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命運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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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接住藍薇拋過來的睡衣,沖她做了一個親親的嘴型,走向了浴室。 “看到網上的新聞了嗎?你剛剛又被狗仔拍了。”藍薇的聲音很刺耳,穿透了浴室的門和正在和煦而出的水花。 “你不是已經平掉了嗎?況且我也沒被拍到臉,我很注意的。”十夜關掉開關,很快穿好睡衣走出浴室。 他順手吃了兩顆櫻桃,拿起手機開了手游,栽倒在軟塌塌的床上。 “這不是重點!”藍薇輕輕放下茶杯,起身拿著一杯溫水和調制好的維他命組合遞給十夜,十夜很自然的接過去。 “你能不能把心往你的事業上放一放?” “我消極怠工了?” “沒有。” “我給合作方臉色看了?” “沒有” “我在不知不覺擺架子了?” “可是你亂跑啊,小朋友!愛豆應該保護自己的隱私,你最近總是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到處跑,說吧,你今天怎么又跟那個姑娘在一起,不知道你惹不起人家嗎?” 十夜打完一局游戲,手機里發出“victory”的聲音。 “你說那個很兇的人啊,藍mama,你放心吧,我保證,不會出亂子的,我永遠聽你的話,我今天只是做了好人好事,其他的可什么都沒做過。” “又做好人好事?我告訴你,你少敷衍我!” 十夜跳下床,將藍薇拽起身,推到門口,像招財貓一樣沖著藍薇纖瘦的身影擺動著右手,“君無戲言,藍mama,今天可是他拜托我的。” 藍薇帶著挫敗感走出門,她已經習慣了十夜半撒嬌半耍賴的態度,因此并沒有轉身而去,而是在門外大聲的說道,“你可給我消停點,我們拍完這個戲就要走了,千萬別給我搞出什么岔子,通告單子我給你放茶幾上了,明天早上五點我就來砸你的門!” 關上門后,十夜換上一副憂郁的表情,像是除掉了所有的外衣,他手里拿著一本舊得發黃的日記本,正是在博物館拿著那本,他附身放在了枕頭上,隨后整個身體趴在了床上。 他小心翼翼的翻開那泛黃的紙張,斯文的臉頰第一次掛上一雙冰眸,專注的看著。日記本里有一個手繪的發簪,與今日在展覽館他尋到那支幾乎一模一樣,而他再翻看日記本的后頁,夾著一張民國時期的合影,一個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年輕斯文的臉,那是沈安之,身側是年輕初時美好的馥汀蘭,正向他微笑著。十夜腦子里浮現出我摘掉眼鏡的樣子,還有馥汀蘭,他思索著,所有詳細的細節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腦子里,并困惑的撫摸著那張泛黃的照片,陷入沉思。他拿出我們的情侶手機,里面存著我唯一的號碼,名字是“女朋友”,他觸摸撥出鍵,而后又糾結的掛斷了。 我不是那種嬌弱的女主角,也并沒有華麗的外表,跨上眼鏡的樣子甚至很普通,當我騎著小惡魔與他同行的旅程,點燃了他心中的征服欲望,當看見那個摘掉頭盔時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個單純的二次元女生,臉上沒有復雜的表情,也沒有煙粉氣,以至于第一次他見到我,便瞬間被我渾身上下散發的堅強和樂觀的樣子所吸引,他不清楚我身上有什么魔力,但似乎總對他講:“如果前面沒有路,我自己鋪一條!我不信命!” 如果說十夜是我的白月光,那我便是十夜的熒光,即使微小的光芒在黑夜總是能吸引住他的所有注意力,我們之間就是這種致命的吸引。而他對我的那種笑容,也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從心向外而生的感受,他后來告訴我,他也在學習如何愛一個人,如何給一個人安全感,并深深渴望著我也能給予他的安全感。然而我究竟是誰,跟他的身世有什么關系,讓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開始復雜了。 故事講到這里,我很想走到窗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本可以不假思索的講述我們的發展,可是自從這一刻開始,馥汀蘭的身世秘密也將進入下一個必將揭開的分水嶺,我需要好好思考,接下來的一章該怎樣敘述。 