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學不學 第84節
他正欲湊近仔細看看,主位上的老馬站了起來,舉杯道:“同學們。” 吵吵嚷嚷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紀煦坐在江醒旁邊,攥著他的手。 老馬:“一晃三年過去,高考也過去了,再過兩個月,就要踏進大學的校園了,不管你們選擇哪里,我相信,那肯定是對你們來說的最好的選擇。” “大學,也不要松懈,好好學習,當然——” 老馬掃了一圈,笑道:“好好談個戀愛!” 頓時笑倒了一片,不少人起哄瞎胡鬧,直直抖摟了出來誰和誰好了,誰和誰在一起但是又分手了,熱鬧的不行。 當然,江醒和紀煦兩個人也沒少被揶揄。 老馬拍拍手:“不管成績怎么樣,以后的路,都要你們自己走了,最單純的中學生活結束,你們,畢業了!” 他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完。 曾志帶著頭,一起朝著諸位老師敬了杯酒:“謝謝老師們的辛苦栽培!” 江醒也站跟著起來,紀煦瞥了一眼,冷不丁瞧見江醒正端著碗里調味的醬料往嘴里送。 紀煦:!!! 他忙不迭的把醬料碗搶過來,一言難盡地給江醒換了一杯水:“祖宗,喝這個。” 江醒慢半拍道:“哦。” 他乖乖接過來,一口口喝完了,干干凈凈,還把杯子倒過來給紀煦看,雖然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紀煦就是看出來了‘求夸夸’的意思。 紀煦:“……” 再看不出來江醒喝醉了,他就是個純種傻子。 他擋著嘴邊的笑,咳了一聲,就是……他不知道江醒喝醉了之后,竟然是這個嚴肅的模樣。 太可愛了。 紀煦捏捏他的手,夸獎道:“是是是,真厲害,喝完了。” 江醒這才轉過頭去。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了,紀煦帶著江醒回了他家。 江醒越走越慢,紀煦索性就背了他起來,一步步往回走,“小醉鬼,你可累壞我了,想想等你醒了之后怎么補償我吧。” 小醉鬼現在沒有半點軟心腸,在后面咬了咬紀煦的耳朵,不滿的哼了聲。 紀煦嘶了聲:“祖宗,老實點吧,真不怕擦槍走火。” 等到了家,紀煦先將江醒放在床上,自己匆匆去沖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江醒還保持著剛才那個動作,一動沒動。 他脫了江醒的外套,看著躺平任人為所欲為的江某人,忽的一頓,“那個……你自己能洗澡嗎?” 江某人慢吞吞看了他一眼。 然后更慢的起來,忽的抬手,毫無征兆的脫了自己的短袖上衣,少年勁瘦流暢的線條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隱約的腹肌輪廓慢慢向下延伸。 江醒的手指已經卡在了褲子邊緣,微微一用力,打算連同最里面那件一起脫—— 紀煦唰的握住了他的手。 在江某人疑惑不解的視線里,紀煦額角出了汗,手背上青筋微微一跳,低聲道:“……去浴室脫,不要在這里。” 江醒:“哦。” 他聽話地進了浴室。 紀煦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睡袍,身形比兩年前成熟很多,他大了江醒有一歲半,隱隱有了青年的輪廓。 暖黃的小燈有點暗,紀煦的影子落在地上,恍惚間扭曲一瞬,像只壓抑的兇惡獸類。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紀煦站在原地,許久,他才伸手按了按跳的發疼的太陽xue。 ……果然還是喝了酒,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明之前一起睡在宿舍的時候,他還能控制的很好,滴水不漏。 江醒不到22歲,還很年輕,這種事情,他不能單單只放任自己的欲望,因為一旦放任,萬一以后江醒后悔,他就絕不可能再放手。 