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師尊每天擔心我掛掉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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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凝滯。 卻在躥出窗子的前一秒,啪一下,被人抓住了腳踝。 時絨:“!!!” 焯! 吾命休矣!! 這一抓,就像是在腳脖子上栓了座泰山,沉得離譜。 時絨當場被逮住,紋絲不能動。 白亦不慌不忙將她拉到面前,人似乎尚且朦朧著,淡淡道:“絨崽,你壓我頭發了,很疼。” 時絨:“……” 被抓回來的時絨臊眉耷眼地蹲在師尊的床邊,趕緊將他寶貴的頭發往旁邊挪了挪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擾了師尊清夢吧?我這就走!” “嗯……” 薄淡的朝陽從床頭傾瀉下來。 白亦剛醒,冠發未束,只著一襲素白的中衣,三千墨絲慵懶地垂散開來。在一個過分近的距離之中,仰頭靜靜地望入她的眸子,沒有撒手。 半晌,才似緩過神來,挑眉:“你為什么會在我的房間里?” 時絨:“……” 時絨低頭,眉成八字,擠出一個尷尬地笑容來:“這個事真的很難解釋。我說我也不知道,您信嗎?” 她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瞬移到師尊的房內。 昨夜一切如故,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自己房里睡下的,手里還抱著那只丑兔子。 白亦:你自己品品,你自己信嗎? …… 時絨和白亦的房間就隔著一堵薄墻。 先前她得閑的時候,夜里常來“sao擾”他,隔著墻同他講悄悄話,遂特地將床貼著墻放置。 后來更是美其名曰:“師尊往后要是喊我早起上課,都不用起身,直接扣一扣墻板就好了,多方便!”一并要將他的床也挪到靠墻的位置。 白亦被她念念叨叨說了好幾天,還真信了她的邪,答應搬了床。 結果便是長此以往,夜里習慣了她的氣息陪伴左右。到今日,她真悄無聲息地躺在了他的身邊,他甚至都沒能警覺地醒來! 白亦看她的眼神逐漸詭異。 這得是處心積慮方能營造出來的“偶然”,背后日積月累的謀劃,令人心驚! 說她完全無辜,他是不信的。 白亦腦中千回百轉,冒出無數個念頭來。 眉頭也跟著越鎖越緊:“你,不會是想……” “……我不是,我沒有!” 時絨被冤得滿頭包:“您突然攏衣服什么意思?!怎么還躲我躲那么遠?我什么都沒做,我不是那種人啊!!” 白亦盯著她:“你既問心無愧,大清早的要跳窗跑什么?” 一擊絕殺。 把時絨問懵了。 對啊。 她什么都沒做,自己做賊心虛個什么? “我,我那就是一時被嚇到了。” 時絨百口莫辯:“昨天夜里,我只是……” 白亦指尖微抬,沖著她的脖頸虛虛點了一下。 “只是覺得世上嬌花千千萬,自家師尊南波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時絨搖頭晃腦地贊道,“師尊有三好,身嬌,體柔,易推——” 時絨雙手啪地一下捂住不受自己掌控的嘴,勉強按住了最后一個字。 白亦眼神震顫:“?”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時絨腦門上冷汗都下來了:“……” 完了,我是沒法活了。 …… 時絨被拎著,丟出了家門。 師尊關上門前,時絨還在奮力掙扎:“師尊,您聽我解釋!您看看,您再仔細看看我這腦袋,上面是不是有綠環兒?我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我那么想了我也不能說出口啊!一定是降智光環的影響,狗天道要挑撥咱們之間的關系呢,師尊您明鑒!” “沒有綠環,我看得清清楚楚。” 白亦神情復雜,眼神游離地瞥她一眼,“你確實不會輕易說出口,是我給你下了真言咒,你才說的。你還有什么可辯解的?” 時絨傻了:“啊?” 砰—— 門在她面前合上了。 門被堵死了,時絨又跑到窗子面前喊冤:“您怎么能不講武德呢?居然給我下真言咒,拋開事實不談,這事兒您也做得不對!那咱們各退一步,和好吧?” 時絨將臉湊到窗格前:“我說那話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夸您長得好,你從前不是最愛聽人夸您這個嘛?更何況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沒做,我就碰了您一根頭發絲,絕沒有褻瀆和不尊敬的意思!” 吧嗒—— 背后一聲輕響,阻止了時絨扒窗絮叨的行為。 許谷站在中庭,一手拿著簸箕,一手拿著笤帚,掃也不是,不掃也不是。 庭中的幾片落葉被風吹起,一如她的心境一般蕭瑟。 所以說,他們這對小情侶到底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 師徒戀? 我滴個天爺喲…… …… 庭中的兩人四目相對,場面一度尷尬得令人窒息。 好在時絨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收回扒窗的手,默默整了整衣襟。 臉一抹,只當無事發生,笑吟吟:“干活呢?這么早就起來了?真勤快!” “哈哈哈哈哈是……” 許谷尬笑兩聲,“你、你們吵架了?” 時絨:“沒事,一點小誤會。” 她這份自然和從容,把許谷整不會了,仿佛是社恐遇見了社牛:“那我、我先出門一趟?” 時絨:“行啊,你先忙唄。” 許谷慌不擇路,拎著簸箕就出門了。 關門之前,又探了個腦袋回來:“滄院長早上來找過你,看你還睡著就沒打擾,讓你醒來之后,再去他的課堂一趟,說給你送了個禮物。” 時絨以為是命理課上的事,沒多想便應了:“好!” …… 天降一口大鍋。 師尊不讓她進屋,像防流氓一樣的防著她,讓她自去反省。 她留在家里也沒意思,換了身衣服,去尋師伯滄明鏡。 今日上午沒安排課,堂上無其他學員,只在廊下坐著一手腕上系著綠絲的男子。 他骨骼纖細,相較壯實的妖族,略顯矮小。 眸色清明頗顯靈動,耳朵尖長,顯然是個精靈。 見時絨過來,立時站起身笑道:“是時絨師妹吧?” 時絨盯著他的碧綠的眼珠子看了一會:“啊,是……師兄是?” “我叫千明成,是高你兩屆的師兄,地坤榜上排十一的命師,我聽說你也要去秘境?” 時絨聽這個前奏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你,這是聽誰說的?” 她說了她要去嗎? “自是聽滄院長說的,他說你神識強悍,自是想去試一試骨魂火的。”千明成溫和道,“包括你命格的事,院長也已經同我說過了。慚愧得很,我目前的修為有限,看不到你完整的因果環,院長還專門給了我一個探測你因果環的法器。” 說罷,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綠絲帶,“咱們不同隊,但只要咱們在一個秘境之中,它一亮起來,我就能以院長教給我的法訣,遠程幫你按滅。若我沒能注意到,而你察覺有異,還可以用近距離傳訊玉符給我發消息,兩手準備,萬無一失,你不用擔心。” 呵、呵呵呵呵。 時絨笑不出來:“這,太麻煩師兄了吧。” “不麻煩不麻煩!”千明成喜滋滋,“為此一行,院長給我開了一把五品防護靈器做報酬,正是我如今最缺的東西!” 時絨:“……” 好家伙,滴水不漏,防不勝防。 …… 從課堂出來,時絨坐在一顆老槐樹下頭,沉思了許久。 若是自家尋常隊友,被石頭砸個兩下,躺兩天能好的那種,時絨忍也就忍了。 天道不做人,攛掇著她和師尊鬧不和,可謂蛇打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