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讓主角愛我了[快穿] 第130節
系統無法替池小天回答這個問題,它猜著,“應該是有的,但比起皇位就無足輕重了。” 池小天嘆了一聲:“沒辦法。” 池小天小時候過得太苦了。 他恨、他怨。 徐躍宇沒把那方染血的方帕還給池小天,池小天也沒要。 池小天還和戎星劍住在一起,景帝還不肯賜給他應有的居所,池小天回去就沐浴了,他怕戎星劍發現點什么。 戎星劍下學晚,他回去的時候,池小天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就穿了里衣,正靠著窗用手帕擦著半干的頭發,少年身子骨羸弱,補了這么些年,跟同齡人比起來,還是要偏廋些。 池小天看見戎星劍了:“哥。” 他沒穿鞋襪,赤腳迎了上去,“回來了?” 戎星劍過去:“別又不穿襪子。”他照顧池小天習慣了,去拿了雙襪子,蹲下就要替池小天穿,“抬腳。” 池小天沒抬,他眼睛仍舊清凌凌的:“我長大了。”他把帕子放一邊,與戎星劍商議道,“你也大了,哥,我們該分床睡了。” 過了這個年,戎星劍就要十八了,皇太后找了池小天兩次,言語間有敲打之意,說戎星劍該有人暖床了。 戎星劍就上回在天下酒樓隱晦的提過一次,他以為池小天是介懷此事,少年的背很寬,他微微弓著腰,抬頭道:“分開?” 他問池小天,有些鋒芒畢露的意味,“是分床還是就分開住了?你是怕我,怕我對你做什么么?” 池小天下了小榻,他攬上戎星劍的肩,說話還是輕聲細語的:“別生氣。” 戎星劍從來沒有想過池小天如何,他提過一次,池小天沒有這個意思,他就再也沒有說過。少年的身體繃得很緊,他常年習武,年輕的軀體柔韌、力量感蓬勃,他瞳孔很黑:“我生氣,我怎么敢。” 還是生氣了。 池小天嘆氣,也跟戎星劍挑明了:“哥,皇祖母要給你安排兩個曉事的女官。”他看著少年驟然森冷起來的英俊面孔,接著道,“我在這,礙事。” 戎星劍抓住了池小天欲要離去的手腕,聲音還是有些冷硬,但是在解釋:“我不要她們,我不喜歡她們,我……” “哥。”池小天打斷了戎星劍,“不要胡鬧。” 戎星劍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又看了眼池小天,終究沒繼續說。 池小天站了起來,他伸手:“哥。” 他聲音又恢復了溫柔,“起來吧。” 戎星劍比池小天要大一點,但他的心思真的沒有池小天重,他也不會像池小天這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他還很年輕。 他拉住了池小天手,稍稍別開了視線:“餓不餓?” 戎星劍岔開了這一話題,他到底沒說同意。 池小天也沒想跟戎星劍吵:“細雨備好膳了。” 飯后。 不管戎星劍想不想,池小天還是搬了出去,也不遠,就在隔壁的偏殿。 池小天收拾東西,他住了幾年,散落的物件沒有上百也得大幾十,他掃視了一圈,殿了少了一大半的物件,瞬間感覺空落落的。 就差一件了,床上的布老虎,池小天伸手去拿,戎星劍想當沒看見,還是忍不住去攔了下,他捏住布老虎的尾巴:“不能不走嗎?” 池小天被戎星劍抓住了手,他垂下睫毛,不作言語,側臉顯得有些冷漠。 戎星劍抿唇:“今天就要走,不能緩緩。”下午通知他,晚上就直接搬走,把他當什么了,他盯著池小天,“你真要這么狠?” 狠這個字刺激到池小天了,下午才有人咒罵他不得好死,池小天這么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不怕不得好死:“我狠?” 他看著戎星劍,“你是誰,我又是誰。戎星劍,我不走,我賴在這里,皇太后會放過我嗎?” 戎星劍頭一次見到了池小天眼里的不甘和憤恨,他像是被燙到了:“我會和姑姑……” 池小天沒說話,他露出了一絲譏笑。 說了又如何?皇太后能不找他的事了? 這皇宮……這皇宮。 池小天又笑了下,他沒要那只布老虎了:“既然哥喜歡,那就送給哥吧。” 戎星劍坐在床邊。 他閉眼,表情難得陰翳。池小天睡不著,他翻來翻去,最后忍無可忍的問系統:“你有什么辦法讓我兩秒入睡嗎?”幾年了,他一直是在戎星劍懷里滾著睡的。 這一離開,他真的睡不著啊! 系統給池小天出主意:“你數羊。” 池小天有些暴躁:“數你媽。” “!”系統也惱了,“你竟然罵我。” 池小天冷哼:“罵你又怎么了。” 系統淦了聲,激情開麥對罵。 池小天也罵系統,罵著罵著他就睡著了。他睡相不好,因為小時候經常被毆打的緣故,他喜歡蜷著身子睡,發絲流水般瀉下,瑩白的小臉只有巴掌大。 戎星劍也睡不著,他走到床邊,輕輕碰了下池小天的睫毛,聲音很輕:“抱歉。” 