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3 男人好辛苦
高文心上下打量穿著道袍,卻披著一頭秀發(fā)的張符寶,只見她秀發(fā)如絲如緞、光可鑒人,眉目宛然如畫,美態(tài)憨然可掬,分明是一個半大丫頭,不禁啼笑皆非地道:“你能行么?茲體事大,寶兒姑娘可否引我見見天師?” 張符寶正閑得發(fā)霉,好不容易有事兒干了,哪肯讓她去見哥哥,何況哥哥已被此地信眾大茶商梅老先生請去了。 她端坐椅后,一推桌上卜具,老氣橫秋地道:“如何不成?我的道行比起家兄來,可是分毫不讓,再說天師輕易不為人卜算的,你若信得過我,我就為你算算,咱們相識一聲也是緣分,這卜金就算了。若是信不過我,那文心姑娘就請回吧,你就是見了家兄,他也不會出手的”。 她見高文心一副患得患失模樣,忽又俏皮地一笑,口中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對她說道:“jiejie是要算姻緣么?唔jiejie這年紀(jì)是早該嫁人啦,不過從你面相看,近期不象紅鸞星動的模樣,你把生辰八字給我,我來卜算一下,不過事先聲明,我只能算出你喜事大概時rì,可算不出那個人來”。 高文心羞得俏臉通紅,因為她后邊還站著兩個番子,這番要死要活地跑出莫府,要是讓他們以為自已是為了這個原因,豈不被人笑死? 原來她見楊凌在盧園宴請此地名流,便想溜出府去找張?zhí)鞄焼柌贰K哪_腕雖然崴傷,她自已配的藥酒效果奇佳,這一夜功夫紅腫已退,只要走的慢些便并無大礙了。 留守莫府的人誰不知道這位俏麗的大姑娘經(jīng)常在夜深人靜時出入廠督大人臥室,若說兩人沒有暖昧關(guān)系誰肯相信? 在這些人心中早把這個貌美如花的侍女視作四夫人看待了,她要去見張?zhí)鞄煟羰氐馁R百戶攔阻半晌拗不過她,只好派了頂小轎,又遣了兩個得力的手下寸步不離地跟了來。 瞧這位寶兒姑娘如此托大,一直拍著胸口自稱已得上代天師真?zhèn)鳎呶男闹缓米讼聛恚ゎ^對兩個番子低聲道:“麻煩兩位先去門外等我,我想請女真人為我卜算一卦”。 兩個番子見是大姑娘chūn,急著要過門兒做廠督夫人了,女孩兒家面嫩,自已站在旁邊確實不合適,便依言退出了門去,在廊下相候。 高文心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還未等說話,急著想表現(xiàn)一番的張符寶已搶了過去,一伸玉掌阻住她說話,神sè傲然道:“不必說話,天師知天機,仈jiǔ不離十,待我一一為你算來,”。 她存心賣弄,本來只憑一種卜具卜算姻緣即可,這時將銅錢、算子、龜甲、羅盤各種卜具逐一使用,動作嫻熟優(yōu)美,瞧的高文心眼花繚亂,倒是對她信心大增。 張符寶越算動作越慢,最后遲疑著說不出話來,高文心不由問道:“怎么樣?有什么不妥?” 張符寶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瞄了她一眼,心道:“糟了,這下臉丟大了,今天卦象不靈,人家明明好生生坐在這兒,我要說她命中注定早該死掉了,她不扇我嘴巴才怪”。 張符寶干笑道:“呃這個呵呵呵,你是算姻緣是吧?這個姻緣天注定,緣份不到知也沒有,緣份到了良人自來,隨便泄露天機恐命運隨之而變”。 高文心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道:“你不是說甚么都算得出么?這生辰八字不是我的,是楊大人的,我是想想算他命祿幾何?” 