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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婆本,辛時川直接道:明揚比我身價高多了,他估計都沒有錢的概念,衣來伸手的小少爺,人是在江氏體驗生活的。 周姐再次放下香檳,不甘心道:你確定?他這模樣不當偶像太可惜了,你別誆我啊! 在你之前張導挖過了,沒用的。 周姐直接問明揚,喜歡聚光燈下,鏡頭面前,眾人追捧的那種感覺嗎? 明揚還沉浸在一張紙也可以做禮物這件事里。辛時川以為明揚不愿意回答,幫著道:他不喜歡。周姐你休息一天吧,難得我過生日。 圓桌上放了個三層蛋糕,上面灑著紅色的玫瑰花瓣,鋪了幾層水果,明揚就喜歡這種甜甜膩膩的蛋糕,沒見過世面一般眼睛都看直了。 他坐在辛時川身邊,等點蠟燭,唱生日歌,等許愿,川哥終于切了塊遞給他。眾人歡騰,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只有明揚一心一意吃蛋糕。 蛋糕上撒了細碎的巧克力粉末,明揚平常不吃巧克力,混著奶油一起還不錯,不由多吃了幾口。辛時川怕明揚一個人無聊,帶著他一起玩牌。 明揚擦擦嘴巴上的奶油,搖頭說:我不會玩牌。 水魚很簡單,四張牌,兩兩組好和莊家比大小,玩兩局就會了。辛時川拉明揚到靠窗的矮桌坐下,那早就圍了一圈男男女女。 明揚什么也不明白,直到手上發了四張牌,大家開始看牌,明揚也跟著看,6、Q、9、10。 辛時川看完自己的牌探身過來幫明揚看,就這么組,辛時川幫他把6和Q,9和10組成兩對,說:現在是六點和九點,你直接亮牌,小糾不會罰你的。 莊家小糾挨個看牌挨個殺,到明揚這里,兩人對視上。明揚掐著自己的牌,眼巴巴看著他,理不直氣也壯說:我的牌很大的。 小糾讓他這股認真勁兒逗笑了,擺擺手,行,放你一馬,不殺。其他人不反的話自覺點倒酒啊。 酒過一巡,明揚沒喝酒也覺得熱得難受,他在小糾發牌的間隙脫了外層的毛衣,單穿一件淡藍色不規則條紋襯衫。 鬢角隨著脫衣的動作滑出一滴汗,順著下顎線淌下來,明揚抽了張紙擦了,摸牌看,9、3、6、9。 辛時川照例探身過來幫他看,把兩張九放在一起說:攤開吧,這回他真殺不了你。 明揚攤開牌覺得更熱了,喝了杯冰檸檬也沒緩解多少。又跟著他們糊糊涂涂玩了幾輪,明揚挨不住,小聲對辛時川借口上衛生間離開牌局。 他去外面吹了會兒冷風,風很大,耳邊的呼呼聲吵得明揚心煩意亂,莫名的毛躁,甚至想張嘴咬自己一口。 想起江先生不許,他忍下了,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九點三十四。 不知道江先生飯局結束沒,明揚撥通了江崇年的電話。響了五聲對面才接起,崽崽結束了? 盡管江崇年看不到,明揚也搖搖頭,難受說:江先生,我很不舒服。 江崇年忙問,哪里不舒服?我離你那不遠,過來帶你去醫院看看?崽崽是在甲板上嗎?風聲很大,回船里邊等我。 我覺得手腳有點麻,喘不上氣...很不舒服...明揚扶著甲板上的白桿,手指頭不受控制的重重劃過白漆鐵皮表面。 好,崽崽等我,我馬上來了。 飯局結束換了個娛樂地,江崇年臨時有事直接走了。從他這地方不堵車的話到碼頭大概半小時不到。 但是明揚臉色漸漸發紅,垂著腦袋痛苦閉上眼睛,顯然熬不住了。他慢慢下二樓,船最底下有四間臥房,明揚隨便推一間進去。 狹長的一道窗口配了沾地的灰色遮光窗簾,床占了大部分面積,窗簾旁放了張四方長桌,擺了兩瓶礦泉水。 明揚反手關上門,一口氣喝了半瓶,全身無力趴在大床上。僅僅過了兩三分鐘,他隱隱覺得尾椎骨有點疼,慢慢的越來越刺,不同與上次的發癢,這次像刀割一樣。 明揚痛苦出聲,更加喘不上氣。 尾巴要出來了。明揚滿腦子都是尾巴兩個字,忍著疼爬起來。手背忽然觸到毛絨感,明揚愣住,尾巴已經出來了! 他幾乎嚇得摔在地上,邊捏著毛絨耳朵邊往門口跑。跳海都行,他不想當一個怪物。 明揚慌忙打開門卻聽到走廊有人聲傳來,嚇得他立刻退回來,反鎖了門。 接著有人敲門,明揚死死咬著唇不愿發出聲。 電話也在響,明揚分神看一眼,見是辛時川后縮回手不愿接,連碰也不愿意。 之后疼痛感消失,眩暈感加劇。明揚面色慘白,一般來自心理一半生理。他擰開那半瓶礦泉水從頭上澆下去,另一瓶也整瓶倒光。 他壓抑著哭聲,無助呢喃:沒用,怎么沒用,我怎么辦...房里沒有冷水,外面都是人,他那里都去不了,除了這個房間。 這時候他誰也不能見,他是怪物。 明揚顫抖著手給明忱打電話,幾次都沒點對,好不容易撥出去卻一直占線。一直占線一直打,一直打一直占線。 明揚哭得心口疼,害怕得躲到窗簾底下,死死揪著亂晃的尾巴,嘴里細細碎碎呢喃什么聽不太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