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讓主角愛我了[快穿] 第187節(jié)
張鴻聲音幽幽的:“怎么沒開門?” 余睢是個兇器。 他怕這個兇器失控,最好能控制一下,剛好,池小天可以控制一下,他決定以身犯險,親自來見一見池小天。 他們算計了余睢,余睢一直引而不發(fā),靈師上下都挺慌的。 靈師這邊毀諾,余睢跟衛(wèi)家斷了,衛(wèi)林此刻興致不高,他有些埋怨靈客,他們讓衛(wèi)家?guī)装倌甑呐в谝坏骸靶菹h。很意外嗎?余睢還意外呢。意外我們明明說好了,意外一切都要被解決了。我們卻這么對他。” 張鴻也壓著事:“衛(wèi)林。”他聲音有些嚴厲,“你是覺得我們錯了?你當初成為靈師,你師傅沒教你,切勿與鬼謀皮。余睢若是真成了兇神,靈師衰弱如此,誰能制裁他?這不是幾百年前了,如今的靈師一脈孱弱無比,誰能跟他抗衡?你要把人類的未來和命運交到一只鬼手里,你擔待的起?我擔待的起?這天下。沒人擔待的起。” 衛(wèi)林沉默。 道理上他是理解的,他只是不能接受:“你們?yōu)槭裁匆眠€沒發(fā)生的事揣測祖師爺,幾百年,他未曾做過惡事。滄霞道六百一十二年的恩情,我們、我們該如何償還?誰去償還。” 天道輪回,只有定數(shù)。 “你是想賭嗎?” 張鴻有些苦澀,“我無恥,我們這一脈都無恥,我們是小人,我們也真的下作……衛(wèi)林,我們賭不起啊。” 他也算是主謀。 事情敗露,他要死。 張鴻也不想這么做,但有些事,不得不去做。 衛(wèi)林感覺有什么在拉扯自己,事實上他也清楚,他們賭不起,也不能去賭一只鬼的仁慈,他要是不清楚,也不會帶張鴻來找池小天了。 他罵張鴻,其實也在說自己,他也挺卑劣的。 但有的事,沒得選,他也怕,怕余睢弄死了其他人、弄死了他的同事和師長,來找池小天,別的不說,池小天最起碼也是人。 兩人無言。 有些事,立場就注定了天然敵對。 余睢的出現(xiàn)還是張鴻先察覺的,額角冒冷汗,膝蓋都在隱隱作痛:“祖、祖師爺。”他敢來,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你想殺了我嗎?” 沒動靜。 衛(wèi)林驚懼。 他實力不如張鴻許多,還沒成長起來,他連出聲都困難。 張鴻倒也坦然:“我想過有這一遭,或許有過慶幸,也想逃避,但這一切、我們做得一切,終究還是面對的。祖師爺、哎,其實你非我祖師爺,我也不認,我不是衛(wèi)家人,余睢。我們這些人可以死。” 衛(wèi)林在掙扎,眼里情緒復(fù)雜,張鴻,張鴻算是他的老師。 “做過的我們認,有些事,你可能最恨的事,不是我們的緣故。”張鴻想著池小天對余睢一定挺重要的,渡劫失敗,毀了一世,余睢不該還記得,但余睢竟然還能記得,“余睢,你渡劫,本就難得善終,鬼借人身,我們就是不插手,你也難活過三十。興許,你失敗了,還是好事。” 惡意愈來愈重,他艱難出聲,“他是人,只有百年壽元,你渡劫化兇神,少說耗時幾十載,多則百年,余睢,你若那時候再歸來,他大概就剩下一把骨頭了。” 余睢沒有情緒。 他知道。 這也是他沒有對靈師動手的原因,他差點、差點就在幾十年后,甚至百年后才能回來了。余睢沒敢想,他一直不敢想。 無形的鉗制驟然一松,衛(wèi)林卸力般癱軟在地,雙手撐地,大口的呼吸。張鴻感覺背上一松,他還在出汗,臉色也難看的厲害,但他心里松快了些:“余睢。” 張鴻話音才落。 砰一聲,他跪地,差點把膝蓋骨都砸爛,中年人的臉扭曲了下,神經(jīng)緊繃,剛剛還談的好好的,他們插手,其實對余睢,最起碼對現(xiàn)在的余睢,其實是件好事。 但鬼的心思很難猜。 他勉強抬起頭,連余睢的鞋都看不到,眼睛進了汗,一瞬間的火辣,連視線都模糊了。 說得再好聽,他們還是暗算了余睢,渡劫和池小天,指不定誰重要呢,張鴻苦笑,看來今天還是難逃一死。 “我想復(fù)生。” 余睢沒什么表情,“你們幫我。”他聲音平穩(wěn),“此次后,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張鴻難以自抑,聲調(diào)有些尖:“什么?” “我知道你們有辦法。” 