊,“燙手。” “有碗,上次遇見一套挺好看的,就買了。”殷顧抓著衛生紙和盆往外走,牛rou土豆太多,盆有點小了,冒了個尖尖。 在家里吃飯從來沒有這樣過,老媽做飯和做學術一樣嚴謹,絕對不會有這種冒尖尖的情況,更不會一次做這么多。 就算是除夕夜,也只會做四口人可以吃完的量,家里不會也不允許出現剩飯剩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