第二十一章 和解 有些事情,會變成循環播放的噩夢,回到家我重重的躺在床上,腦子里很亂,一會兒,是馥汀蘭手心里那枚血紅的古錢幣,一會兒,是黑暗的休息室,一會兒,那個男孩子正用那雙空洞的眼睛正看著我,讓我恐懼得渾身發抖,本能地想要大叫,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被人搖醒,坐起身看著四周的環境,如釋重負的同時,看見了馥汀蘭的臉。我從蠶絲被爬起來,靠在床欄上,腦子仍有些不清醒,發覺已驚出一身冷汗。 一抹陽光透過窗欞,斜射在我的臉上,讓我徹底的清醒了。 那是上午十點鐘左右的太陽,我看向馥汀蘭,她看上去好多了,雖對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是卻沒有故意的疏離感,我能感受到她很想對我伸出手,只是礙于實際,沒有辦法做到,而我天生擅長粉飾太平,竟然在一瞬間打消了一切搞清楚真相的想法,只需要她好好的便罷了。 馥汀蘭依然是一張冷漠的臉,沉默了一會兒,從她坐的搖椅上優雅起身,輕輕坐在了我的床褥上,我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我床邊軟軟的陷下去了一點。 我看見床頭柜上放著一杯牛奶,她端在手上,隔著被子輕拍我。 “這牛奶,我幫你溫過了。” 我捏過那杯牛奶緩緩喝下,頓了很久,耳邊傳來馥汀蘭的聲音,“小白?” 現在回憶起這一幕,大概是我人生中最想要記起的部分,那杯我夢寐以求mama遞向我的牛奶,她就坐在我身側不再有意疏離我,她讓我現在甚至以為那時的我大概還在睡夢中,她輕聲細語的對我說著一些從未聽過的過往,也讓我懂得了我為什能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見我在聽,便一一接著講著,因為很多深刻的詳情早就印在她的腦子里,所以她并不假思索地開始講述所有的事,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實際上這些話已經在心里默念了很久,才對我說出口。 在我的記憶深處,這是我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促膝長談,而對我而言,僅這一次便可以化解我與她之間的所有矛盾,只要她是愛我的,這就夠了。這次談話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以至于錯過了我們周末的家庭午餐,我可以看得到她的情緒中帶著不安和自持,因為畢竟那些都是她不想揭開的傷疤,每一次真人真事,她都只是輕輕觸碰,不敢牽扯太深的回避掉重點部分,如此小心翼翼的她,原來才是她吧。 我無法想象以及理解,馥汀蘭獨自百年是怎樣接受并經歷這一切的,這些話打破了過去我所有的設想和誤解,當然她忽略了所有令她極致痛苦的部分,只是講了事情的緣由,我所聽到得部分還不足她所經歷的百分之一。 對于我的教育,她很自責,由于過于保護,導致我完全不了解自己的處境,甚至是隨時可能遇見的危險,她大概如此心急的向我表述,我也琢磨不好,是不是她遇見了什么棘手的事。 馥汀蘭向我攤開手掌,那里隱約有一顆紅痣,這是昨日我看見浮現血色古錢幣的位置,我很難相信由于被一枚古錢幣刮破了手指而被奇跡凍齡的事實。她接著陳述,當她生下我后,發現只要觸摸我,這個古錢幣就會向我的身體吸附,于是她開始逃避我,一方面由于她痛恨自己的人生,另一方面她孤獨近百年,并沒有家人的體驗,因為我的出生讓她感到不安,尤其是更怕帶給我不幸。而我今年二十五歲,正是她最擔心的時間,幾次由于我的無意拉扯,我也因此繼承了她凍齡后的超能力,我所看見的那些,便是超能力的一部分。 我聽得有些莫名的激動,畢竟擁有超能力是一個很酷的事。雖然我一直排斥馥汀蘭的怪異,但我承認,那種情緒大多來自于我對她的不滿,我雖然聽的有些糊涂,但是掩飾不住的歡愉,我聽得入神,有些莫名的興奮,起身打開窗子,在窗口伸著腰身。 我這間臥室的窗朝著花園,花園里清新的氣息一陣陣襲來,此時是一天最好的時刻。 “請原諒我,畢竟我第一次做mama,還是在我如此不堪的情況下。”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我也猜出幾分,她大概是想問十夜的事,她輕輕抬起眼睛,微笑的看向我。 “大概就是你這個年齡,就是這個季節,我也是你這般單純善良的樣子,小白,你愿意跟mama試著做朋友嗎?如果有一天你有喜歡的人,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這些話我記憶猶新,回憶起來就像我昨天聽到一樣,您要知道,對于朋友兩個字,無論是我還是馥汀蘭,都是萬分陌生的。莊晗晗算我的朋友,但是基于一種工作關系和他曾經對我的幫助,陳思源對于馥汀蘭算晚輩或是主仆,自然不是朋友,而除此,朋友對我們的人生來說是一片空白,那么她與我建立的朋友關系,我自然而然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與自己的mama做朋友,那么如果我們真的可以做朋友嗎,我們曾經是什么呢? 她穿著一件典雅的黑色真絲長裙,領口和袖口鑲滿藍色花邊,外面披著一件乳白色過膝的純毛方巾,頭發挽成一個髻,耳側插著一個簡單的金色羽毛狀發夾,很難想象面前這個精致的,與我面貌無異的女人竟然是我的mama,是不是如果真能做朋友,我們會更愉快? 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情不自禁的漲紅了臉,雙手抄著卡通睡衣的衣兜回過身,“讓所有人羨慕的那種嗎?” “自然。” 馥汀蘭完美干凈的起身向臥室的門走去,抬手扔給我一把車鑰匙,我認得,那是我的小惡魔! “你把它還給我了?” 我真的被寬慰到了,接住鑰匙后緊緊攥了攥手心,開心得連連點頭,“好吧,好吧,我們落子無悔了啊。” 我倒是還不習慣她如今的樣子,在地上晃悠著,嘟嘟囔囔的說不清楚自己想要表達什么。 她看著我純潔無邪傻傻的樣子,竟笑出了聲,推門走出去,拋下一句,“下次帶我一起去逛逛,出來吃飯吧。” 第二十二章 “平白”但不無故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有條不紊的切著盤子里幾乎十成熟的牛排,切得整整齊齊,幾乎每一塊都均勻無比,陳思源將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 這里是巴諾市最繁華的冰淇淋大街上最好的西餐廳,這個位置相當難定,因為整個店里只有這一個靠窗的位置。從這扇窗可以看到冰淇淋大街整條街景,這座城市并不發達,留著很多獨具特色的老建筑,無數的陌生面孔匆忙經過,有人在講著電話,有人相擁而行,與之相對的笑容燦爛,每當看到這樣的景色,我都像一個觀察者一般,無比愛這座城。 幾名游客從窗前經過,拿起單反拍照,從外面看進窗里,陳思源穿著好看的西裝,淡淡的捏著精致的刀叉,之所以說好看,那筆挺的身材嚴整的裝進衣服里,的確相稱,他氣質溫潤矜貴,很像是隨時可以登上雜志首頁的巨子。 我心情極佳,蜷在他對面的沙發里,翹著嘴角,“哥,你強迫癥吧,這個干柴一樣的牛排讓你切的,好不想吃。” 陳思源沖我笑笑,專心的切下一小塊牛排,放進嘴里,偶爾喝一口手邊的馥芮白咖啡。 我們隨意的閑聊,我從來沒開口與家里說過什么事,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幾次試圖,卻還是說不出口,他端起咖啡,一點白色瞬間混染了整杯咖啡,那奶色使整杯咖啡濃郁絲滑,于是含含糊糊的問著,“那個……” “嗯?” “我這個便宜名字是馥汀蘭起的嗎?” “今天怎么開始關心馥先生了?”陳思源用餐巾紙輕輕擦拭嘴角,將刀叉放成了用餐完畢的樣子,服務員紅著臉跑過來,很快收走了他的餐具。 “先生,現在陽光有些刺眼,需要遮擋嗎?”服務員面紅著,用眼角偷偷看向陳思源。 陳思源用寵溺的目光看向我,“一層紗幔吧。” 服務員將紗幔調整好,在他的面前放了本雜志和一杯檸檬水。他隨手翻著雜志,也不看我。 “沒什么,你們天天喝我,我就不能問問,服務員,我也要那杯檸檬水。” 我繞了很久的彎子,陳思源自然清楚,他又故意喝了一口那咖啡,向我顯示著他很欣賞這杯咖啡,并笑瞇瞇的看著我可愛的樣子。 “我們奶糖長大了,學會與我矜持了。”陳思源淡淡一笑,也并不追問。 我不緊不慢的繼續吃著絲絨蛋糕,故意拉長了聲音撒嬌,“哥……” “電視臺的工作可還順心嗎?”午后的陽光剛好透過那副巨大的紗幔照射在陳思源臉上,那輪廓鋒利,完美而有一種無形的距離感,整個人像一幅油畫般,浮動著油彩般的質地,難怪小姑娘們只敢遠觀,不敢與他靠近。 “順心,不順心,就是缺你。”