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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義城...明揚看著自己身份證上的地址,頓時陷入沉思。 這里是義城,可他要去的是京城,摔錯地方了 明揚抬眼看江崇年,小聲回答:這里沒有住處。 那,你本來打算去哪里?江崇年說:我送你過去,親戚家還是朋友家,知道地址嗎? 江崇年隱隱覺得,這個少年應該是離家出走,可看著并不叛逆 明揚還在扣石膏,這里也沒有親戚朋友。 江崇年一時不知再問些什么,又聽明揚認真說:江先生,我今晚可以借住你家嗎? 明揚說得臉不紅心不跳,人類手冊里有一條,好的人類往往互助互愛。 江先生是個好人,那他一定會幫助迷途的喵喵。 江崇年側臉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如果不是真在寵物店偶然遇到,江崇年一定會懷疑,這個小少年是蓄謀想去他家。 想是這樣想,他還是笑著評價明揚的舉動,你這樣容易被騙,知道嗎? 啊? 江崇年半開玩笑半認真說: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通常會被送到警察局,然后遣送回家。 明揚聽到警察局三個字就怕了。人類手冊第三本描述警察局最仔細,那里通常只關壞人,又黑又恐怖,明揚不想去。 江先生,我還是不去你家了,明揚背過身急急下樓梯,我..我想起來,我有住的地方。 明揚決定去剛才看到的公園長椅上坐著,那里沒有燈,到處都黑漆漆的他有點怕,但比起警察局他更愿意稍微壯壯膽,挨一晚上。 邊走明揚邊碎碎念著:不能哭,不能哭,愛哭的人容易被欺負。 他哥也不許他哭。 當年他哥被派來當地球試住員,臨走時說,如果明揚敢哭就不回來了。之后的日子明揚再委屈也不敢哭,他怕他哥不回來。 但是,即便他不哭,他哥也沒回來。 人類手冊上說,這叫拋棄。 面上涼涼的,明揚抬手抹眼淚,越想越傷心。在喵星,雖然經常被欺負,起碼喵老大會給他暖呼呼睡覺的地方,現在他連落腳地都沒有。 明揚摸黑找了處沒人的長椅子坐下,路燈晃著,倒也沒黑得多嚇人。他把掛在脖子上的白繩子取了,呆呆望著自己打石膏的爪子,眼淚流得更兇。 邊哭著還不忘告誡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這就是你說的,住的地方?江崇年背光朝明揚走來,手插著兜坐到明揚旁邊,側臉看他,等他回答。 明揚打了個哭嗝,慢吞吞說:我不去警察局,這里可以睡。 江崇年好像在笑,明揚眼眶里裝了淚看不清,他覺得江崇年不僅打量他,甚至還在嘲笑他。明揚心里暗暗給他貼了個壞人標簽,弱弱強調,這里能睡的。 光線暗,也勉強看清,這個可憐兮兮的人眼睛都哭紅了。江崇年篤定,這個叛逆少年寧愿睡公園椅,也不去住酒店,應該是離家出走怕被抓回去。 雖不明其中原因,江崇年也實在做不到在知情的情況下任他在公園喂蚊子。 算了,就先去我家,江崇年拉著他走,不過,你得打電話給家里報平安,知道嗎? 明揚忍住眼淚,點頭。 于是,江先生在明揚這又變成了好人。 第3章 夜里別讓江少爺碰你的手 明揚忘了,和他一起回江先生家的還有一只會對他齜牙咧嘴的白狗。 雪球一出籠子就興奮得搖尾巴,圍著明揚轉圈圈,就像在考慮從哪下口好,發出咕嚕咕嚕的哼聲,甚至還想舔明揚打石膏的手。 明揚磨蹭到江崇年身后,小臉煞白,江先生,它,它總要跟著我 于是雪球又被鎖回了籠子。即便這樣明揚也不敢離江崇年太遠,因為那只白狗正在哐哐咬籠子門。 不用怕,他打不開,江崇年沒想到他會怕到這種程度,又補了一句:雪球很溫順,不會咬人。跟著你是想和你玩。 明揚轉回臉,低著頭,本想說它想吃我,出口變成:我不想和它玩。 江崇年也不再強求他,考慮到他沒手機,拿了平板給他玩,明揚默默劃著屏幕心不在焉。 江崇年坐在沙發上,敲著筆記本忙工作,會計部剛傳來的秋季財務報表,大致需要了解,過于專注暫時顧不上明揚。 明揚怕吵到江崇年,關了平板的聲音,熟門熟路的下了一款貪吃蛇小游戲,乖巧坐在他身邊玩,時不時瞅一眼狗籠子,看被雪球撬開沒有。 最后,雪球沒撬開籠子,明揚肚子先叫了,好不容易吃大的蛇身也讓對面圍得無路可逃 江崇年聽到了,他快速敲了幾下電腦,匯總發給秘書后合上電腦,問他:煮面給你吃? 明揚舔舔嘴唇,想吃,卻搖頭。江崇年只當他是不好意思,西裝革履進廚房。明揚踩上拖鞋跟著進去,望著咕嚕咕嚕冒熱氣的水,伸爪子去接熱氣。 江崇年發現及時,制止后推他出廚房,打開電視給他找了檔綜藝看。 又是新大陸,江崇年把面做好放他跟前時,明揚盯著電視的眼睛轉都不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