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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命運 第23節

    她在這個器物上看見了一個現代的工廠,一群專家模樣的正在拿著一鼎明末青花山水卷缸仔細的比對著,在工廠里放著一排器皿的胚胎,這竟是一個十足的贗品,且只是之一!

    這個發現確實極端重要,她解開了信件中的一些疑慮,陳秉承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有人在國內造假,并已造得出神入化,賣向了國外市場,這個黑市的生意,不是一般的盜賊之術。若不是馥汀蘭具有特殊的能力,以她行家的全部眼力,也未看不出破綻,這等造假的功力是頂級工匠師都無法觸達的。

    馥汀蘭筆直的坐在黃花梨椅子上,手里捏著一柄放大鏡,仔細的查看著卷缸的紋路,又將它的底翻過來仔細的瞧著,而后眼中帶有不確定的將卷缸又平放在了桌案上。

    “怎么會沒有一點點破綻呢!”馥汀蘭在心中反復思忖著這個疑團,沉浸于深思之中,一直緘默無言。

    可是的確是沒有破綻,紋路、重量、細節,連內部都謹小慎微的處理,絲毫看不出做舊的痕跡,馥汀蘭因為用力思考,額頭上冒出了絲汗珠,又拿出那封信仔細的讀了一遍,她喚來了管家。

    管家恭敬的站定在馥汀蘭身前,輕聲問,“小姐,需要送保險柜嗎?”

    “我這幾天出去時,可有錯過的什么電話嗎?”馥汀蘭站起身來。

    管家輕輕搖著頭,“小姐,并沒有過電話。”

    她用右手的食指低著唇反復思考著,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進書房,有些緊張的拿著電話,手指顫抖,撥著吳倩玲扶國的家中電話。

    電話那端始終是忙音,馥汀蘭緊張不安的放下話筒。按照信件上的時間,很可能他們一家人已經由三沖市出發去了王妃島,或正在路上,這東西被耽擱的運送路途時間,剛好讓她錯過了與吳倩玲通電話的時間,他們突然帶著孩子去了外市,這件事讓她心里突然很不安,重新陷入緊張的思索之中。

    她表情異常嚴肅,雙眼露出壓制的恐懼,除了我,吳倩玲一家人是她世上唯一最親的人,她過去所遭遇的不幸更加使她容易想到一些陰暗的方向,她由激動變得異常痛苦。

    十分鐘后,我的哭聲交雜著電話緊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這聲音如那種已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人在求救般令人害怕。

    第五十九章 記住你的家族使命

    那是在一九九八年春天,馥汀蘭由于過度cao勞,把身體累垮了,健康尚未恢復。

    她是個極度執拗的人,自然身體的原因與我的早產及心情抑郁有關,但最主要的是她相當長但一段時間里,始終陷入悲痛和自責之中。因為此時距離陳秉承夫婦去世已經整整半年,那場突發車禍仍令她記憶猶新,每發生一步總是使她驚訝不止。

    這次車禍是在陳秉承剛剛卸任w祖國社社長后,帶著妻兒吳倩玲和五歲的陳思源由三沖市去往王妃島的路上發生的,馥汀蘭認為發生的極為蹊蹺,或者說她確實認為,他們的死與自己有絕對的關系,且也是背后隱藏勢力的陰謀之一。

    在送吳倩玲去往扶國前,馥汀蘭曾口述吳倩玲轉達陳秉承幫助她辦最后一件事,幫助她查清楚扶國“水冗集團”的背景,而查清楚時便是陳秉承徹底放下繁瑣工作的時刻。所以當馥汀蘭收到了吳倩玲的書信時,她很清楚的是,那件事情有了實質的進展,陳秉承如此著急立即卸任離去,也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陳秉承本就是個生活相對單一的人,在卸任前的一段時間內,去社里上班,出席會議,社交上都是按照秘書處流程詳細安排,其余時間便在家里陪伴妻兒。僅在離開之前,與前任社長程老的小女兒程芷晴見了一面,因為她即將接任下一任的社長,兩人用了一整天時間交接了社里的工作,一切行為并看不出他在辦什么私事的痕跡。

    根據w祖國社留存資料,在這次事故時,由于車子整個被撞變形,當時只來得及搶救出五歲的陳思源,因為是深夜,光線十分有限,正當急救車人員進一步展開營救,便發生了巨大的爆炸,燒毀了陳秉承夫婦的身體和一切可能的相關證物。