張符寶大吃一驚,抓緊了羅盤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她,把高文心瞧的心里發(fā)毛,也慌忙站了起來。 楊秀才的生辰八字在與韓家合婚時曾拿給她家,所以韓幼娘手中保存有丈夫的生辰。高文心從古籍中尋找治愈他內(nèi)虛不育的方子時按方子需要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上古時巫、醫(yī)不分,醫(yī)術(shù)中常常摻雜一些亂七八糟的法術(shù),有些是要根據(jù)生辰八字決定藥量和行醫(yī)時間的,高文心也不知靈是不靈,用在自已極重視的人身上又不敢馬虎,便全部照搬過來,悄悄向幼娘問過了楊凌的生辱八字。 這時張符寶依據(jù)這生辰八字和當(dāng)初看過的楊凌的面相,已經(jīng)斷定這人命相怪異,必定是道術(shù)極高的人為他奪舍續(xù)命了。 若在普通人聽說此事,說不定會將那人當(dāng)成妖怪,可張符寶是從龍虎山出來的,整天研究的就是神神鬼鬼,據(jù)說三國時諸葛亮就曾用七星燈向天借命,可惜被魏延闖進大帳,一腳踢翻了七星燈功敗垂成,這種事沒見過倒是聽過不少。 所以張符寶倒沒把楊凌當(dāng)成怪物,她驚愕的只是想不到這傳說中的術(shù)法就連她爹爹也做不到,這世上居然另有高人辦到了。 張符寶瞧了高文心半晌,想起哥哥說過楊凌位高權(quán)重,而且他背后那位高人道行這么高,龍虎山也招惹不起,忙揉了揉發(fā)僵的臉蛋兒,換上一副甜甜的笑臉,笑瞇瞇地道:“你你是要算他的命祿是吧?楊大人的命格貴不可言,至于壽祿”。 高文心緊張地問道:“壽祿如何?” 張符寶郁悶地坐了回去,說道:“壽祿極高,絕對是高壽之人,可是具體年齡,那是誰也算不出的”。 高文心又驚又喜,追問道:“你確定么?不會有錯?” 張符寶惱了,說道:“具體的我算不出,不是說了仈jiǔ不離十了么?這世上除了正福正壽,還有橫財橫禍,命相只能算正不算橫,所以才有天機難測這句話,意外橫禍我可保證不了”。 楊凌權(quán)柄在手,所到之處侍衛(wèi)重重,能有什么橫禍? 高文心本來就不信楊凌那套鬼話,一直認定是有人裝神弄鬼的哄騙他,現(xiàn)在得了張符寶這句話,她心中象吃了一顆定心丸,自已坐在那兒歡喜了半晌,一個魂兒飄啊飄的,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直到她回了神,瞧見張符寶雙手托著下巴,眨著大眼睛正好奇地看她神游,這才臉兒一紅,說道:“那么寶兒姑娘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去,當(dāng)面對大人說一說,他他不知聽了什么神棍的胡說八道,一直相信自已命不長久”。 張符寶心想:“他這么想那就更對了,想必為他施法奪舍續(xù)命的人對自已的道術(shù)也沒有信心,不知逆天改命能否成功,所以他才有這種想法吧? 唔他這人還不錯,看著一點也不討厭,他整天這么提心吊膽的也怪可憐的,我只要不說破他的秘密,去胡亂謅幾句福祿雙全、長命百歲的話倒也沒什么,只是不知哥哥同不同意”。 張符寶想到這兒對高文心笑道:“好啊,我沒問題,哥哥出門做了,等他回來我問過他再說”。 高文心得了準(zhǔn)信了,也不差在這一時半刻,便起身欣然施禮道:“多謝寶兒姑娘,那我先回去了,改rì再登門拜訪”。 有的人在一起一輩子也成不了朋友,即使他們之間并沒有隔膜,因為他們?nèi)狈餐信d趣的東西,而志同道合的人,卻很快就可以相交莫逆。 “志同道合”的楊凌和莫清河從‘花港觀魚’處回到莫府時,已經(jīng)儼然是一對相交莫逆的好友了。好友之間說點什么話題都能聊的興致勃勃,談杭州風(fēng)俗、談京師官場、談天上的云、邊的花,談漂亮女人 呃如果是太監(jiān)老兄主動跟你談起的,那還有什么不好意的? 楊凌明顯是醉了,英俊的臉龐紅撲撲的,醺醺然帶著七分酒意,莫清河也有了幾分醉意,瞧他打晃的樣子,好象管家老李不在旁邊扶著他,他就要一頭栽到河溝里去似的。 楊凌一進了那古sè古香的院子,便站在前廳中對莫清河笑道:“今rì與莫大人推心置腹一番長談,用以佐酒,果然暢快非常。本督現(xiàn)在已不勝酒力,這就要回去歇息,明rì還有一撥人要款待,莫大人也要好好休息呀”。 莫清河好似眼睛都睜不開了,卻大著舌頭說道:“哎,楊大人,你我談興正濃,怎么這就睡了?來來來,去我內(nèi)書房小坐,我有極品好茶相奉”,說著一把扯住他手便走。 楊凌邊走邊奇怪地道:“還有好茶?難道比你送我的極品皇尖還要好不成?” 莫清河嘿嘿笑道:“大人莫怪,不是卑下不肯奉送大人,實在是這茶這茶太過稀少,卑下也只能偶爾飲用,若是送給大人,那茶實實太少,不免顯的寒酸了”。 楊凌好奇心大起,不禁問道:“什么茶如此稀少罕見?” 莫清河湊過來,附著他耳朵悄聲道:“這茶呢,就是雨前極品龍井,不過不是用手采的,是卑下從采茶姑娘中挑選年輕美貌者,叫她們以牙齒舌尖咬下尖茶來,請茶師略加調(diào)理后裝入袋中放在她們rǔ上烘干,呵呵呵,極品吶!用嘴采茶,一天也摘不了多少,所以茶葉少的可憐。” 這老太監(jiān),太會享受了吧? 讓一些十四五歲的妙齡少女,用雀舌櫻唇咬下茶葉,放在酥胸上烘干成茶葉,那工藝未必比茶師調(diào)理出的極品皇尖更美味,可是飲茶時想起那旖旎風(fēng)光,這種意境 就象人們傳說邱吉爾嗜吸古巴雪茄,是因為他親眼見到那里的煙廠姑娘們是撩起裙子,在xìng感迷人的大腿上卷制雪茄,所以才從此迷上了這帶著浪漫香味兒的東西,男人誰能抗拒這種浪漫誘惑? 楊凌忍不住睨了莫清河一眼,一臉羨慕地道:“莫大人真是真是茶在哪里?快帶我去見識一番。” 兩個人過前天井,中廳,后天井,最后來到一處jīng雅別致的樓廳,一上處處花草,閣垂藤蘿,墻立修竹,直如仙境一般。 太湖假山疊石,玲瓏剔透,一峰如獅,一峰如鷹;湖石周邊一叢綠霧方竹,相伴一簇簇鮮艷的五sè山茶花……后天井照墻上鑲有青磚題刻,鏤著“花竹怡靜”四字,磚壁四周則見清水細磚鏤空透雕的梅蘭竹菊,線條流暢,刀法細膩。 這種富家房屋兩側(cè)處處有門,也說不清還有多少房間,中間到處飾有假山水池,奇石嶙峋似蜂窩洞孔,羅漢松棱角渾純盤曲虬雜,水面上蓮葉湛綠,與假山相映成趣……好不消閑怡然。 廳中一樓是一個大廳套著一個小廳,布置優(yōu)雅華貴。小廳和大廳的一面幾乎是齊著房頂?shù)牧⒌貦舸埃窕椥悖前嘿F的紅木制成。 小廳內(nèi)貼墻是一張床榻,榻上有被,看來有時莫公公也睡在這里,隔著玉屏風(fēng)是一張八仙桌,一張團桌,兩人在團桌前坐了,莫清河招呼穿著淡紅羅衫的俏麗小婢來,吩咐一聲,那女孩兒趕緊去沏了壺茶來。 楊凌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可是自從他無意中見到那個孩子,對這位莫公公心中實是起了戒意,現(xiàn)在不知他要品茶又是玩什么花樣,所以心中暗暗提著小心。 這時李管家走了進來,站在外廳兒恭聲說道:“老爺,押赴京城的第一批稅銀即將起航,押運使大人請老爺驗箱封條,您看”。 