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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回到明朝當(dāng)王爺在線閱讀 - 第45章 春天到了

第45章 春天到了

    早chūn二月,chūn寒寥峭,但是枝頭桃蕾已吐,地上的小草已經(jīng)冒出淡綠的新芽。

    平平整整的場院上,散發(fā)著濃郁的糧食氣息。驛卒們把庫房里的糧食都運到場院里,赤著雙腳,舉著木锨,翻曬著稻谷。

    楊凌跟著忙活一陣,看看糧食都攤勻了,便趿上鞋子蹓噠出了驛丞署。他現(xiàn)在的工作很輕閑,雞鳴驛剛剛打過仗,除了些信函沒有什么接待任務(wù)。倒是錦衣衛(wèi)治下,秘密情報川流不息。

    從情報中反映的情況來看,草原上各部落之間也是紛爭不斷,他們聯(lián)手攻掠大明邊城時,就象合伙打劫的一群強盜,彼此配合默契。一旦退卻回去,又會因為分臟不均彼此大起嫌隙。韃韃各部落之間,以及與其他族群之間常常彼此攻伐。

    據(jù)說女真、西番以及韃靼一些小部落人單勢孤,雖然也參與了劫掠,結(jié)果人馬損失參重,分配到的財產(chǎn)卻最少,經(jīng)此一戰(zhàn)生活反而更加艱苦,做飯沒有鐵鍋,做菜沒有食鹽,連套齊整的衣服都沒有。不過此時草長鶯飛,牧民們賴以為生的游牧生涯即將開始,在這個季節(jié)倒不虞他們會進(jìn)攻大明。

    閔縣令已經(jīng)赴海寧上任了,畢都司近rì也要開拔返回江南去。至于韓林父子,本來就沒有土地,是山中的獵戶。雞鳴驛一戰(zhàn),驛卒死傷近三成,正缺人手,楊凌干脆把老丈人和大舅哥都安排進(jìn)了驛署。至于小舅子韓滿倉,雖然吵著也要當(dāng)驛卒,可是就算虛報年齡他那張娃娃臉也太過明顯,只好作罷。

    經(jīng)過楊凌的努力和黃縣丞、王主簿的協(xié)助彈壓,流傳在衙門中的‘楊驛丞雪夜伴美女、秀才公正月納嬌娘’的緋聞總算被控制住了,沒有流傳到民間和軍隊中去。

    楊凌忖這么過上一陣,馬憐兒的心淡了,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誰料韓幼娘不知是因為兩人同齡,還是因為馬憐兒是住在驛署的唯一女伴,搬來驛署沒幾天,就和馬憐兒處得極是熟稔。

    馬憐兒雖對楊凌避而不見,和韓幼娘的交往卻越來越密切,前兩天楊凌無意中見到她一次,才一個多月功夫,馬憐兒的臉頰已越來越瘦、下巴越來越尖,一雙眼睛顯得越來越大,眼中的神彩卻越來越少。

    楊凌見了也不知該心疼還是該愧疚,只能在自已能力之內(nèi),盡可能地吩咐人生活上多多照顧好一些,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自已的生命太短暫,馬憐兒還有得選擇,以她的姿sè,毫無疑問能找到一個寵她愛她的丈夫,接受她?那太自私了,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卑鄙地接受她,那是愛她還是害她?那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對于幼娘,他認(rèn)真地想過,他想通了,從他睜開眼睛那一刻起,幼娘就已注定是他的人,這些rì子的了解,他知道幼娘是那種很傳統(tǒng)、很質(zhì)樸的女孩子,哪怕當(dāng)初她對夫君完全陌生,還談不上什么感情時,她都已決心為他守節(jié)一生,何況他們之間現(xiàn)在有著這樣nongnong的深情?

    自已當(dāng)初自以為是的想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如果就這樣和幼娘似親情、似愛情地共渡兩年,他一定會抱著深深的遺憾開始新的輪回。而幼娘呢?自已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悲傷和更多的念。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讓彼此共同渡過幸福甜蜜的兩年?如果能再留給她一個愛的結(jié)晶楊凌的眼睛濕潤起來,為人夫、為人父,只要想一想,那種沉甸甸的責(zé)任和成就感就讓他激動不已。

    雖然生命短暫了些,但是我們共同的生活一樣多姿多彩,如果再有一個小寶寶,幼娘就算失去了自已,也能有所寄托,也能勇敢地活下去,他們共同的孩子,仍然會帶給她喜悅和快樂。