我說完自己笑了好一會兒,這樣的話風太不像我,的確求人時就會讓整個人變得奇怪,這樣rou麻的話竟然我也能說出口。 “哦?” “我們奶糖這么干練,凡事總是喜歡自己獨立完成的性格,應該不會需要我這個做哥哥的幫忙,是吧?” “哥!你還要不要聽我說了……”我耐著性子,準備單方面攻克,“我想請哥以私人博物館館主的身份,為我們節目新板塊開個張。” “如果是最近沒錢花,你媽又不愿意給你錢這種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陳思源滿意的笑笑,用特有對我的調皮眼神看向我,手背遮擋著嘴,幾乎用氣聲說道,“你知道的,這家博物館的館主并不是我。” “哥,你就是故意的,你又不是她私人物品,我要你本人參加,不是她的博物館!”我摔下那杯檸檬水,瞪向旁邊那笑臉如花的服務員。 他依然坐在對面喝咖啡,喝光后輕輕遞到保持完美站姿的服務員面前,很快他的手停在了空氣里,一杯新的咖啡放在了陳思源的手邊。 “先生,這是我們店鋪新進了一批埃塞俄比亞的咖啡豆,這杯極醇美式,想讓您幫忙品鑒一下。” 陳思源并沒有看那服務員一眼,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同時敲擊了一下桌臺,以示感謝,盛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我,“很好奇你會為誰開口找我,莊晗晗嗎?”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陳思源輕輕勾起嘴角,風姿絕綽一笑,引得身邊的顧客和服務員不停的看過來。 我故意噘起嘴,同時我注意到他并沒有碰那杯盛情難卻的咖啡,而是已經準備結束這頓午餐。 “哥,你又查我!” 陳思源拿出一切都支持的樣子,“你喝多了時,自己揪著我的脖領,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可是沒辦法裝傻。” 我額上很快溢出幾小顆汗珠,見他已經起身,我于是準備是時候給他致命一擊,雖然不會兩眼含淚,但是我拿出所有的本事撒嬌道,“那你去不去嘛!”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有一個條件。”陳思源以擼貓的狀態揉著我的頭發,“馥先生同意才行。” “是我又草率了,我就知道,哼!”見他轉身已要離開,我小聲嘟囔著,不耐煩地拿眼斜他。 “走,送你去單位,你可是要遲到了。” 我穿好外套,嬌嗔著,“太欺負人了,在家里沒地位,哥哥也不疼我,工作也要丟了,我知道我就是個多余的。”我碎碎念,翻著白眼幾乎表演的快要缺氧。 我不自覺伸手摸向那杯品薦款咖啡,“也不知道這咖啡有什么樂趣,呵呵,我就是個笑話……” 我平時從不喝咖啡,沒想到這杯咖啡這么苦,我悶了一大口,差點被苦出眼淚,勉強咽了下去。 “太……太不可思議的味道了。”我看服務員正在身邊用迷惑的眼神看向我,我把惡評的話咽了回去。 “馥芮白,是咖啡屆的文藝少女,而她的出生一直是個謎。” 陳思源扯回已走出十幾秒的腰身,說到這兒他低頭想了一下,繼續道,“有很多事情‘平白’,但不‘無故’,馥先生一直在尋找人生之謎,而馥芮白則會是一個完美的答案,你的名字叫馥芮白,說明她想將全部的人生都交在你的手里。馥芮白中間的那個白點,像極了升起的一點希望,也可以說,你是她唯一的希望。” 【這是“馥芮白”由來的一個非官方版本: 上世紀九十年代冬,國外一座海濱小城,旅游的人們絡繹不絕,讓一個小咖啡店里人滿為患,這家店僅有一位咖啡師,也是這家店鋪的老板,且為手工咖啡,于是在給客人做的一杯卡布奇諾時他失誤了,由于手腕開始酸痛,時常不夠,他打出的奶泡并未得到充分發揮,但由于他很想節約成本,于是依舊把咖啡端給了那客人,并且試圖向客人解釋,真誠道:“這是一杯flat white(意指奶泡很平,沒有充分發揮成漲起來的狀態),很抱歉,如果您覺得口感不夠好,我想個人送給您。”客人很大度并理解老板的苦衷,品嘗了一下,并由衷夸贊,“口感很不錯哦。”于是店鋪的老板在下班后再次做了一杯,并把這種做法保留下來,添加進店鋪的餐單里。盡管這個故事自始至終沒被證實過,并有陸續有其他版本馥芮白咖啡的產生史,但我本人更信服于這個故事的描述,如果你是個咖啡愛好者,便很清楚在具體cao作中,這種狀況的確會時常出現。在本文中,作者引用此產生史,僅為烘托故事的完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