莫清河這內(nèi)書房似乎規(guī)矩頗大,那沏了茶的婢子也是隨即就離開了樓廳,現(xiàn)在他最信任的李管家也只站在外廳等候,輕易不敢踏進房來,莫清河皺了皺眉,方恍然大悟地一拍腦門道:“啊呀,我倒忘了,是今rì起運么?” 他轉(zhuǎn)身對楊凌笑道:“大人,您南巡稅賦,卑下可不能丟了大人臉面。今年的稅銀,我這頭一批就交足了八成,現(xiàn)在就起運,銀船緩慢,先行一步,等大人回京時,銀船也恰恰趕到京師,呵呵呵”。 楊凌聽了又驚又喜,好苗頭,現(xiàn)在天下各地的稅監(jiān)全在觀望等待,打破江南這個缺口,天下稅監(jiān)就會認為東廠大勢已去,風(fēng)從影隨,自已此次南來,總算辦成了這件大事。不管莫公公是什么人,他這個舉動顯然是向自已效忠和示好,只要他這船銀子運出去,整個形勢大變,到那時縱然他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楊凌急忙站起道:“好,那就快去辦吧,這個莫大人即有公事,咱們改rì再品茶聊天,我先回西院去了。” 莫清河忙道:“不急不急,這茶鮮嫩著呢,沏得久了就失了茶香,哈哈,看來這是大人的口福,下官這就得出去,呃”,他遲疑一下,走到門口向樓上喊道:“夫人,快快下樓來,代我招呼大人”。 楊凌嚇了一跳,慌忙攔住他道:“莫大人有公事要辦,我暫且離開便是了,呃這樓中再無他人,只要女眷相伴,不太妥當(dāng)呀”。 莫清河為難地道:“大人現(xiàn)在離開,豈是卑下待之道?大人不必高看了她,說是夫人,大人還不知道我是甚么人嗎?小樓是江南名jì,娶她進門不過是用來充充門面,算是什么夫人?不妨的,不妨的”。 他正說著,樓上一個嬌脆的聲音應(yīng)道:“老爺,你要出去么?” 隨后只見轉(zhuǎn)角樓梯上一雙纖繡紅鞋輕移,翠綠羅裙搖擺,一個姍姍的人兒飄然走下樓來,正是那位風(fēng)情萬種的莫夫人。 楊凌不禁尷尬地拱手道:“莫夫人”。 莫夫人瞧見是他,似是一怔,然后一雙嫵媚動人的眼波凝注著他,微笑道:“不知是楊大人駕到,妾身失禮了。”說著俏巧地福了一禮。 莫清河說道:“夫人,我要去稅監(jiān)衙門驗銀裝箱解赴京師,方才沏了壺好茶正想用來給大人解酒,你且陪大人稍坐,啊,楊大人不必拘謹(jǐn),卑下去了”,說著急匆匆隨著李管家走了出去。 楊凌想起上次莫夫人對自已的調(diào)戲,心兒不由跳的有些快,他暗想:“不會是莫清河對自已施的美人計吧?可他今rì已對我完全放心,實無必要搭上老婆,給他自已再做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戴呀,他是太監(jiān),老婆又是掛牌的紅jì出身,莫非他真是只當(dāng)她是個擺設(shè)才這般不知尊重?” 莫夫人見他發(fā)愣,輕輕舉起手來掠了掠鬢邊秀發(fā),那姿態(tài)真是柔媚可人。纖指拂動下,翠袖滑落,露出了一截雪嫩的手腕。 莫夫人見楊凌瞧她,眼波一轉(zhuǎn)嫣然笑道:“大人,請入室就坐,這茶老爺珍惜得很吶,說是甚么極品中的極品,吝嗇的平素連我也不讓嘗嘗,今rì倒借了大人的光”。 她說著舉步輕盈,直走了過來,楊凌站在門口,只覺一陣高雅幽香撲鼻而來,忙退了兩步,只好返身在椅上坐下。 莫夫人走到他近旁,輕輕斟了兩杯茶,悄然斜睨楊凌,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如同老僧入定,嘴角不禁一歪,一絲邪媚的笑意一閃即逝,隨即嫣然舉杯,雙手奉上道:“大人,請您嘗嘗這茶味道如何?” 