池小天沒醒,但或許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他眉目慢慢舒展,睡顏安詳。戎星劍笑了一下,他把布老虎放到池小天床頭,靠著床沿,也輕輕磕上了眼。 第109章 竹馬竹馬(10) 皇太后是當今的親母, 也是戎星劍的姑母。她揉著眉心,問一旁侍奉的嬤嬤:“星劍呢?”她弟弟既然把兒子留在京里,她自然是要多看顧點的。 穹月弓著身子:“小侯爺課業緊著呢。” 皇太后上了年歲了, 兩鬢花白, 臉上也有了不少的皺紋, 但她還梳洗的一絲不茍, 打扮的雍容華貴, 雙目中威壓甚微重,人老成精, 她何嘗不知道戎星劍是跟她鬧脾氣, 她也不惱,指甲上戴著長長的護甲, 輕輕放在膝上、寒光凜冽:“這孩子,也是一根筋。” 她抬頭, 珠翠亂晃,“小十一何在?” 穹月回道池小天正在國子監上課。 皇太后往后一靠, 言語輕慢:“叫他來一趟。” 穹月躬身:“諾。”池小天剛轉到國子監就讀, 這里的師傅要嚴許多, 他和胖子遲到被罰站了。 徐躍宇身上經常帶著吃的,他拿出來,是一把蜜餞:“吃不?” 池小天抓一把塞嘴里,靠著窗戶, 懶洋洋的站著──這會有太陽,過道里暖洋洋的, 曬得人發困。 徐躍宇把剩下的吃了才道:“等會去哪?” 師傅要罰他們站一天, 開玩笑, 他們是這么老實的人嗎? 蜜餞酸酸甜甜的, 池小天吃得高興,眼睛彎起來了些,他說話還是很柔軟的腔調:“隨便玩玩吧。” 那就隨便玩,徐躍宇往屋里看了眼,趁著師傅不注意,拉著池小天弓著腰跑出去了,兩人才跑遠,師傅就追出了門,氣沉丹田:“池小天!” 眾所周知,池小天是那個帶頭的。 戎星劍不與池小天在一處讀書,他也聽到了動靜,卷起書,稍稍在手心打了下:“真是個混賬。” 他以為池小天和他分床多少有點難過,今天就又和徐躍宇廝混到一起去了。 徐玉宇和戎星劍是同窗,他也頭痛,咬牙切齒:“那個小王八蛋。”他父親可是交代過他好好看著自家弟弟的,不說多上進,總得過童子試吧。 堂堂宰相之子是個繡花枕頭成何體統。 戎星劍看向徐玉宇:“一起出去?” 他也無心讀書,在國子監坐了這么些年,完全是為了安皇帝的心。 徐玉宇還未回答,一陣風刮了過去,戎星劍那個位置已然空了。戎星劍比池小天還要膽大,他就敢在師傅眼皮子底下逃課。 徐玉宇也是想走的,然而講臺上的師傅已經在關照他了,老太傅目含威脅,手中戒尺的敲了下桌板。 砰!徐玉宇垂下頭,歇下了這心思,也不是他害怕,這是他父親的舊友,面子還是要給的。 戎星劍出去轉了一圈,沒碰到池小天和徐躍宇,國子監臨著京武街,他忽然聽到了一陣風鈴聲,他心思一動,就翻了出去。 這里不是宮墻,沒有涂那么鮮艷的紅漆,這條街并不繁榮,準確來說是有點破舊了,一株百年老榕樹截斷了去路,只留下了行人才能通過的小道。 神廟前掛著半舊的紅綢,一人倚靠著褪色的漆柱,懶散的撥弄著桃花枝,他還是喜歡亮色,衣衫和臉龐都是艷艷的緋色,似是聽到有人過來,他抬頭,長長的睫毛一彎,眼眸里似有一灣清泉:“哥。” 廟檐下風鈴又響了起來, ──鈴鈴,鈴鈴鈴。 樹影婆娑,人影也婆娑。 戎星劍知道國子監后面的老榕樹下面有座姻緣廟,他一直沒來看過。少年一身玄色衣衫,袖口緊緊的縛著,毫無大魏尚行的拖泥帶水的頹靡之風,他習武,肩背緊實,腰窄腿長,英姿颯爽:“怎么到這來了?” 池小天沒動,見戎星劍過來,也只是稍稍偏了下頭:“無聊。” 戎星劍比池小天高許多,他低頭,看著被自己影子籠罩的人,伸手去揉他的頭發:“不許逃課。” 池小天沒躲,但也沒放在心上:“你不也逃了……”戎星劍壓了下來,氣息逼得極近,有些灼熱,后知后覺的抬起頭,“哥?” 戎星劍沒做什么,他只是有些想念池小天身上的氣味,他靠著池小天,聲音很低:“給我抱一會。” 池小天搬走了,他也不適應。 很久都沒睡個好覺了。 池小天還捏著花枝,他這個人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喜歡辣手摧花,他埋在心底最深處的就不是良善。少年睫毛輕輕顫了下,望向了一線院墻后的天:“嗯。” 這時候,微風徐徐。 這時候,碧空萬里。傍晚。 徐躍宇買了糖油酥,他已經吃了幾塊了,見到池小天后有些欣喜:“你還在這兒啊。” 池小天瞥了徐躍宇一眼:“就要走了。” 徐躍宇傻笑,他撓頭:“別生氣啊。”他突然很小聲,“我只是以為你不會等我。”他不是很聰明,但也知道池小天只是想利用他。 他去給池小天傳消息去了,還以為池小天不會等他。 池小天看著這胖子在心里嘆了下氣,這傻子,他踮腳,拍了拍徐躍宇的肩:“我是你二哥。” 池小天還沒到太行殿就被人攔住了,是皇太后身邊的穹月嬤嬤:“殿下,太后娘娘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