    而后,陳思源被送往醫院,被當即宣布死亡,在兩個小時候后他卻奇跡生還,并昏迷了整整一個月,索性醒來。程芷晴幫忙將他完好無損的送回馥汀蘭身邊。

    馥汀蘭因此而悲痛,并針對這件事進行了倒推,調查“水冗集團”這件事如果說是個小小的舞臺,那么首度出場便上演了一出大戲,大張旗鼓的砍斷了馥汀蘭的左膀右臂,她思考了很久后,得出一個還未被證實的答案。首先,陳秉承夫婦意外去世,如果是人為,那么他們是否已經發現了什么組織或是什么人的把柄,那個會不會正是馥汀蘭想要的答案,在她收到的吳倩玲的信件或陳秉承送她的卷缸中,也或許在程芷晴手中,還有一種極大的可能,便是已隨著這次交通事故徹底被毀滅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吳倩玲發生事故之后,馥汀蘭收到的那推遲一個月的卷缸和信函,她時常翻閱吳倩玲那唯一的遺物,疑點重重,使得馥汀蘭有機會證實了這大概是一種新的斗爭方法。

    她著人查了陳秉承的賬戶,在他出意外前二個月,的確曾支出了一筆八位數的巨資,消費記錄顯示為扶國的一名個人收藏家。這位收藏家在二十年前,于三沖市一年一度最著名的國際古玩大會,以一億扶幣作為成交金額買入,折合后不過六位數。若是真品明末青花民窯,這個價格拿到現在也很合理,而陳秉承寧愿花多兩位數高價購買,很可能是提前獲曉了這鼎卷缸是贗品,故意寄給馥汀蘭,可是除此之外,她依然毫無頭緒。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讓她想不通的事情。

    馥汀蘭放下吳倩玲最后一封書信,仔細的卷起那張紙片,認真的觀察著陳思源。

    這一天突然陰雨綿綿,加上冷風勁吹,屋內氣溫驟然下降,還不到六歲的陳思源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當看見馥汀蘭正關注著自己,便將眼神飄向正在搖晃著的嬰兒車,眼神中透出與年齡十分不相符的沉穩。

    管家拿來一個暖爐放在了嬰兒車旁邊,并在他旁邊的小桌子上放了一盤草莓,“親愛的小少爺,靠近火一點點,暖暖你的腳。”

    陳思源十分有禮貌的向管家緩緩點了點頭,“謝謝您?!?/br>
    由于冷熱交叉,他打了個噴嚏,陳思源不自覺的臉側向一旁,用手掩住了嘴,并用隨身攜帶的手帕輕輕的擦了下嘴角。

    那是一個大家族的標準禮節,這樣不經意的細節,已經多次出現在了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身上,看到這里馥汀蘭萬分疑慮的靠在躺椅上,陷入沉思。

    與其說這個些細節過于正統而成熟,更不如說她似曾相識,那是沈安之特有的習慣。

    她還清楚的記得,陳思源被程芷晴著人送上飛機后,便一個人漂洋過海到了京海。馥汀蘭帶著復雜的心情帶著管家和隨從等在機場,他一個人遠遠向她走來,始終用一種激動的眼神看著她。陳思源看上去并無悲傷,也無膽怯,反而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沉穩明媚。

    他被帶回家中以后,馥汀蘭幾次問起陳秉承夫婦的事故,他都會回答說,自己當時太害怕了,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而自己萬分思念父母,并會在動情之處,會哭泣,并撲向自己的懷里,尋得安慰。

    這一切再正常不過,并無絲毫可疑之處!

    想到這里,她覺得自己是瘋了,畢竟不再是那個兩年前還在還充滿一絲幻想的馥汀蘭,理性告訴她,這絕不可能!

    馥汀蘭早就厭倦了那段被動如行尸走rou的路程,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強迫自己將這些想要完全弄清楚的念頭打滅。虧欠陳秉承夫婦的,都要還給這個孩子,她要將這個天資過人的孩子培養成一個品行端正、性情溫和,并且工作很努力的人,對,這有這樣,自己才能打消那些奇怪的念頭。

    可是想到這里,她也頭疼,畢竟自己帶著孩子很勉強,且對這個過于早熟的孩子有些無從下手,這件事使她很煩惱。

    “思源,來?!别ネ√m耐著心思喚陳思源至身側。

    陳思源有章有法的從小椅子上起身,懂事的端著那盤草莓,輕輕放在了馥汀蘭手邊。

    “過段時間送你去上學吧?!?/br>
    “不想上學,我已經在扶國學習完了高中課程?!?/br>
    馥汀蘭聚精會神的思考著,陳思源的確出生便是個天賦異稟的孩子,也許他可以更出色,于是她又道,“總要學習一樣,你可以自己選擇?!?/br>
    “我想與您學,什么都行?!标愃荚囱凵駡远ǖ目粗ネ√m。