    可是,當(dāng)他下定這個讓他激動不已的決心時,那個該死的謊言卻成了攔虎。怎么跟幼娘怎么說?就算幼娘一向?qū)λ麩o所不從,恐怕涉及他的生死,小丫頭也要毫不含糊地寧上吊、不上chuang了,難道要玩強jiān?嘿,等我能打得過她再考慮吧。

    楊凌摸著下巴苦笑不已,他原本個xìng輕佻跳脫,可是自從遇見幼娘后,卻變得越來越沉穩(wěn)踏實,簡直都不象自已了,這個素衣垂髫,柔媚婉約的小家碧玉呀。

    楊凌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幼娘,時而唇角含笑,時而輕蹙眉頭。東城外的小河邊,河水已經(jīng)完全開融了,清澈的河水歡躍奔跑著,用手探了探,水仍寒澈入骨,不過卻已禁受得住了。

    他感覺最近身體明顯結(jié)實多了,岳父大人泡的藥酒果然好用,不知道是不是少林寺武僧的秘方,問起時岳父也不說,,只說這酒是用山珍草藥泡的,功能固本培源、強身健體。

    還別說,這藥酒是真地道,頭一回喝時不知道藥勁兒,他一連喝了三盅,結(jié)果那天晚上那個舒坦呀,后腰眼上熱乎乎的象燙了兩個暖水袋,就是jīng神過于飽滿了,一直挺到半宿才睡著。現(xiàn)在每天晚飯時幼娘都給他沏上一盅,楊凌越喝越帶勁兒。

    一個挎著籃子的小媳婦兒輕盈地跳過河上的石塊,看見一個年青男子站在河邊看著她,不禁害羞地從他身邊飄然而過,被他明亮的眸子一瞅,一時小腰肢都不會扭。

    楊凌的目光追著她青chūn健美的嬌軀飄出老遠(yuǎn),才被一陣風(fēng)中吹得醒過神來。他啪地拍了自已一巴掌:該死,最近怎么了?怎么老喜歡盯著有姿sè的女人看,chūn天到了,難道人也發(fā)qing了不成?

    楊凌瞧瞧前方一個水窩子,正核計沒事弄根魚竿兒來消磨時間,忽地聽到一聲清脆的嬌呼:“相公,你在等我們回來么?”

    楊凌聞聲抬頭,只見韓幼娘、馬憐兒俏盈盈地沿著山中小走過來,韓幼娘左臂彎里挎著個平筐,右手搖著一枝絢爛的映山紅,笑顏如花,俏麗如澗下山泉。馬憐兒陪在她身側(cè),白衣勝雪,娉娉婷婷,周身無處不媚。

    兩人上山采野菜剛剛回來,驟然看見楊凌站在河邊,韓幼娘喜出望外,忘形地快步迎了上來。馬憐兒追了兩步,卻又放慢了腳步,細(xì)細(xì)咀嚼著韓幼娘的話:“相公,你在等我~~們回來?”

    韓幼娘這些rì子有意親近,馬憐兒冰雪聰明,心中又豈會不知?她只道是楊凌安排幼娘來照顧自已,可是現(xiàn)在卻越來越感覺韓幼娘好象在有意促成自已和楊凌,她她真的愿意讓自已進(jìn)楊家門嗎?

    馬憐兒一想到這個可能,心不由怦怦跳起來,她太知道幼娘在楊凌心中的位置了,如果她肯點頭,那么此事大有希望。自已真笨,楊凌這呆子的走不通,怎么就想不到討好幼娘呢,以后真做姐妹,也要她認(rèn)可和親近才行,既如此,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和她處好才是。

    韓幼娘卻未發(fā)覺自已的語病,她巧笑倩兮地奔到楊凌身邊,獻(xiàn)寶地舉起籃子道:“相公,我采了好多野菜呢,你看,貓耳朵,薺菜、鼠曲草,還有還有,你看,這根酸漿大不大?我洗洗你嘗一嘗,好吃著呢”。

    韓幼娘興沖沖地放下籃子,挑出一枝最粗最大的酸漿跑到河邊洗起來。這時,馬憐兒也走了過來,不自然地向楊凌笑笑。

    楊凌看著她,馬憐兒一身白衣,打扮比往昔樸素了許多,chūnrì柔和的陽光映在她俏嫩幼滑的臉上,恍若透明。那纖纖不堪一握的細(xì)腰上,淡青的衣帶被山風(fēng)拂起,好象輕輕一扯,便要玉體橫陳。楊凌嘴角歪了歪:我最近怎么了?怎么盡往歪道上想?

    月余不見,馬憐兒并沒有太多變化,唇上有著細(xì)細(xì)的汗毛,仍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女模樣,可是心境的經(jīng)歷和成熟,讓她脫胎換骨,如同一枝綽約朦朧,弱不勝衣的芍藥。

    “她變得太瘦了!”

