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師尊每天擔心我掛掉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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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鬼就算被爆了頭,也能存活好長一段時間。 但是沒了腦袋,就沒了指揮所,只能亂爬。如今已是“白天”,他們動作的速度明顯變慢,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有氣無力地垂掛在那。 龍濉抬手就要將它們的骨架錘散,時絨趕緊上前攔住,“別別別,給我留著!” 她頂著龍濉嫌棄的目光,將八具尸鬼的骨翅完整地切了下來,“這可是好東西啊!” …… 眾人觀察了小半個時辰,兼整理戰場,發覺一切如常,重新起航。 其他四人休息,之前和她一起輪休的玄梓領航,時絨隨行望風。順道在甲板上架起鍛造爐,分神煉制尸鬼的骨翅。 開爐沒兩分鐘,被兩位睡眼惺忪的師姐罵得狗血淋頭:“臭死了!時絨你在上風向作的什么妖啊?” “練屎呢?” 時絨:“……” 時絨臊眉耷眼,連連道歉地跑去了船尾。 …… 有行舟速度的加持,兩三日飛劍的行程,被他們走走停停地縮短到了一日。 玄梓估摸著差不多要到了,提前停下了行舟。 下一輪的黑夜將至,他們這時候入石城毫無意義。 明日天亮之前,若尸鬼還是像之前一樣不攻擊他們的話,他們可以在這片沼澤再探探寶,或者在石城邊緣小心地探查一二。 若今夜并非血月,恐怕還需要扛著尸鬼的攻擊,死守一波。 不過不是血月,尸鬼的數量不會那么多,問題應該不大。 …… 時絨找來龍濉,強制給他安上了一對漆黑的翅膀。 左看右看,品相還是蠻不錯的。 龍濉不太樂意,又不太好拒絕,別扭地歪著身子往后看:“這就是那些……” 時絨讓他別動:“昂,尸鬼的翅膀。不過我煉化過了,不臭也不丑,你嫌棄什么?別看了,挺好看的,飛一個我瞧瞧?” 弟弟龍濉感覺到了在家中被jiejie支配的恐懼。 讓飛就只得飛了,苦著臉在行舟上晃了兩圈,引來其他人的圍觀。 七嘴八舌地討論:“這也還真能煉?” “借助法器飛,應該會省掉很多氣力。” “和飛劍效果差不多?但是解放了雙腳?” “那不錯啊……” 龍濉見大家反響不錯,苦哈哈的臉色逐漸和緩。 他天賦高,對翅膀的適應能力極強,不一會兒就能自如地控制,仿佛是從自己身上長出來的翅膀。撲騰著,在時絨身邊蜜蜂似地上下左右繞。 時絨沒搭理那個過于活潑的弟弟,從乾坤囊里接著掏出幾幅翅膀:“一人一副,大家都有,說不定能用上。” 眾人喜氣洋洋,紛紛散開去試翅膀。 羅倩還拍著她的肩膀,正兒八經道歉道:“之前還為這個罵了你,不好意思啊!” 時絨:“……” …… 丹修被青山保護起來,守在行舟上。 時絨、龍濉、玄梓外出,去探石城的地宮入口的位置。 眼下距離天黑入夜還有半個時辰。 用翅膀趕路,除開來回路上的時間,他們到達石城之后,共有十分鐘的搜尋時間。 由于時間緊湊,大家決定分頭行動,一人手里分派了一個時絨制造的超強光“手電筒”。 手電開啟,強光之下石城的輪廓慢慢在眼前顯現出來。 那是一片類似喀斯特地貌的石林,光禿禿的怪石林立,高矮錯落,像是一座天然的迷宮。 聽玄梓的講述,地底下的迷宮規模更大,四通八達,尸鬼成群。 地宮的入口也頗多,但不知哪個是真正通往地下的。便需要先盡快多地找一找,探一探,排除多余選項,省得之后浪費大家的時間。 時絨很快找到一個洞口,扇動著翅膀沉下去。 她站在洞口,舉起一根羽毛,感覺羽毛自己輕輕晃動了兩下。顯然有風,是個通著的洞口,只是不知道通向哪里。 時絨提燈往里走,欲再探一探洞口的深淺。 走過一截坡度向下的小道,里頭是陡然開闊起來的溶洞,奇形怪狀的近人形石筍和鐘乳石看得人心中發涼。 