楊凌見杯已送到胸前,只好雙手接過,他一時猜不透莫清河的心,雖知他未必也沒有必要下毒害自已,可還是提著小心,輕輕抿了一小口,一副品味滋味的模樣。 莫夫人一雙媚如chūn水的眸子一直盯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的評價,這一口茶吐又吐不得,還能含到什么時候?楊凌只得硬著頭皮咽下,腹中倒也沒有不適的感覺,這才放下心來。 莫夫人見了也舉起杯來,那雙勾人的笑眼卻望著楊凌,一雙紅唇輕輕綻開,淺淺地抿了口茶水,柔聲笑道:“果然好茶,只是滋味也沒甚出奇呢,是么?大人。” 她這一笑,百媚橫生,她的笑,果然是風(fēng)sāo入骨,媚人魂魄,那嬌脆語音帶了些柔氣,更是甜的發(fā)膩。 楊凌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實是絕代尤物,他見過的女人中,或許只有馬憐兒,若是年長一些,風(fēng)韻足了或可與她一拼,旁的女人美則美矣,那種天生的柔媚風(fēng)骨根本無法相比。 楊凌干笑一聲道:“是,這茶其實”。 莫夫人彎下了腰,身子越來越近,那雙柔媚勾人的眸子盯著楊凌輕聲說道:“其實這茶本來確實風(fēng)味不同的,只是大人的喝法不對,大人想不想知道,應(yīng)該怎么喝呢?” 楊凌向后挺了挺身子,說道:“楊某對茶道所知有限,還請莫夫人指教”。 莫夫人聽了似笑非笑,一邊將杯湊到嘴邊,一邊說道:“這茶之所以與眾不同,是要這么喝的” 說著她向小嘴里渡了口茶,放下茶杯,纖腰一扭,忽地一屁股坐到楊凌懷里,右手?jǐn)堊∷牟弊樱街t潤動人的嘴唇湊了上來。 楊凌駭了一跳,可是她渾圓柔軟的臀坐在腿上,眼前就是她飽滿堅挺的酥胸,這手要推向哪里,他慌忙閃避道:“莫夫人,請你自重”。 這女人雖美極媚極,可也太過下賤,要不是楊凌現(xiàn)在還不知莫清河到底是不是有極大的罪惡,不便和他撕破臉,早已振衣而起,硬生生將她推開。 莫夫人也不強迫,自將茶咽了,卻將雙手都環(huán)住了他脖子,俏生生地道:“楊大人,你是擔(dān)心褻辱下官之妻,被人彈劾么?” 她幽幽一嘆,垂下了長長的眼簾,說道:“大人,你還不明白老爺他他要我來侍候大人是什么意么?” 她抬眼瞟了楊凌一眼,神情楚楚動人地道:“賤妾本是煙花女子,除了這點姿sè別無所長,老爺他假鳳虛凰的不過是應(yīng)個景兒,哪里真把賤妾當(dāng)過妻子,他誠心親近大人,才要賤妾自薦枕席,絕不敢有對大人不利的念頭”。 莫夫人一邊說著,那豐滿渾圓的俏臀一邊輕輕廝磨著楊凌的身體,她的嬌軀雖然輕盈,坐在楊凌腿上的美臀卻產(chǎn)生一種厚重感,擠壓著他的身體,大腿上傳來臀rou的感覺柔軟而富有彈xìng。 要不是那豐臀坐在腿上離他的要害尚遠,要不是他正并著腿坐著,此時已經(jīng)出乖露丑了。 楊凌再也忍不住一挺身站了起來,將她推離懷抱,冷聲道:“夫人自重,你是莫大人的妻子,楊某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告辭!” 楊凌可不是傻瓜,如果莫公公沒有大惡,把他拉攏過來自然好,可是如果以享用他妻子的方法來結(jié)盟,就算不理道德上的顧忌,起碼也是受人把柄,到時難免要被莫公公挾私隱以制之,他家中有三房嬌妻美妾,還沒到這么饑不擇食的地步。 