    “他變得強壯了!”

    馬憐兒真的象幼娘說的那樣,下巴尖尖,眼睛大大,那張瓜子臉快趕上卡通片里的狐貍jīng了,瘦削蒼白的有點夸張。而楊凌,原本就一表斯文,但是滿臉書卷氣,有點文弱。如今他的腰桿兒挺得更直了,眼睛更黑更亮了,那雙眉毛也變得英氣勃勃。

    現(xiàn)在的他一襲青衫,唇紅齒白、目如朗星,儼然一個翩翩佳公子了。原本過于蒼白的臉頰也紅潤起來了。一說到紅,真的見紅了,嗯太紅了!

    楊凌覺得鼻端發(fā)涼,順手一抹,竟是一手的鮮血,呃。。。。。太遜了吧?最近他就覺得鼻子老發(fā)干,還以為是家里仍燒著火炕,或者chūn天氣候干燥的原因,可是現(xiàn)在看見人家卻流了鼻血,這事兒可不好解釋了。

    他尷尬地舉著手,血仍在流,已經(jīng)漫過了嘴巴,所以嘴也不敢張開了。馬憐兒驚慌地叫道:“楊大哥,你流血了”。

    楊凌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這不和沒說一樣么?韓幼娘抬頭一看,不由慌了神,忙不迭地跑過來道:“怎么了相公?快快,快仰起頭來”,說著她用沾水的手輕輕替楊凌拍打著額頭。

    楊凌仰起頭,天好藍(lán)啊,白云舒卷,猶如絲幔,念天地之悠悠楊凌正無語問天,手中忽然被人塞進(jìn)一塊軟綿綿的東西,捏了一下,是手帕,楊凌忙堵到鼻子上,拭著鮮血。手帕潔白,透著股淡淡的香味兒。

    這不是幼娘的味道,幼娘身上是那種淡如茉莉的清香,而這是種品流極高的幽香,楊凌心中一動:“這是憐兒的東西”。

    血止住了,在兩個小美人關(guān)切的眼神注視下,楊凌狼狽地跑到河邊用水洗著臉。馬憐兒和韓幼娘看看楊凌,又彼此看看,都心虛地別過頭去。

    馬憐兒咬著嘴唇,有些心虛,有些想笑,又有些得意,一個月的分別,想不到再次見面居然是這么一副場面,他見了自已居然會血氣上涌。

    韓幼娘緊張地看著楊凌,心說:“壞了,爹說這用人參、虎骨、鹿茸、枸杞配制的藥酒是補身子的,可是藥勁兒太大,相公身子底子弱,要小心飲用??晌铱聪喙珢酆?,每天都多倒一些,想不到。。。。真的虛不受補,相公不會有事吧?”

    偷眼看見馬憐兒眼波閃爍也正瞟著相公,韓幼娘暗想:弟弟沒瞎說,憐兒jiejie對相公果然有情呢。小弟滿倉兒告訴她的話又浮現(xiàn)在耳邊:“姐,我告訴你,我們在山里救下姐夫呢,他正和住在驛署里的那個漂亮jiejie,哦憐兒jiejie親嘴呢?!?/br>
    韓幼娘輕輕一嘆,又想起爹囑咐她的話:“幼娘,夫有夫綱、婦有婦德,先生教的你都忘了么?善妒要出妻的??!你看看自古至今恃寵而驕的女人哪有好下場的?

    咱大明律法規(guī)定四十無子方能納妾,但那是平頭百姓,作官的可不在此例,姑爺前程遠(yuǎn)大啊。孩子,本朝女子主動為丈夫納妾的多去了,誰不說她賢惠寬厚,你可莫要落下個善妒的名聲,那就得不償失啦。

    咱家可是出身寒微呀,你能嫁給秀才公,那還是因為當(dāng)年我從虎口下救過楊老爺?shù)拿?,才訂下這門親,你有這個福氣,看看咱村子里左鄰右舍的誰不羨慕?

    爹這雙招子看人準(zhǔn)著吶,姑爺是個厚道人,對你也是真的好,只要你盡心服侍丈夫,早rì為楊家誕下香火,就算他馬家小姐比你漂亮,身世比你好,你的位子也是雷打不動,誰也休想搶了去。

    捻酸吃醋可不行,依我看呀,既然姑爺也喜歡馬小姐,你還不如主動幫幫她,以后成了姐妹也好相處,姑爺只會更敬重你,對你能不好么?”

    韓幼娘暗暗嘆息一聲,為人妻者誰不盼著丈夫出人頭地,可是夫君有了出息,便是人上人,“悔教夫婿妥封候”,人有所得,也有所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