他認定了江醒一個人,也愿意等,等到22歲法定結婚的那一年,去領結婚證,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糅雜在一起,紀煦都沒聽見浴室門打開的聲音。 江醒在他身后站定:“我洗好了。” 后背氤氳的熱氣很快滲透進單薄的浴袍,紀煦渾身一僵,慢慢轉身。 江醒腦袋上頂了一塊毛巾,頭發濕漉漉的又很亂,深棕色的眼睛恍若琥珀,因為醉酒,冷清被柔和再柔和。 頭頂毛巾上的貓貓圖案,竟讓他顯得有點呆萌。 除了這塊毛巾,他身上再沒半點布料,光著腳踩在地上,滴滴答答水濕了一地,安安靜靜的看著紀煦。 江醒眨了眨眼。 似乎還想要夸夸。 江醒:“我洗……” 紀煦耳朵紅的滴血,心跳的鼓噪聲震耳欲聾,血流速加快。 他飛快沖進浴室拿了寬大的浴巾,將江醒整個人包裹起來,隔著浴巾給江醒擦身體,上下揉搓。 他看似鎮定,手已經有點發抖,小心避開某些重點部位,還是不小心碰倒了江醒腿上的皮膚。 江醒嘶了一聲。 紀煦忙問:“弄疼你了?” 江醒:“好燙。” 紀煦:“……” 江醒往前伸了伸自己的小腿:“你再摸摸?” 紀煦:“…………” 對上江醒干凈單純并且醉醺醺的眼睛,紀煦默默唾棄了自己一句,快速解決戰斗,把江醒團吧團吧塞到了床上,“睡覺吧。” 江醒沒聽話。 他似乎有了點意識,翻身,道:“我們考的一樣的分數。” 紀煦:“嗯。” 江醒想了想:“你說我考的比你高,你親我,我考得高,我親你,現在怎么算?” 紀煦一想,這確然是個問題,他一貫是個不肯在這種事情上吃虧的,還沒想好怎么辦,江醒就替他做了決定。 “這樣好了,我親你一下,你親我一下,就扯平了。” 紀煦:?! 現在這個情況可親不得啊祖宗! “不,江唔——” 紀煦眼睛微微睜大。 唇齒間藏著的酒香彌漫在呼吸之間,江醒之前全被紀煦帶著走,一直被吻的喘不上氣,今天這次醉酒全憑本能,倒是叫紀煦有點招架不住。 江醒只蓋著一半的被子,壓在紀煦身上,酒精叫他身體的溫度比平時要高,微濕的頭發撩在紀煦的脖頸上。 紀煦掌心下意識握上了江醒的腰,過于燙人的溫度貼上了柔韌的皮膚,江醒往旁邊一躲,卻被驀的收緊的掌心攥住。 江醒不舒服地動了動,茫然道:“……你下面也藏著一只手嗎?硌著我肚子了。” 和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一樣,燙人,但更硬點。 “……” 紀煦只覺得這里的空氣過于黏膩稠密,江醒眼睛的顏色像是蜜糖,能叫他生生溺死在里面。 他偏過頭,喘了口氣,出了一身的汗,心中苦笑。 他又不是圣人,喜歡的人就在眼前,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偏偏這祖宗,還醉了酒,無知無覺的上來撩他。 紀煦扳正江醒的胳膊,聲音有點喑啞,認真道:“江醒,現在我們都還不滿22,我不想……你去哪?!” 江醒沒聽他說完,冷不丁起身,披著薄毯子,三兩步下了床,在書桌前翻翻找找,然后找到了一把尺子,找到后,又乖乖回來了。 他拿著尺子坐在紀煦面前。 紀煦遲疑,“你想干嘛?” 江醒毫無預兆掀開了紀煦的睡袍,抬手就要脫他最后一件衣服,一邊拿著尺子上去比:“……量一量。” 紀煦一蹦三尺高,聲音有點崩潰:“你量什么啊——!!” 江醒不解:“你說不滿22,我量一量。” 紀煦:“…………” 艸!! 好一通雞飛狗跳,紀煦才將那遭了瘟的尺子扔的遠遠的,然后將江醒死死扣在自己懷里,不再讓他有任何作妖的機會。 早知道江醒喝醉之后,是這個德行,他打死都不會讓江醒碰一滴酒。 等到兩人都漸漸平靜下來,紀煦以為江醒半天沒動靜是睡著了,剛打算去浴室敗敗火,就被江醒伸手抓住。 “有點難受。” 紀煦低頭摸摸他的腦袋,哄道:“哪里難受?” 江醒似乎是清醒了幾分,攬住紀煦的脖子,“我覺得你比我更難受。” 他握著紀煦的手,低聲道:“我幫幫你,你也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