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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成宋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那天在考場好歹還有條褲子,今天光溜溜的,真起來了他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雖然我是,但我對你不是……你聽我解釋,這是正常的反應(yīng),雖然咱倆型號不正常……兄弟,拼個刺刀? 他胡亂擦了擦,往旁邊走了兩步:“我完事兒了,你沖吧。” “這么快?”殷顧走過來。 “換個形容,”余成宋抽出毛巾擦腦袋,“或者添個主語。” “洗的這么快。”殷顧說。 余成宋迅速擦完套上睡衣,穿上褲子才覺得有了點兒安全感,套完上衣殷顧也沖好了,兩個人悠閑地開始,狼狽地結(jié)束,出去的時候都沒說話。 “被罩被套前天換的,”余成宋給他倒了杯水,“我去洗倆蘋果。” “嗯。”殷顧坐到床上,摸了摸橘貓抱枕。 廚房,余成宋邊洗蘋果邊反省。 是不是憋太久了,仔細想想上回自給自足還是上個月的事兒吧……cao,都記不清了。 葷素不忌就這點不好,跟哥們兒洗澡都能洗出反應(yīng)來,多出息。 一手一個蘋果走進臥室,屋里的情景讓他一愣。 余成第站在門口,好奇又警惕地瞪著屋里的人,殷顧站在床邊,沖他傻弟弟笑得特別溫和。 “喲,誰啊?這誰啊?”余成宋拿手背懟了懟余成第腦袋,“大半夜上我屋干什么來了,一個人睡覺害怕得哥哥摟著講故事?” 說完不等余成第發(fā)火給殷顧介紹:“我弟,余成第,長得像吧?” “太像了,”殷顧笑了,看著余成第的大眼睛和小卷毛,“小號的你。” “我有這么傻逼么?”余成宋缺德地說,指了指殷顧,給余成第介紹:“這是你哥的同桌,叫殷顧,殷勤的殷,義無反顧的顧,算了你語文不及格……你可以叫殷哥,也可以叫顧哥,也可以叫殷顧,還可以叫——” “我不叫。”余成第別扭地后退了一步,有點不好意思。 他沒想到大哥還有這么像好人的朋友,看著他笑的時候比大哥還像哥。 “不叫就不叫,臉紅什么,”余成宋看著他手里的棉花糖,“東西放這吧,我等會兒吃。” “不,不是給你的!”余成第手往后背了背。 “是嗎,”余成宋走到床邊拉著殷顧坐下,遞給他一個蘋果,“那我屋里這幾年隔三差五出現(xiàn)的零嘴兒是田螺姑娘送給我的?這位不及格同學(xué),你是立志分化成Omega了么,真是志向遠大!” 說完啪啪鼓了鼓掌。 余成第臉漲的通紅,看看他哥,看看殷顧,最后惱羞成怒地一把摔掉棉花糖,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小暴脾氣,”余成宋樂了聲,下床撿起棉花糖拍了拍,扯開,往殷顧眼前送了送,“吃么?” 殷顧拿出一個放到嘴里,微微皺眉:“好甜。” “這個牌兒的不算甜,”余成宋一次往嘴里放倆,吃完又問了一遍,“我倆是不是特別像?” “是,”殷顧看了他一眼,“頭發(fā)都一樣。” 余成宋關(guān)上門,轉(zhuǎn)頭問:“你弟弟呢?那個雙胞胎。” “什么?”殷顧挑了挑眉。 余成宋覺得他對自己會問這些早有預(yù)料,真神奇,神奇顧顧。 和神奇顧顧說話非常省事,所以他也沒考慮合不合適,反正不合適殷顧就會避開,直接問:“你倆長得像么?” “不像,”殷顧靠在床頭,“異卵雙胞胎,不說看不出是兄弟。” “哦,”余成宋走到床那邊,坐下了,“他比較得寵啊。” “是啊,比我聽話多了。”殷顧說。 “比你還聽話?”余成宋服了,“你都這個德行了,他是機器人么?” “你不是很了解我么,”殷顧無奈地看著他,“怎么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哦……”余成宋說,“我以為你和你爸你媽也演的挺好。” “總有受不了的時候,”殷顧輕聲說,“我也不是機器人啊。” 余成宋皺了皺眉,沒說話。 “你呢?”殷顧問。 余成宋頓住。他對幾乎所有事都無所謂,因為有所謂就意味著你需要去解決、去面對那些事兒,他嫌麻煩。但唯獨這件事,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盡管他知道在這件事里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他掃了眼殷顧。 殷顧表情坦然地看著他,這份坦然給他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輕松的感覺——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我都能理解。 啊,神奇顧顧。 “我也有個雙胞胎弟弟。”余成宋聽見自己說。 “你們兄弟三個?”殷顧問。 話題開了個頭,余成宋忽然松了口氣。 一直扎在心口的刺被狠狠拔了一下,沒掉,但很爽,有種和刺宣戰(zhàn):“老子寧可疼死也不愿意習(xí)慣你”的爽。 “是,”他看著自己的手,張開又攥上,“18歲的我,10歲的余成第,6歲的余成元。” “嗯?怎——”殷顧猛地止住了話頭,非常敏感地意識到不對,沒繼續(xù)問。 余成宋心底其實是希望他問的,不過都到這步了,不問他也可以繼續(xù)說。 “死了,早就死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刺被狠狠拽住,鮮血噴涌,疼得想哆嗦,卻爽爆了。 殷顧沉默了半晌,問:“你,希望我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