莫夫人以她的無邊chūnsè、萬種風(fēng)情為武器,一向無往而不利,還沒有一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的誘惑,如今莫清河既然暗示她陪楊凌上床,必定早已打探過楊凌底細,他不是個貪財好sè之徒才怪,怎么卻假惺惺的拒絕自已? 莫夫人有些意外,同時也好勝心起,她攸地攔在門口,嬌笑道:“大人是皇上寵臣、內(nèi)廠總督,只手遮天,怕些甚么?何以還如此膽怯?妾yù與你男歡女愛,一夕纏綿,雖是我家老爺想要示誠意與大人,其實妾妾也”。 她咬著嘴唇,含羞帶笑地瞟了楊凌一眼,臉蛋兒紅紅地道:“象大人這么英俊不凡,風(fēng)流倜儻的少年公子,賤妾自第一眼看到,就時時記在心頭,大人你就要了奴家吧”。 莫夫人說著,輕輕一扯羅裙衣帶,那衣衫就象水面上滑過的一道鴻影,貼著她柔滑優(yōu)美的**悄然落下,衣裳里邊竟然寸縷不著。 那滑潤的香肩,那豐滿而玲瓏的前胸,那盈盈一握的腰,那晶瑩,修長,曲線柔和的大腿筆直修長的合并在一起中間不見一絲縫隙,還有那jīng致的足踝……**的柔滑粉嫩,構(gòu)勒出跌宕起伏的流暢曲線,她的身子雖是**的,仍是風(fēng)情萬種、自然大方,她的媚目象是要滴出水來,含情脈脈地瞟著楊凌,唇角泛起嬌美、動人、而略帶媚蕩的微笑 一個隱蔽的洞孔內(nèi),一雙眼睛注視著這完美無瑕的**,目光變得熾烈起來,那是莫清河的眼睛。 多美的女人啊,真是上天創(chuàng)造的最完美的身體,他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他很想提槍跨馬,親自上陣,可是他做不到,所以偷窺夫人和男人偷情,就成了他最大的嗜好。 他看著別人和小樓燕好,可以幻想自已就是那個男人,他可以看到這個sāo媚入骨的女人在他胯下婉轉(zhuǎn)呻吟的無邊chūnsè,馬上他就可以看到了,他就可以體會那種做男人的快樂。 因為他相信絕對沒有一個正人君子能夠抗拒這位江南第一名jì的絕世容顏和**的**。布政使那種衣寇楚楚的官兒抗拒不了,按察使那種以清廉著稱的不愛錢的官兒抗拒不了,一個家中有三房妻妾、整rì想著走私賺錢的官兒能抗拒得了嗎? 楊凌此時卻已意識到了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坑!他不知道莫清河到底有何用意,明明自已已接受了他的賄賂,為什么他還要迫不及待的把老婆送給自已。 那些奇怪失蹤的孩子、突然崛起的江南豪富李貴、初到莫府時莫清河望向莫夫人時那種真摯的寵愛和愉悅,種種畫面在他心底里攸然閃過,提醒著他這其中的yīn謀。 怎么辦?正義凜然的拒絕,然后拂袖而去?那么自已塑造的貪官形象還能讓莫清河信任么? 順?biāo)浦劢邮芩克緛砭褪莻€煙花女子,也談不上什么貞cāo名節(jié),這樣成熟的絕世尤物的確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可是就算不考慮自已妻室的感受,難道要從此淪為莫清河的傀儡? 如何才能既不引起她(他)的疑心,又能安全脫身?莫夫人已婀娜多姿地迎了上來,**著她眩目的**,臉上帶著自信的、醉人的甜笑,張開動人的藕臂 楊凌心中電光火石般一閃,忽地計上心來,他滿臉痛苦之sè,轉(zhuǎn)過身去重重地一捶桌子,震得杯盤亂響,然后厲聲喝道:“站住!不要過來了!” 莫夫人萬萬沒料到會見到他如此神情舉動,比他名聲清廉的官兒她也見過,比如那個江南道御使,那個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見了她的**還不是象狗一樣撲上來? 