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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死亡倒計時在線閱讀 - 第33頁

第33頁

    眼見著十一點快到了,寧樂言又到陽臺上去看了一眼,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他回來后就進了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響了好一會兒。

    出來后舍友問他干什么,他擺了擺手道:“沒什么。”

    終于,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寧樂言敏銳地在嘩啦啦的雨聲中聽到了些別的動靜,有腳步聲靠近了,還有一種像是抖了抖雨傘發出的沙沙的摩擦聲,下一秒,宿舍的門就被打開了。

    他終于又見到了余久。

    余久心情不好。

    寧樂言下意識站了起來,忽然發覺到了這一點。

    并非是從余久的倒計時看出來的——他的倒計時挺正常的,沒什么變化,還是剩下一個月——他也沒有露出什么沮喪的、不開心的表情,一切都很正常,就像是普普通通出了趟門,順順利利辦完了什么事,再平平常常趕回來一樣,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這種感覺沒有任何來由,直覺般的,寧樂言就是認為余久心情不好。

    他本來既清醒又像漿糊的腦子忽然又變得空白了,眼見著余久帶著一陣外面的寒氣平平常常地走過了他,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寧樂言完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情緒、什么態度去面對余久,但是余久又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很正常地卸下了背包,又脫下了外套——謝天謝地,他這次出門總算是知道穿厚一點了。

    好在舍長又探出了頭,替寧樂言問出了想問的話:“你干嘛去了?輔導員發什么神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沒什么事,”余久抬頭沖他笑了笑,“傘不怎么頂用,我本來想等著雨小一點兒再回來的,結果白等了那么久,一點變化都沒有。”

    撒謊。

    寧樂言想,余久在說謊。

    他肯定不是因為要等雨停才回來這么晚,一定發什么了事情。

    但是是什么事情?問了他會說嗎?看起來不太可能。

    寧樂言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過余久的情緒,他的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攥了攥手心,果然又摸到了一片汗濕。

    “哦,那你趕緊收拾吧,”舍長不多做懷疑地點點頭,“樂言還給你打電話來著,結果你都沒接,看給他急的,在下面晃到現在。”

    余久又看向寧樂言,他好像停頓了幾秒,但又好像沒有什么停滯,寧樂言也分不太出來了,只聽到他說:“我手機靜音,沒注意,剛才看才發現沒電了,抱歉。”

    他的語氣里甚至還帶著點歉意,臉上也是和平時一般無二的微笑。

    但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應該是什么樣?

    寧樂言攥著手心,看著余久從衣兜里摸出手機,又連帶著掏出了一小包什么東西,心臟快要跳到嗓子眼,終于開了口:“我——”

    話出口的一瞬間,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嗓音有點沙啞,還差點破了音。寧樂言低頭清了清嗓子,才又道:“你趕緊去洗漱吧,我……接了點熱水放在浴室,就是不知道現在還熱不熱。”

    余久又看了他一眼。

    這一次是真的停頓了幾秒,他才輕輕“嗯”了一聲。

    寧樂言跟他對視了一眼,又猛然撇開了視線,一時也不知道該看哪兒,忽然瞥見余久從兜里和手機一起掏出來的那一小包東西,下意識問了一句:“那是什么?”

    余久低頭看了看:“花種。”

    寧樂言一愣:“花種?”

    “嗯,”余久點點頭,一邊脫外套一邊解釋道,“輔導員種了一點,沒種出來,估計買到了壞的,放在辦公室了。讓我帶出來順手丟掉,走得急,忘了。”

    語畢,他又俯身換了鞋,平靜地進了浴室。

    作者有話說:

    注意手機進水了不要充電呀!會短路!

    第19章 回憶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躲誰,或許根本就沒人在躲著對方,余久并未覺得自己的行動軌跡和平時有什么不同,寧樂言似乎也是,一切都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余久偶爾會想,寧樂言知不知道自己頭頂上的數據條非常精彩呢?

    這是余久自打有記憶一來,第一次見到有人的數據條過半,但是那數據并不穩定,波動非常大,忽高忽低是常事,能當著他的面一會兒升得很高、一會兒又猛然掉到只剩下堪堪一個底。

    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他像是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余久似的,即使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看起來好像也十分正常。

    不過這里的“正常”,指的并非是毫無變化,而是仿佛微妙地回到了算是剛認識的那段時間,不太熟的普通舍友,不是同一個專業,課表和生活作息基本上錯開,只有晚上在宿舍的時間才算正兒八經的相處時間,沒有誰再刻意去關注另一個人。

    如果不是因為寧樂言的數據條這幾天一直都在劇烈波動,余久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其實真的本來就什么都沒發生了。

    他很好奇寧樂言的數據什么時候會穩下來、穩下來之后還會剩下多少,又會拿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自己。

    問卷總算是錄完了,學院里安排的活動也暫時告一段落,余久覺得自己一下子就閑了下來,雖然課依然還是很滿、沒有變化,但是課余好像又沒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回到宿舍后,又總覺得寧樂言如坐針氈,每每都欲言又止,到最后依然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平常地打了個招呼——只不過他似乎慢慢沒有那么糾結,數據波動還是很大,每次下落時又總比上一回稍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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