    馥汀蘭在坐在搖椅上,與站立的陳思源相對而視,她稍微停頓了一會下,繼而說道,“以后我既是你的爸爸,你的mama,也是你的老師,你叫我馥先生吧?!?/br>
    “是,馥先生。”陳思源聲調十分緩慢,說話很注意用詞,輕輕的點著頭。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馥汀蘭輕輕的盯著陳思源,靜靜的看著那仿佛結過冰的眼睛,在那里看到了似曾相識的同病相憐,而那孩子也輕輕的回應著,眼神里飄動著最后一線希望。

    “我知道,馥先生。”

    馥汀蘭無法解釋那種感受,她很討厭那種帶有希望的樣子,于是閉上了眼睛,當然以她的心態,她很快想明白了需要怎樣去塑造眼前這個孩子,當她重新睜開眼睛時,眼中透出的是一塵不染的情緒,用一種低沉而不可逆的語氣說:“從此以后,你要記住你的家族使命?!?/br>
    第六十章 危險的博弈

    這并不是春天的理想日子,天色已經昏沉了一個星期,屋內陰暗潮濕,侵骨的寒冷。馥汀蘭吃過早餐后,囑咐多加些炭火,便將我與陳思源交給了管家,匆匆出門。

    她最近忙得狠,在整理她老宅的舊物,參加古玩拍賣會,并預備為陳思源建立一間私人博物館。選了幾個地址,她都不太滿意,于是這樣一個清冷的早晨,便又去了遠郊。

    陳思源在嬰兒車旁邊的桌案上寫毛筆字, 屋內暫時只有我們兩個人。很近的地方,爐火在熊熊的燃燒著,一陣陣濃煙滾滾而來,彌漫在我們所在的空間中。由于馥汀蘭一直擔心有人窺探她的生活起居,這棟房子幾乎終日拉著窗簾,所以很快不成形狀的一片模糊不清的東西四散在空間中,深黃色的濃團隱隱約約覆蓋向視線,我們很快處于窒息狀態。

    在管家發現我們的時候,浸了水的手帕蓋在我的臉上,陳思源倒在一邊的地上,口鼻捂著一塊浸水的絹紙,可以看得出,他由于身高受限,但正準備打開一扇窗。

    啊哈,多么的智慧,用此方式救助一個嬰兒和自救,恐怕成年人也很難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況且如果不是他,恐怕無論如何已是一個無可挽回的結果了。

    當然對于這樣的事情發生,管家和幾位家庭助手都很緊張,發現時便立即打開了通風的窗子,同步叫了私護醫生為我和陳思源進行了救治,并打電話通知了馥汀蘭。

    馥汀蘭帶著司機趕回家時,我與陳思源已經脫離了危險,正在睡床上休息,將養兩三日便無大礙了。

    馥汀蘭臉部顯然更加蒼白,她眼神像可以穿透人心般打量著屋內所有的人,然后鎮靜下來,坐在了正中間的椅子上,指尖相互交疊,聽管家迫切的陳述著詳細的事情經過。

    顯然各位若有有哪個的確想置于我與陳思源死地,那么在馥汀蘭回家前我們便已經一命嗚呼了,在馥汀蘭斷定這的確只是個事故后,并沒有責怪各位,她首先一言不發,而后用絲毫聽不出情緒聲線道,“從今日起,每人雙倍的工資,至于照看孩子的職責,我想管家會分配好?!?/br>
    管家扯動顫抖的嘴角想要說著什么,卻發不出聲音,順從的眼神有些濕潤,忠誠的將身子鞠了下去。

    “將房子內陳舊的設置全部更換了吧,不僅僅是取暖設施,認真排查一下其他可能發生危險的隱患?!别ネ√m起身前說了這句話,話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走到了桌案前,她身子一顫,停在了那里。

    那是一副蘭的繁體字,雖然還有幾處筆劃沒有寫完,但是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蘭”這個字。

    “是誰!”她并不清楚這是一時的癖好還是一項陰謀,她看到了一個令她無比驚詫的事情,馥汀抬起眼睛看向管家。

    “怪我的差錯影響了小少爺寫字。”管家看了一眼那副字后,又恭敬的低下了脖子,“很可惜還沒寫完,就遇見了這樣的事,都是我的錯……”

    管家年歲已近六十,灰白的頭發,有淺淺的灰白連須胡子,性格是不太會表達的那種,他正想再次抒發自己的歉意,馥汀蘭一把抓過這張紙,手部明顯有些顫抖,向房間內走去。

    陳思源平時喜歡在宣紙上寫寫畫畫,但也都是畫一些奇怪而看不懂的東西,若不是因為這次突如其來的事故,她并不清楚陳思源會寫毛筆字,而這個字分明就是沈安之的字體,哪怕化成灰她也認得!