時絨的眼角察覺到什么,腳步倏然一頓,渾身寒毛倒數起來。 慢慢移燈照去—— 那是一個巨大的繭。 或者說,是一堆巨大的繭,像是大小錯落的蜘蛛窩,堆積到了一起,從地表一直堆到了溶洞的頂端。 時絨不知那是什么東西,但內心涌上一股極度嫌惡、惡心之感。 直覺不妙,且探索的時間已經到了,迅速掉頭離開。 …… 朝城主街,雨紛紛。 白亦舉著一把青傘,自喧鬧人群之中行過。 俗世的煙火氣息,顯露在青石板上凝聚的水灘,和那些路人泥濘的衣擺。 白亦還是一身低調清雅的素衫,纖塵不染。行于人群之中,而又游離于人群之中。 茶館二樓窗臺前,一紅衣女子垂眸遠遠將他望著,淡淡道:“這氣質,這樣貌,也難怪會給人看上,你家小姐眼力不俗嘛!” 女人偏過頭來:“時絨畢竟是青云榜一,我若去搶她的人,你們真能保證不會出事?” 低著頭的侍從輕聲道:“她是我們明家的人,往后自然歸我們明家管,女兒再強還能違背老子的意思不成?玄姣少主盡管放心,您截了人,對我家小姐的前程是天大的益處。她眼下一時執迷,以后會懂的……” 話音未盡便收了聲:“他過來了。” 白亦收傘走進了這間茶館。 玄姣側眸望去。 隨著輕緩臨近的腳步聲,他青傘之下的容顏漸漸顯露出來…… 玄姣瞳孔一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第67章 玄姣未能想到, 時亦的臉上竟然加持了特殊的幻陣。 那陣法之繁復玄奧,連她這個最善幻術的九尾狐都識破不得,無法窺見他的真面目。 區區青云侍, 哪里學來如此高級的幻陣? 且這張臉, 怎么那么像…… 玄姣臉色凝重起來。 不動聲色打量著那人,見他淡然拂袖,在她不遠的桌邊坐下。 一舉一動,清雅矜貴, 不似凡人。 那遺世獨立的翩然氣度, 叫人不敢臨近。 玄姣心里打起鼓來。 …… 原本她與明殊關系就不深,只曾同隊入過一次秘境。因他是地榜上實力不俗的丹修,玄姣本著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念想, 平時還算給他三分薄面。 在明殊開價一顆六品丹藥,讓她“擺平”一個sao擾著自己女兒的青云侍后, 沒做多想就應答下來。 其一, 是因為玄姣知道明殊曾與牧清然有過一腿, 也知道他們之間有個孩子, 只是未能料想那孩子竟是時絨。 明殊是個最唯利是圖的人,若非有了切實佐證, 絕不舍得拿上一個六品丹藥, 去管一個不相干的小姑娘談戀愛的事兒。 其二, 在明家人嘴里,時亦之所以纏著時絨, 不過是為了攀附權貴, 想要借著她做踏板, 吃著軟飯一步登天。是個無背無景的散修。 其三, 明家再傻, 也知在處理時亦這事上不能用強,說不得得罪了時絨,反將她越推越遠。 可時亦若是自己用心不純,被人一勾便三心二意地搖擺,想攀更高的高枝被揭發了去……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幫好友鑒渣鑒婊,與玄姣而言本就是做熟的活,唯一區別是這次不是當事人本尊來委托而已。 …… 玄姣有識人的好眼力。 時亦看上去不像是簡單的散修,而她只想做十拿九穩的活兒,不想蹚渾水。心生退意,有些想拒了這單生意。 正欲開口,那頭小二端著茶壺上去給時亦奉茶,一聲公子,將她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時亦坐在那,便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樣。 小二在他身邊立著,明顯局促不安,埋著腦袋報菜名,頭都不敢抬。 時亦神情淡然地認真聽了半晌,開口道:“眼見著入冬了,茶肆里沒上八寶擂茶?” “啊?” 小二一愣,“沒有呢,我們這不吃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