余睢的視線往下挪了點,“靈師會有辦法的,是嗎?” 說沒有大概會死。 是有辦法,張鴻只是,只是不太懂:“復(fù)生后,你前面的積累都會毀于一旦。” 余睢:“我知道。” 他還知道靈師一定會同意的。 張鴻沉默了許久:“我們同意。”余睢能同意復(fù)生,他們會竭盡全力的,“我們、同意。” 復(fù)生是要付出大代價,真正的逆天之術(shù)。 靈師要付出幾代人,十幾代人積的陰德,余睢……余睢再也沒有成為邪神的可能。 池小天發(fā)燒養(yǎng)了兩天,養(yǎng)好了后,他就辭去那份工作了,也沒有另外找,而是天天纏著余睢,纏著余睢接吻,纏著余睢zuoai。 余睢能拒絕,但不能一直拒絕。 池小天會哭:“你不記得我了。”他問余睢,“你還喜歡我嗎?” 喜歡。 喜歡的。 余睢喜歡池小天,就像池小天喜歡余睢那樣。 天天跟活死人糾纏,氣色真的很難好起來,池小天自己也清楚,被鬼纏著、跟鬼糾纏,哪怕鬼沒有惡意,對人的身體也有損傷。 池小天很清楚,但他不在乎。 池小天洗完澡等余睢,他的臉比以前更白了,雪一樣的白:“統(tǒng)哥,我一天就三件事,吃飯睡覺做運動。” 他笑嘻嘻,“好快樂。” 系統(tǒng):“你悠著點吧。” 它提醒池小天,“再這樣,陰氣入體,你活不久的。” 池小天還是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余睢進來了,他還看到了在床邊等他的池小天,男生才洗過澡,露出的一截雪白的鎖骨,他還沖他笑:“哥。” 余睢沉默:“今晚不行。” 池小天會哭。 他知道怎么讓余睢心軟,淚珠要一顆一顆的掉:“哥。” 余睢走進:“不哭。” 池小天去親余睢:“哥。” 今晚的夜格外黑,今晚的星星格外亮。小花園里的蟲鳴聲沒有斷,高高低低的,寧靜又聒噪。 余睢一般會很溫柔。 這次沒有。 池小天真的會哭,被熱氣蒸紅的臉,睫毛都濕透了:“……哥。” 余睢教池小天:“做鬼不好的。” 池小天的意識清醒了下,他睜開眼,還在抽噎。余睢給池小天擦眼淚,用指腹一點一點的擦:“鬼看不到太陽,鬼也聞不到花香。鬼碰到日光只會感覺刺痛,鬼沒有嗅覺,沒有味覺……鬼只會感覺到痛。” 余睢知道了,應(yīng)該是知道了,池小天怔怔的,還有些心虛,但還是道:“我……我不介意。”他也想變成鬼,這樣就能永遠跟他哥一起了。 “我介意。花是香的,草踩起來是軟的,太陽很溫暖,傍晚的風很溫柔。” 余睢在這一刻恢復(fù)了心跳,他的神情也終于鮮活起來,不在冰冷,連著聲音都有了溫度,“那只三花生小貓了,它們很小一只,抱起來很軟,你要去摸它們,它們會舔你的掌心,濕漉漉的,又有些癢。春天的榆錢,夏天的冰西瓜,秋天的螃蟹,冬天的烤紅薯……午后,你騎著自行車下坡,風會順著你的耳后吹,暖融融的日光會照著你的臉。” “小天。” “人間很好。” 第150章 社恐vs社牛(完) 有人跟他說那只三花生小貓了。 有人跟他說人間很好。 池小天難受, 心里難受,他想哭,淚腺好像被堵住了, 沒有流淚,只是眼睛澀的厲害,但嘴唇動了動,聲音微弱:“……哥。” 睫毛倏然拉低,他看向余睢的胸膛。 似乎是走神, 又似乎只是太難以置信, 良久,其實也沒多久,只是這時候顯得時間過得很慢,他抱著余睢,臉頰貼著余睢心臟的位置,“我不冷了。” 余睢撈起池小天的幾縷頭發(fā),去看他汗津津、又溢著紅暈的臉:“以后都不會冷了。” 以前他們沒這么放肆的。 應(yīng)該說余睢沒那么放肆,他怕池小天吃不消,畢竟他的小天看起來需要這么呵護, 也不是柔弱,就是那種徘徊在邊緣的破碎、憂郁。 大概還是人的體溫要合適點。 男生用胳膊擋著臉,壓著調(diào)子, 似乎在忍耐:“……哥。” 余睢放緩:“難受?” 那聲音維持的很艱難, 似乎在哭:“哥。” 余睢明白了。 他笑,與他抵著額頭:“小天。” “甜甜。”不是難受。 是太舒服了。 余睢還喊他小名,池小天那瞬間, 在那一瞬間真的羞恥到了極點, 睡醒了, 日光晃的厲害,大概九點多了,身下還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是很難受。 但是喊他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