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已經(jīng)跳得麻木，夏培本能地向后挪動身體，看到成心海交叉雙臂脫掉上身的T恤，爬上床往自己這邊跪過來，床一動一動。

    腳腕倏地被抓住拉下去，夏培驚呼一聲倒在床上。

    不及反應(yīng)，成心海壓上他，夏培只會用兩手將自己領(lǐng)口攥到一起，這幾乎成為他自我保護(hù)的第一反射動作，成心海支在枕旁，另一只手拉開床頭柜靠床這側(cè)的抽屜，摸了兩下拿到什么在手里。

    目光追隨，看到方方正正的一小片塑料密封膜被對方用嘴撕開。

    夏培更怕了。

    再一次閉緊眼，因?yàn)榘l(fā)抖，互抓的兩手在前胸不停晃動，他像一根木棍一樣僵硬挺直，手腳冰涼。

    “你至于這樣嗎？”

    張開眼，全是濕漉的水汽。

    夏培趕緊上手去抹才發(fā)現(xiàn)滿臉都是，他想出言道歉，張嘴卻是啜泣的聲音。

    身上失去重量，成心海離開他。

    “你怕我把你玩死啊？搞得這么痛苦，跟他媽強(qiáng)*你似的……”把塑料片往那邊紙簍一扔，成心海光腳下床：“不想做別做了，我送你回去。”

    拿過床邊T恤往頭上套，卻被夏培揪住，落下胳膊，成心海看到這個男孩擦了下眼睛，央求說他知道錯了，別不高興。

    “你怎么錯了？”不理解這種事能提到對錯，成心海不明白夏培的思維。

    “我……我，我知道不該害怕，親熱沒什么可怕的，可就是忍不住，”幽幽地看了一眼沒扔進(jìn)紙簍掉到旁邊的塑料片，夏培說得更結(jié)巴：“我……我看，那個……電影里都是先……親親抱抱……兩個人才倒下……去……”

    成心海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開臉，夏培立時咬上嘴，不敢再說。

    心血來潮跟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孩談情說愛，成心海真搞不懂自己咋想的，無奈地低下頭，靜止一會兒，他繼續(xù)穿衣服。

    夏培沒松手，只剩一點(diǎn)點(diǎn)衣角在手里。

    “你就親親我什么的……讓我適應(yīng)一下再……”求愛的露骨程度已然超過夏培可以承受的范圍，他臉燒得發(fā)痛，手勁比平時都大：“你先別穿……別穿上啊……”

    猛地放開，突然失去拉力，夏培拿著T恤往后踉蹌幾步。

    “你還想讓我怎么樣啊？我前戲做得少嗎？你看你脖子都要被我咬破了！”指著夏培那個地方，成心海不明白這是在跟他交什么勁：“讓你洗你不洗，然后跑來問我能不能看臥室，你知道看臥室什么意思嗎？”

    夏培茫然地?fù)u搖頭。

    呼出一口氣，成心海聲音飆高：“就是我太他媽想做了。”

    瞪大眼，夏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然后把你弄進(jìn)去親又不干，還來跟我補(bǔ)救，結(jié)果我裝備都上了怕成這個鬼樣子，搞得我跟個畜生一樣……”成心海窩心地總結(jié)一句：“我可去你的吧。”

    臉色煞白，眼淚含在眼眶中，夏培低下頭，把成心海的T恤攥出晃動的感覺。

    此時，門鈴響起。

    成心海看了他一眼，踏上拖鞋，出去時隨手帶上臥室門，房門沒關(guān)嚴(yán)，虛掩著，透出一條細(xì)細(xì)的光柱。

    隨手抓過衣架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成心海從貓眼中看到外面的人。

    打開門，秦燃斜靠在他家門邊墻上。

    眼底沒什么光，臉色也不好，秦燃抬起頭眼神泛空地望向成心海。

    門里的人顯然有些詫異，開口問他：“你怎么來了？”

    像是在笑，又不好好笑，秦燃說來清理一下他的東西。

    “今天不方便，改天你提前跟我約。”說著，成心海關(guān)門，秦燃像是看到什么，眼光豁然放亮，就在門即將關(guān)閉的那一刻，他一腳將它狠狠踹開。

    猝不及防的動作讓成心海完全呆住。

    他沒能在這個人沖進(jìn)家門的第一時間加以阻止，秦燃速度很快，不用再去確認(rèn)剛才門外看到客廳沙發(fā)邊那兩只不規(guī)整的拖鞋，他百分百肯定臥室有人。

    因?yàn)榇罅ΓT搖搖欲墜，像要被直接拽下來。

    夏培有聽到廳里傳來不尋常的動靜，他下意識地往后退直到腿跟碰到后面的床，這不過發(fā)生在與秦燃對視的前兩秒鐘，而當(dāng)這個人向自己沖來時他全然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一件過臀的白襯衣，夏培穿跟沒穿一樣又或者說還不如脫光了比較沒有吸引力，秦燃太知道成心海的口味和癖好。

    他們剛滾完床單的想法不可能讓秦燃?xì)埓嬉欢↑c(diǎn)理智。

    擺頭四下尋找合適的東西，最后抄起平板往夏培身上拍打，嘴里痛罵：“你媽個小賤.貨，浪到家的sao.B！你以為你就能跟他這么下去嗎？！他就是在這床上搞的我！！你惡不惡心啊？！”任憑追來的成心海如何從后面抱他往外弄，秦燃仍舊探著身，揮舞胳膊不停地攻擊夏培：“你以為你是個什么玩意？！臭小三，把你玩膩他照樣踹，再去找小四小五……你放開我！！”秦燃跟成心海糾纏對峙，見夠不到夏培，直接把手里的東西向這張臉砸過去。

    成心海想擋下卻來不及，東西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拍到夏培擋著臉的那只胳膊上。

    人被弄出去，難聽刺耳的話卻仍舊盤旋在屋內(nèi)，直到外頭那扇公寓門被徹底關(guān)閉。

    用扔的力氣把秦燃丟到老遠(yuǎn)，對方站不住摔向?qū)γ鎵Ρ凇?/br>
    喘著粗氣，成心海狠狠瞪這個人，如果眼神能殺人，他不介意讓他死一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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