    馥汀蘭坐在書房里,面部的冷靜一掃而光,她緊蹙眉頭,獨自在那里出神,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抖,她面前的桌子上攤著那張帶有“蘭”字的紙,她回憶這次陳思源回到她身邊,恍惚一見,比管家那等板正的老者還要嚴肅沉穩,雖也流露過一番少年的神色,卻也令她琢磨不透。她眼中幾番明滅,反復的咕噥著,“這不可能……”

    馥汀蘭痛苦的強行自己變得冷靜,很快又恢復如常,她必須冷靜。

    陳秉承夫婦離奇的死亡事故,陳思源在醫院宣告死亡后又奇跡起死回生,一個擁有救生常識,在緊急時刻能夠救下自己女兒和自保的六歲男孩,寫的毛筆字是繁體字,且字體與沈安之一致……

    馥汀蘭的心底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并不停的否定自己的判斷。對,這一切不過是胡亂猜想罷了,陳思源本就是個天賦異稟的孩子,畢竟他一歲不到便被養在了扶國,不被不了解的地方還有很多,或許他在扶國學過書法,或許有人故意交他模仿過某種筆記,那么又是誰精心設計了這場精彩絕倫的好戲!或許自己太過于敏感了,一切只是巧合,又或者她根本不會有機會猜出事情的真相。

    馥汀蘭反復的否定著自己的結論,并且提醒自己,不能用這樣一副字說明什么,盡管已經智窮計盡了,那些暗中窺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但她要對付的絕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那些不為人知的外人。陳思源是一個可憐的遺孤,他的少年老成是因為受到了父母雙亡的打擊,他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她定要好好待他,更何況這次這個孩子剛剛還救了自己的女兒。

    這一番惆悵感喟下來,她便徹底穩住了心神。事實上,馥汀蘭自從生下我后,早已不再想起那些前塵往事了,正如若活的沈安之再度站在面前,她也再生不出以往的波瀾,前塵往事不過遑論罷了,又何況僅是一副子虛烏有的殘字。她將唯一的愛徹徹底底的交付給了我,大概只有做了母親的人能夠將這樣的感受理解得更加通透,當有了孩子后,孩子便成了女人的命,什么過往,什么海誓山盟,如此都比不上對孩子的占有和期盼之心,她唯一要保證的僅僅是我的安全。

    撥開暮色,馥汀蘭將那副字小心收在了保險柜里,收起凜冽的心思,在柜子拿出一瓶威士忌,倒進水晶杯里一盎司,一飲而盡后,她開始檢查家里的家具和安全設施,每一處她都細細品量,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后,她才再次癱坐在書房里。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馥汀蘭變得大膽了起來,她手中敲著折扇,又吞下一口酒,突然似想明白了什么。

    這件事若大張旗鼓的提起來,真的打草驚蛇反而顯得她沒氣度,就算陰謀已經進了家門又能怎樣,通過這件事她可以很肯定的是,這些花大量時間的暗中觀察者目前只是像觀察動物生長一樣的窺視著,暫時并沒有傷害自己和女兒的目的。況且她早不再只是個一無所知的提線木偶,她在悄悄的建立著自己的勢力,博弈是相互的,便是在一縱一扯之間,早晚還會露出馬腳的。

    第六十一章 你終究只能是我的

    是夜,馥汀蘭守了我好一會兒,便踱去了陳思源的房間,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思……思源,若醒著,便與我聊聊吧。”

    陳思源僵了一僵,他早早醒了,但他委實有些輕微中毒,這個弱小的身體似乎還是承受能力差了些,便是醒來后,依舊頭眼暈花。一閉眼,面前一派黑茫茫中總能呈出馥汀蘭的臉來。想著想著她便真的來喚他了,無論如何也要擺出合宜的禮度,要知道,他繞了九曲十八彎,煞費精神之力,只是為了馥汀蘭而來。無論什么事,他都會為了這個人盡力而為,只是這個最熟悉的人,在他千山萬水趕回來時,已變得陌生,樣貌還是那個樣貌,兩眼卻充滿了冰冷,讓人無比憐愛,只是他這般身軀……想到這里,他十分惴惴。

