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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沒人能理解這種心情,也沒有人能像明揚這樣讓他愛得欲罷不能,不是這個人就不行。 這些日子除了等,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但如果等能換得苦盡甘來的話,其實久一些也沒關系,最怕的是無歸期。 所以,現在是奢侈的驚喜。 明揚閉眼沉淪,不自覺抬手捏著對方敞開的衣領,緊貼著,把自己送上去。 江先生終于在美夢的盡頭,夜色的罅隙中緊緊抱住他,真實美妙得不像話。 良久后,兩人分開,明揚重新睜開眼,透紅的唇微張,淺淺喘著氣,隨后開口說了他很久以前就想親口對江先生說的話。 對不起。 他欠江先生一個不辭而別的道歉,像不懂事的孩子,自以為是,弄巧成拙江先生,我錯了你罵一罵我 江崇年哪里舍得,心疼摩挲著少年余熱尤在的臉,認真說道:能回來就好,我的崽崽不會錯的。 我計算好了,一天時間立刻返回,可是,出了岔子,我死亡銷檔完,就被抓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害怕明揚說得極其認真,眼淚隱隱在眶中打轉。 仿佛又回到最無助的那天,那本寫滿思念和絕望的本子就壓在枕頭底下,越來越厚,越來越希望 我知道,我都知道。江崇年吸了口氣,解開他的安全帶,側著身把人緊緊抱住,崽崽不是故意的,初衷也是想好好和我在一起對不對,沒人怪你,平安回來就是最大的回報了。崽崽和我說說,這一年過得怎么樣,不能參與,聽一聽也好? 我過得很好,喵爸爸和謝折一直陪著我。對了,喵老大就是喵爸爸,我有爸爸了。明揚靠著他頸肩,熱淚滴下來,抬手抹了接著說:他的房子很大,可以裝一個微型飛艙。我們經常去釣魚,放風箏,還種了花,但是喵爸爸說他不想幫我照顧花,我自己帶回來了,就是后備箱的那盆。喵爸爸還說,我的字太丑了,讓江先生監督練字他會來檢查。 是嗎?江崇年久違的心安,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練字啊,我教崽崽,一筆一劃的教,剛開始丑一點也沒關系,日積月累就好了,慢慢來,我們會有幾十個一年。 嗯明揚側臉反問道:江先生呢,過得好不好? 我啊,不太好呢。江崇年溫聲道:每天都很想崽崽,想你有沒有吃飯,睡覺一個人習不習慣,會不會還踢被子,著涼了怎么辦每天過得開不開心,想我了是不是會躲起來哭鼻子,沒人哄那該多可憐,我好想好想啊 邊聽著,明揚又想哭,撇著嘴哽咽。江崇年連忙笑道:崽崽不許哭了,回來就好,我現在感覺前所未有的好,真的。 我不哭我不哭明揚保證著仍舊撇著嘴,眨巴著淚濕的眼睛,一刻沒繃住,哭得一發不可收拾,邊訴說道:每次醒來都沒有早安吻,也沒有江先生我好難過,所以不想醒你已經欠我三百多個早安吻,無數個擁抱,幾十杯奶茶,你,要全部還回來 好,每一樣都給崽崽補回來,先不哭了 江先生的聲音不太對,沙啞,隱忍。明揚抬臉看他,看到對方閃爍的淚光,頓了一瞬抽噎,你自己都在流眼淚,還不許我哭我要哭 江崇年拇指抹干凈淚,好笑道:好了,誰都不準哭了,咱們下車回家。 嗯明揚其實沒盡興,但江先生已經這么說了,他只有硬生生憋住,小聲耍賴說:抱我,要你抱我 江崇年答應著下車,繞到副駕拉開車門,彎腰張開手寵溺說:來,我抱。 委屈鬼張開手迎上去,抱著脖頸,貼著他,賴在江先生懷里,委屈重復道:我好想你 江崇年穩穩拖著臀抱住他,邊走邊問:我是誰? 江是老公。明揚微微害羞,埋著腦袋轉無名指上的戒指,這個稱呼他好久沒喊過了,熟悉也生疏。 嗯乖,崽崽再喊一聲。 老公 抬頭看看我。江崇年說著低下頭,聽話的少年也剛好把發紅的小臉抬起來。他頓住腳步,在那張紅潤的唇上親了一口,滿意道:我老婆真乖。 明揚乖巧點頭,依賴的蹭了蹭,我不在了江先生是不是嚇壞了,哥哥也是,mama不知道吧,川哥和程最呢,米婭一定也很害怕吧,女孩子膽子都很小的 我和你哥哥嫂子很擔心你,其余人以為崽崽出國學攝影了,也就是閉關修煉。現在學成而歸,可以來我公司當名正言順總裁夫人了。 不順 為什么?江崇年問。 因為明揚蹙著眉頭,可憐道:我們還沒有結婚 江崇年還以為他在難過什么,竟然這么較真,不由笑道:沒關系,我隨時準備和崽崽做夫夫。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我們的婚姻讓愛情錦上添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