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第6章 第6章 “留疤了怎么算?”余成宋問。 “那你就——”殷顧頓了頓,指向他桌子上的紙,笑道:“請我吃一遍。” “我不只是看起來窮,”余成宋順著他指尖掃了眼,那上邊全吃一遍夠他掙一個月的了,真精啊,“我實際上更窮?!?/br> “可以分期付款。”殷顧說。 “你這一聲爹真值錢?!弊焐线@么說,余成宋合上包裝蓋子,站起來就往外走。 人還真是不能太閑著,不然什么沙雕賭約都躍躍欲試。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且傻逼,興致上來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余成宋拉開后門,迎面看見剛從食堂回來的周折雨。 “cao醒這么早,”周折雨讓他嚇一跳,看著他說:“干嘛去???我給你帶了份麻辣燙,不麻不辣現(xiàn)在還不太燙了,但里面有我一顆真心?!?/br> “去醫(yī)務(wù)室認(rèn)兒子,真心罐頭你自己吃吧?!庇喑伤未蛄藗€哈欠,余光里殷顧也出來了。 不提別的,這個身高腿長,就很有辨識度。 周折雨也看見殷顧了,但昨天他請假沒來,對這人只有年級群里瘋傳的幾張高糊照片之緣,瞅了眼也沒打招呼,賤兮兮地問余成宋:“這就生了?這回是射|出來的還是——” 余成宋摟著他脖子,湊近,也跟著笑,壓低聲音:“昨晚還跟我熱情似火的,現(xiàn)在都忘了?” “哎呀亂說什么呢~”周折雨一臉?gòu)尚叩啬萌^錘了余成宋肩膀一下,“好哥哥,等會兒從醫(yī)務(wù)室?guī)偷艿軒考t藥水,咱媽崴腳了,錢就不給了,畢竟我是孩子他媽?!?/br> 余成宋拍拍他臉,笑了笑:“滾,爹沒錢?!?/br> “cao,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周折雨瞬間變臉,像個被始亂終棄的潑婦,對著他指指點點,“咱倆風(fēng)雨同舟十八年,因為一瓶紅藥水你讓我滾?渣男??!你就是渣男啊!” 余成宋邊繞開他往前走邊喊了聲:“同桌?” 殷顧看了眼周折雨,對他友好一笑,隨即跟上,應(yīng)了聲:“來了?!?/br> “臥槽真不帶???”周折雨看著前面兩個冷漠的背影,人都傻了。 “丑人你誰啊?”余成宋頭都沒回,背對著他豎了個中指。 “我靠!”周折雨震驚,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也豎了個中指。 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在cao場后面,離他們高二教學(xué)樓有一段距離,破學(xué)校窮得教學(xué)樓都要塌了也沒錢請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平時頂多有人頭疼腦熱過來拿幾片感冒藥買個創(chuàng)口貼什么的,真嚴(yán)重了直接請假去醫(yī)院,也沒人來這兒治,所以一直挺冷清的,大夫也總開小差。 余成宋推開門,里面果然沒人。 “大夫不在?”殷顧問。 “吃飯去了吧?!庇喑伤问扉T熟路地走到藥柜前,從兜里摸出把鑰匙打開。 “大夫把鑰匙給你了?”殷顧打量醫(yī)務(wù)室。 東西收拾的干干凈凈,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里面還有一個房間,擺著兩張病床,設(shè)施還算齊全。 “沒給,學(xué)校規(guī)定不能給學(xué)生,”余成宋拿出碘伏和棉簽,又照著說明書挑了瓶消炎噴劑,“不過我來的比大夫勤,總找不著人,上回順手配了一把,他不在也能拿藥,過后再給他轉(zhuǎn)賬,方便?!?/br> “知道了?!币箢櫩吭趬ι峡粗?。 “知道什么了?”余成宋瞅了他一眼,擰開碘伏。 “知道你為什么窮了,”殷顧說,“打架賺錢,受傷買藥,錢全花光,繼續(xù)打架賺錢,受傷買藥,錢全花光……永動機啊,宋哥?!?/br> 宋哥倆字換個腔調(diào)從殷顧嘴里吐出來跟“你是傻逼”沒什么區(qū)別,余成宋一瓶碘酒差點倒他嘴里。 “cao,”余成宋舉起棉簽指著他,“弟弟,女媧給你捏張嘴是讓你吃飯的,你能妥善用嘴嗎。” 殷顧拿過棉簽,捏著他下巴看了看:“會處理嗎,硬懟。” 余成宋看了眼旁邊的鏡子,刀傷不長,三四厘米吧,橫在左邊臉上,沒有破相的感覺,看著還挺酷的。 像個莫的感情的劍客。 這種小傷放以前他看都不會看,能長好就長好,不能長好就留疤,無所謂,也沒像今天這么精致地上過藥,他上哪會處理。 但逼還是要裝一裝的。 “你看我像需要自己處理的樣兒么?”他往后一靠,大爺似的甩手不干了。 “也是,”殷顧扔掉棉簽,重新拿了一根,沾了點碘酒,“一群Omega等著給你生孩子呢,哦對,還有Alpha?!?/br> 余成宋想起周折雨那個sao東西,笑了半天,忍不住也sao了一句:“你想你也生,給錢就行,要多少我射多少?!?/br> “還是別了,”殷顧掃了他一眼,棉簽輕輕按在他傷口上,唇角彎著,“這么年輕就精盡人亡,挺可惜的?!?/br> 他忘了,眼前這位也挺sao的,悶sao。 “你以前真當(dāng)過學(xué)生會長?”余成宋問。 殷顧挑眉:“不像么?” “別糟踐‘像’字兒了,‘像’都要哭了。”余成宋說。 殷顧笑了聲,沒說話。 余成宋也沒再說話。 他其實挺懶的,懶到看什么都無所謂,還活著就行。 所以他能看出殷顧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xué),但也懶得探索到底是什么故事。 總之不能是喜劇,他也不想看別人的悲劇,他能把他自個兒這出鬧劇活明白了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會用“我很慘但別人更慘”來安慰自己的性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