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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最恨你撒謊。” “...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來?” “你不想我來?” “……” 梁瑄干張了張嘴,沒能再說出半個否認的字。 “一廂情愿的騙我,就是你愛我的方式?” “……” “抬頭。” 梁瑄臉色蒼白地抬起了頭。 他側臉落了幾道凌亂的掌印紅痕,已經微微地腫了起來。 可盡管這樣的狼狽,梁瑄漂亮纖長的眼睛依舊清亮。 沈珩輕撫那雙微紅的眼睛,聲音終于放回了溫柔。 “我不喜歡你說謊,因為它會摧毀我們之間的信任。況且,它并不是面對困境的解決辦法,只是欺騙自己的安慰劑而已。” “說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來周全。你要知道,沒有一個謊言是完美的圓。它是黃金螺線,無限盈縮,直到坍塌。梁瑄,我們是商人,效率至上,不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沈珩慢慢地將梁瑄皮rou翻卷的纖長手指攏在自己掌心,仿佛在攏一只輕巧精美的折扇竹骨。 梁瑄冰涼的掌心被沈珩溫熱的大手包裹著,熱度源源不斷地傳來,仿佛永不會用盡。 “梁瑄,你不會愛人,也不懂得被愛。不夠誠實,也不懂信任。只會犯傻,只會讓我心疼。這樣一廂情愿的自我犧牲,你覺得,我會感動?” 梁瑄噙著眼淚,怔怔地看著沈珩。 他此刻腦袋徹底不轉了,只貪婪地看著沈珩的臉,以為自己在美夢里,不舍得移開視線。 “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愛人。”沈珩反復地摩挲著梁瑄的指節骨,末了,把他傷痕累累的手掌捧在掌心,輕輕吻了一下,“梁瑄,你是在用這種方式控訴,我不夠愛你嗎?” 見梁瑄依舊怔怔,沈珩輕笑,伸手搭在他的后腰,輕輕一帶,將那單薄虛弱的人擁進了懷里。 “冷嗎?抱著我。” 直到梁瑄被那個溫暖的懷抱擁住,才有了真實的存在感。 他試探地用雙手去抓著沈珩的西裝后背,一點點地,將臉貼在了那個微微起伏的胸膛。 熟悉的心跳,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 梁瑄漸漸地攥緊沈珩的衣服,指節攥得發白,喉嚨過于酸澀,以至于要呼吸困難。 沈珩輕輕地揉著他的后腦,撫平了懷中人的顫抖。 “不冷了吧。” 梁瑄重重地點頭,輕啞地‘嗯’了一聲。 “我來了,開心嗎?”沈珩用大拇指抹去他側臉的血跡,輕輕吻著他混著血跡塵土的發頂,“不許再說謊。” 梁瑄被這樣的溫柔擁著,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和推拒。 有人陪他義無反顧地跳進了地獄,那么,就讓彼此的血rou交纏,一同在業火中化成灰燼吧。 “我很高興。”梁瑄以一個完全放松的姿態蜷在他懷里,“早知道無論如何也推不開你,我就不該白費力氣。” 沈珩有些氣悶,卻輕笑出聲:“才知道?” 他扶著梁瑄的下頜,重又落了輕吻。 這樣的溫柔纏綿鎖了梁瑄逃跑的步伐,他緩緩閉了眼,睫毛輕顫,似有無盡的溫存在此刻傾瀉而出。 驀地,他的無名指處又落了溫暖的束縛。 這次,梁瑄不再退卻,不再推拒,他可以確定,這輩子,無論余生短長,他再也不會摘下了。 兩人五指緊握,溫暖的銀白戒指完美地咬合著彼此的指紋,像是漫長歲月予他們一場溫柔的饋贈。 過往種種與未來期許皆化為指間的圓,糾纏相依,永無盡頭。 “以后,無論發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對,知道了嗎?” “嗯。”梁瑄聲音很輕,“其實我...” 話只來得及說了一半,梁瑄瞳孔驟縮。 岑有山站在沈珩身后,而一只黑漆漆的槍口,正抵著沈珩的后腦。 茶葉二兩 QA 1) 為什么不離開再親熱 離不開,boss不可能放他們走 2) 為什么要眾目睽睽下說情話 梁瑄被沈珩堵在角落里了,身后拿著槍的人看不見,另,他們說話聲音不大,再另,沈珩的確是攢了七年的話,等不了了 都是我的鍋 別罵了orz 第62章 梁瑄看著那道漆黑森寒的槍口,眼中極快地飛過一絲決絕。 沈珩似乎早知道背后的危險,并不慌張,只垂眸看著梁瑄的表情,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又將他重重按在自己胸膛。 “梁瑄,別想什么犧牲自己為我擋槍的戲碼。這些天你闖的禍還不夠,現在還要再惹我生氣?” 梁瑄額頭抵著沈珩硬挺的西裝布料,隱約感受到胸膛里那顆心臟正不緊不慢地跳動著,沒有絲毫慌張。 “我沒有。”梁瑄輕輕拽著沈珩的衣服,在他耳邊輕聲笑,“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和沈總突出重圍,并肩作戰。” 沈珩看他一眼,眼底終于喚起了點笑意。 他在梁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不用突出重圍,只需要堅持一會兒。” 梁瑄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 沈珩眼底的笑意又濃了些。 “假的。” 岑有山吐了兩個字出來,話里帶了點惱怒和疑惑。 疑惑來自于不理解沈珩這種自尋死路的行為;惱怒則是因為,沈珩的行為打碎了他的預判,讓他顏面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