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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栩硯看著莫小雨低著頭不敢看他臉的樣子,還是心軟了,“小雨,要真的肚子疼了才可以說肚子疼。” 莫小雨低低嗯了一聲。 因為這個小插曲,之后吃飯的時候氣氛一直活絡不起來。 莫小雨只低著頭吃碗里的,沒有一次自己伸筷子夾菜,段栩硯給他夾到碗里了他就吃,沒有他就吃干吃米飯。 于是一頓飯下來段栩硯不是在給他剝蝦就是幫他挑魚刺,還要忙著和喬衡信說話,自己都沒吃多少。 在這樣的氣氛下,喬衡信都覺得有些不自在,吃得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對段栩硯低聲道:“我去個廁所,你哄哄,他現在情緒不太對。” 等喬衡信出去后,段栩硯放下手里的筷子,用一邊的濕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挪了挪身下的椅子往莫小雨身邊湊。 “小雨……” 他還什么都沒說,莫小雨就先把臉轉了過來,垂下長長的眼睫毛,聲音又低又軟,“栩硯,你不要生氣。” 段栩硯無言地張了張嘴,嘆了一口氣,道:“小雨,我沒有生氣……” 他知道剛才莫小雨為什么會忽然那么說,那是他拉回他注意力的方式,莫小雨已經習慣了段栩硯每天都圍著他轉,甚至很多時候段栩硯身邊都是只有他一個人。 他完全能理解這種占有欲,因為這是人之常情。 但他到這一刻,從莫小雨說不要生氣開始,他才隱約明白了一些剛才沒有意識到的,就是這種占有欲的背后或許也有著不安的因素。 環境的變化對莫小雨來說不是沒有影響的,從見到喬衡信的那一刻,從他因為和喬衡信多說了幾句話莫小雨就幾乎是釘在他臉上的視線開始,到不久前他一句衡信,莫小雨顯然變得比之前更加敏感了。 因為他在不安。 第26章 莫小雨簡直可以說是這個世上最好哄的人,尤其是當那個哄他的人是段栩硯,那就更好哄了。 段栩硯握住他的手,鄭重其事,“小雨,你看著栩硯。” 莫小雨聽話地轉頭看他,白皙清秀的小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唯這嘴抿著,瞧著莫名有些委屈,又大又圓的杏仁眼安靜地看著段栩硯,映著他的身影他的臉龐。 “小雨,衡信是我很好的一個朋友,很久以前我就認識他了,他陪著我做了很多事情,就好像我陪著你做了很多事情。” 段栩硯直直望著他,柔聲道:“我和衡信是好朋友,我和小雨也是好朋友,同樣的,衡信和小雨也可以是好朋友。” 莫小雨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段栩硯又繼續道:“小雨可以找衡信哥一起聊天一起畫畫,你想想,早上的時候小雨不是還和衡信哥一起打過電話嗎?” 聽到這莫小雨表情變得茫然起來。 段栩硯就開始幫他回憶這件事,“小雨不記得了嗎?小雨正坐在床上玩消消樂,忽然手機里有個人在說話。” 借著消消樂,莫小雨終于想起了早上的時候他和喬衡信通過電話這件事,小臉表情一時變得恍然大悟,另一只手指著包間的門,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沒能說出來。 段栩硯則伸手輕輕地把他指著包間門的手拉回來,攏在自己的手心里,“小雨,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可以有好多好多的朋友,不只有一個,但是對栩硯來說,小雨只有一個。” 莫小雨緩緩地眨了下眼睛,也不知道是聽懂了沒有。 段栩硯握著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對小雨來說,栩硯是不是只有一個?” 莫小雨很快地點了一下頭。 “對栩硯來說,小雨也只有一個。” 段栩硯又一次重復,他一邊數著莫小雨的優點一邊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大拇指,“小雨那么厲害,會撿瓶子,會畫畫,還會擦頭發……” 說到擦頭發段栩硯還很神秘地先是看了眼包間的門,然后湊到莫小雨的耳邊像說悄悄話一樣,“衡信哥一點也不會擦頭發。” 莫小雨聽了微微睜大眼睛。 段栩硯一臉認真,悄聲說,“他也不會撿瓶子,也不會畫畫,小雨會畫的花,小院子,小鴨子,大樹還有太陽他都不會畫。” 莫小雨聽到這表情隱隱顯出一點驕傲和得意來,他先是回頭看了眼包間的門,確定喬衡信沒回來,才湊到段栩硯耳邊像怕被人聽見似地說悄悄話,“小雨都會。” 段栩硯眼底頓時盈滿了笑意,連連點頭,“對,小雨都會,小雨那么厲害,完全是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莫小雨。” 莫小雨讓段栩硯這一通夸得臉都紅了,什么不安啊占有啊嫉妒啊都被他忘在九霄云外,抿唇笑得眼睛彎彎的,討喜的杏仁眼里亮著點點的光。 段栩硯忽然用力抓著他的手腕,“那么厲害的小雨我可得抓牢了,不能跑了。” 莫小雨被他逗得咯咯笑,在椅子上扭來扭去的,想要把手抽回來段栩硯卻握得緊緊的,他一點也掙不動。 段栩硯還故意把臉湊過去問他,“你是不是最喜歡栩硯?是不是?” 莫小雨就笑著偏頭躲,他也不說是不是,就說不知道不知道。 等喬衡信去完洗手間回來,包間里的氣氛已經徹底破冰回暖了。 莫小雨不再只埋頭吃飯,會和段栩硯說自己想吃一只蝦,段栩硯就會給他剝。 喬衡信看得很神奇,忍不住問:“你還真有一手,怎么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