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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崇年碰都不讓他碰,握住那只不聽話的手,過會兒摘了他的圍巾,室內開了中央空調,熱了崽崽可以脫衣服,但出門一定要穿上。 明揚點頭把臉放在江崇年肩膀上,揉了揉眼睛。今天沒午睡,越到下午他越困,又怕睡過頭錯過抽獎環節,所以不敢睡。 崽崽困了?江崇年揉揉他的腦袋,我帶崽崽上樓休息會兒? 不行,要抽獎。明揚執著于中獎,這是他對這次年會最大的期待。 江崇年又勸了幾回,明揚磨蹭著他,就是不愿意動。他偷偷看路過人的目光,發現好幾個都在偷偷看他,于是埋著腦袋抱緊江先生。 江崇年以為他困難受了,接著道:睡一會兒,到時間我再喊你起來,可以嗎?江崇年哄小孩兒似的貼在他耳邊,四樓有睡房,乘電梯很快就到了。 不要明揚迷糊著,扭頭看他。江崇年拗不過他,旁若無人親親他的嘴角,妥協道:那我抱著,崽崽閉目養神,不睡。 這回明揚答應了,眼皮越來越沉,剛還在摳外套拉鏈的手垂下來,被江崇年握著放到腿上。 汪灼拎著公文包過來,在他二人面前站定,扶了下金絲邊的眼鏡,壓低聲音道:江總,您上臺致辭的稿子,需要熟悉一下嗎? 這會兒不用,昨晚看過電子版,上臺前給我就行。 好。 汪灼看著睫毛忽閃的明揚,看眼手表說道:才五點半,年會七點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明少爺可以上樓稍作休息。 任性的明少爺挪一挪臉,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閉目養神。 他轉念一想,明揚這么睡著也不好受,于是拿上圍巾抱著半夢半醒的少年,邊往電梯走邊說:你先去招待來的股東,我送他上去就下來。 剛放下人,明揚被突如其來的下墜感嚇得睜眼,左右看看,視線鎖定在江崇年身上,江先生 江崇年側身撐床抱著他,哄道:崽崽在這睡會兒,一個小時后我來叫你。 明揚抱著他的脖頸,不情愿道:一起。 粘人精。江崇年揉著他的耳垂,低頭在他唇上纏綿。 后來陪粘人精躺了七八分鐘,可能真困了,睡得很快,縮在被子里,呼吸平緩均勻,模樣乖得很。 江崇年起來拉上窗簾,幫他蓋好被子,手機的來電鈴調柔和。 做好一切,從小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機才準備出去,忽然看見亮起的鎖屏,一大個腦袋笑嘻嘻望著鏡頭,江崇年也跟著壁紙上的人笑。 這就是明揚偷笑又不和他說什么事的原因吧,真是個小壞蛋。 小壞蛋明揚縮著腦袋,花一個多小時做了個檸檬薄荷味的夢。 他夢見和江崇年回到T國的水屋,他們在那結婚了,穿婚紗的是江先生。 夢很甜,明揚忍不住笑出聲,一用力把自己笑醒了。 他迷茫一瞬坐起來,環境很陌生,暗暗的。身邊沒有江先生,一瞬間說不上的失落。在床上呆了會兒才去夠床頭柜的手機,米婭發了五六條信息給他,還有條語音。 揚揚,我晃了大圈都沒看到你,倒是看到你老公了,在哪呢你,不會沒來吧? 明揚快速回了消息準備爬下床。密碼門鎖滴滴滴響,然后從在外推開,明揚忽然不動了,坐在床上等人進來。 果然是江先生。 江崇年開了燈坐走到床邊,張開手等他過來,抱住剛睡醒的人,笑道:我老婆醒了? 嗯。明揚靠著他,雙手縮在兩人中間。 江崇年覺察他情緒不高,問道:醒來我不在有點難過? 嗯 是我不好,應該走快點的。崽崽不難過了,咱們下去吃了飯,準備抽獎。 好。明揚精神了點,離開懷抱自己坐著,我睡了很久,江先生沒有叫我。 現在已經八點了,汪秘書明明說七點開始的。 剛是領導講話,年度總結,得坐在位子上哪也不許去好好聽著。江崇年捏捏他的臉,我老婆能乖乖坐那么久嗎? 我好像不能明揚揉一把臉就要下床,江崇年邊幫他穿鞋邊說:今天晚上十二點后是元旦,崽崽抽空給哥哥打個電話,祝他新年快樂。 好。明揚頓了頓,忽然問:何深去找哥哥了嗎?他們回來會結婚嗎? 很早就去了,至于會不會結婚得看他們,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誰都插不了手。 明揚像在努力思考著什么,江崇年看他這憂愁的模樣,心里發軟,小笨蛋,別想了。 江崇年帶他吃了飯才去活動大廳,這地方的布置很別致,黑色的大圓桌被弧形鏤空白架子包裹。大團大團的白色碎花攀著泛夢幻熒光。 明揚忍不住蹲在流水的過道研究花團,正思考著,什么花這么高級,竟然會發光。 他好奇花,江崇年好奇他,蹲在他旁邊。明揚撥開花束看底下,結果看到一排排LED燈管... 江先生,它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