他他有這般正派?老爺不是調(diào)查過他呢?他貪財好sè、還和一個畫chūn宮的稱兄道弟,他會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她愕然站住,脫口問道:“大人,你你不喜歡我?難道小樓不配與你一夕纏綿么?” 楊凌痛苦地蹙起眉,慢慢扭過頭來,唇邊掛著一絲苦笑:“我身邊有一個美貌的侍婢跟著,你是不是認為我和她有茍且之事?” 莫夫人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起這事,不禁詫然張大了嘴巴,一個赤身**的美人兒,臉上卻是這種表情,瞧來實在既古怪又可笑。 她想了想搖頭道:“我見過那位姑娘幾次,她頸直腰挺、眉毛不膩不散,還有走的步態(tài),小樓閱人多矣,那位姑娘應(yīng)該是個處子” 她說到這兒忽然掩口而笑,嬌聲道:“大人已經(jīng)有三房妻妾了,還怕再填一房么,怎么不要了那姑娘?她的姿sè著實不俗呢”。 楊凌忽然哈哈哈仰天一陣大笑,這笑卻不是作假,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真是天助我也,本來還以為莫夫人會誤會自已和高文心有染,不免要多費唇舌,她既認得出高文心是處女,這一來自已編造的理由可更有可信度了。 楊凌一串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的大笑把莫夫人笑愣了,她癡癡地道:“你你笑甚么?” 楊凌冷笑一聲,嘴角抽搐了一下(忍笑忍的),才凄幽幽地道:“你當(dāng)我不想么?大丈夫誰不想三妻四妾、子孫如蔭?唉,莫夫人。” 他‘貪婪’地看了一眼莫夫人那迷人的**,眼光卻不敢瞧向她下體誘人之處,趕忙又移開目光,定定地望著窗欞說道:“今rì你與我裎褸相對,是斷斷不會對別人說出你我今rì之事了,我這件丑事也不怕說與你聽。 你當(dāng)我想討妾室么?要不是皇上賜婚,我怎么肯讓她們進門兒?你知道我為什么為了妻子敢于抗旨?因為我對不起她呀,她嫁給我一年有余,仍是處子之身,卻對我無怨無悔,我怎能不愛她惜她?” 莫夫人吃驚地瞪大眼,一手指著他吃吃地道:“你你你身有隱”,她一邊說一邊退,忽然撿起衣衫來披在身上裹住了身子。 象她這樣的女人又是這樣的經(jīng)歷,根本不怕給男人看見她**的樣子,甚至希望看到男人為她神魂顛倒的樣子,但卻不愿給不是男人的男人看見。 楊凌沉痛地點了點頭,凄然道:“是!我隨身帶著的那個女婢,是先帝駕崩時被斬的高太醫(yī)之女,我救了她,帶在身邊只是想讓她為我治好隱疾,可是至今不見絲毫起sè。我我”。 他說到這兒忽地一轉(zhuǎn)身從莫夫人身旁沖過去,滿面羞愧地落荒而逃。 莫夫人抓著衣衫,怔怔地站在那兒,過了半晌忽然彎下腰來捧著肚子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也不知是在笑楊凌還是笑她自已。 墻上洞眼后等著看好戲的莫公公也怔住了,難怪原來如此,可憐,真是可憐,自已是貨真價實的太監(jiān),他又何嘗不是? 同是天涯淪落人吶!莫公公總算理解剛剛上任的內(nèi)廠廠督為什么又是收賄又是作買賣,那般拼命撈錢了。 是呀,象我們這種不完整的男人,除了抓住這個,除了用孔方兄顯擺自已還是一個叫人尊敬的爺們,還有什么呢? 他在墻后邊不禁也笑了,先是吃吃地笑,然后放聲大笑,笑中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