    半晌,他筆直地挺著身子坐了起來,樣子就像一副靈魂扯著一個死去多時的軀殼,頭上掛著汗珠,嘴角卻輕輕扯出個勉強的笑容,并準備起身下床,“馥先生……”

    馥汀蘭面上瞧不出什么大動靜,一張臉卻比平時見時還要白幾分,襯著烏黑的發絲,顯得有些憔悴,她扶額,抬了抬手中的扇子,點頭示意他不要動,“無妨,這些規矩都是百年前的規矩,你便依著現在的吧,隨意一些。”

    陳思源聽得這話里有話,卻也十分沉穩,恭恭敬敬向馥汀蘭道了謝,便還坐在被子里,不動聲色的等著馥汀蘭再說著什么,兩個人雖然樣貌一長一小,性子看起來倒也合襯。

    馥汀蘭附身將一張小毯子披在了陳思源的肩膀上,愣了好一會兒,回神問,“身體可好了些嗎?”

    “我好多了,勞您掛念了。”陳思源臉色有些發灰,時不時用小手揉揉額角,他抬頭正對上了馥汀蘭沉沉的目光。

    “今天謝謝你救了馥芮白,也救了你自己?!别ネ√m平易近人的樣子又親切,那一雙眼睛凌厲漂亮,望著很顯冷氣,自然而然的帶出幾分威儀,陳思源想透過那目光讀到些什么,馥汀蘭卻突然又問了句令他唏噓的話,“你愿意與我一起守護馥芮白嗎?

    她提出的任何事陳思源自然都是無法拒絕的,哪怕是要立刻取他的命,然而這件事,卻比取了他的命還要痛。

    陳思源眼角有些濕潤,卻忍住了,臉上掛著的還是那副淡定模樣。他早已將自己情根深重的樣子隱藏得天衣無縫,可他心里依舊做不到巋然不動,要知道,自從他看過了已經出世的我,他不知道夜里偷偷哭了多少次,他一邊悲苦著,一邊埋怨著自己,馥汀蘭終究是與別人一起了,還生下了孩子,那永生永世的承諾,只有他心底默著,大概在馥汀蘭心里,早已隨著百年蕩去了吧。

    陳思源盡量令自己眼中閃爍出好奇的目光,淹沒住實則頹然之氣,稀奇的樣子認真聽著。

    “我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你說對于馥芮白來說,會不會只有彩色,你說我們做得到嗎?”馥汀蘭抬起一張剛柔并濟的臉,認真的盯著陳思源。她一邊試探著,一邊刺激著,如此話語,一個六歲的孩子是否真的能聽得懂她這番深奧,她卻也拿不準,但她總能在陳思源眼神深處,找到一團熟悉的氣澤,尤其是在此時。

    恍一聽到馥汀蘭這番話,陳思源便只有點頭,他似乎快要適應了這個身體的年齡,凡事簡單如孩童一般,卻又很快意識到在馥汀蘭身側容不得半分馬虎。

    他心中一抽,馥汀蘭今時不同往日,不僅與他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更像是一種微微試探。程思源反復在心里琢磨著,蘭兒本就聰慧,二人又太過熟悉,所幸二人有絲深深的情根種在心底,卻也早已垂死掙扎了,只是他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地方暴露了,不管了,反正也沒打算掩飾,暴露了更好,這幅身體總會慢慢長大,他便還會想出辦法回到百年前二人的關系。

    陳思源想過一萬種方式,把馥汀蘭緊緊留在身邊的方法,不讓任何人看見或接近她,如今他已經做到了,哪能輕易放手。只不過心中突然沉悶的狠,且用六歲的身體和奶聲奶氣的聲音說道,“雖然聽不懂馥先生的話,但這是思源的使命,馥先生求的,思源都做得到?!?/br>
    這孩子果然十分邪性,一出毫無破綻的話,面無改色的令馥汀蘭尚在茫然震驚之中。她起身用扇子拍了拍陳思源的肩膀,淡淡道,“心底要‘求’的東西,最好永遠藏著,否則便是不復。從今日開始,跟著我吧。”

    她揣著疑問,一不留神便念叨了出來,說完這一番話,馥汀蘭心情略有順暢,她一直糾結陳思源存著個什么心,但他顯然做得滴水不漏,便是突然深究的心也突然消散了。

    她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想不明白的事,還是糊涂點好,越是想,糟糕的事依舊會一下子涌出來,現如今自己的心中早已萬念俱灰,只有女兒能讓她十分憂心,何必一切都要清清楚楚呢?倘若以往遇見奇異的事情,她定要追究一個根,一個底,此番卻不知道怎的,心中隱有抗拒,她點到為止后,反而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