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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心疼得不行,第二天早上送林川去片場,親自監(jiān)督他把早飯好好吃完,這才覺得心里舒坦點。 林川捧著碗看他:“你什么時候走?遠不遠?” 傅銘看看時間:“再過半小時就走,遠倒是不遠,道路不好,車開過去不比走路快多少?!?/br> 傅銘昨晚把工作安排給林川講了講,林川聽說他要在這兒待好幾天,高興得不行,還說沒戲拍的時候也要跟過去看看。 傅銘笑了笑:“沒什么好看的,就幾間破廠房,還是危樓,你要實在想去看,我讓人給你準備安全帽,不過也沒幾天能看的,過段時間就要推平了?!?/br> 林川覺得特別有意思,吃早飯的時候還掰著手指頭算自己哪天能抽空出去玩一趟。 兩人頭靠頭坐在一起吃早飯,明明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全劇組的人卻愣是從中嗅出狗糧的味道,莫名被秀一臉恩愛,感覺整個劇組都不好了,酸溜溜的,直到傅銘離開,這股酸味才慢慢散去。 穆森導演跟林川玩笑幾句,拍拍手讓大家收心準備,又扭頭問助理:“紅包都準備好了吧?” 這兩天他們一直在拍群戲,群眾演員不是從外面找的,是直接請的當?shù)卮迕瘢凑际亲霰尘鞍?,專業(yè)性是次要的,關鍵要原生態(tài),這些村民很符合導演的要求,導演早早就讓助理準備紅包,等群演的戲份結束,要當場把工錢結給他們。 助理點點頭:“都準備好了。” 這地方偏僻,沒什么狗仔媒體,導演索性放開,只拉警戒線圍出拍攝區(qū)域,并不阻止村民圍觀,所以這兩天都特別熱鬧,當?shù)厝藥缀跞珌砹?,就連腿腳不便的百歲老人都被家里青壯年駝著過來,找個高地往那兒一坐,邊抽煙邊看戲,也有幾個小孩兒坐在背簍里讓父母背過來,下地后害羞又好奇地躲在大人后面看。 今天的戲份拍得很順利,還沒到中午就結束了,林川沒騙傅銘,他確實吊威亞了,還來了幾次空中劈叉,跟頭也翻了幾個,摔摔打打的,等下地的時候都累癱了,滿頭大汗。 小毛趕緊拿著水杯過來遞給他,又拿毛巾給他擦汗:“哥,你身上也有汗吧?趕緊去帳篷里把濕衣服換了?!?/br> 下午還有一場戲,是租用的當?shù)匾凰MW,不過為了不影響孩子們的學習,這場戲要推遲到三點多才拍,時間充裕,導演也不催著大家收拾器材,不慌不忙的,助理那邊則一個個給群演發(fā)紅包,拿到紅包的人偷偷打開瞄一眼,樂得臉上笑開了花。 劇組里熱熱鬧鬧,到處都是說笑聲,林川在帳篷里換好衣服準備出去,忽然感覺腳下晃了晃,他揉揉臉,有些納悶:“我體質(zhì)變差了?怎么累到暈暈乎乎的了……” 小毛聽得擔心起來:“要不你歇會兒,我把睡袋也帶過來了?!?/br> 這地方車開不進來,只能搭帳篷做休息區(qū),但這種簡易帳篷并不保暖,小毛準備工作做得相當充足,邊說邊把旅行睡袋抖開,林川莫名覺得胸口有點發(fā)悶,再加上昨晚折騰得晚,睡眠不足有點犯困,就沒再掙扎,走過去往睡袋里一鉆。 躺下沒多久,林川忽然睜開眼。 外面熱鬧依舊,他卻睡不著了,揉著胸口從睡袋里坐起來:“小毛?” 小毛走過來:“怎么啦?” 林川伸手在地上撐了撐,仔細感受了一下:“你有沒有感覺到地在晃動?” 小毛搖頭:“沒啊?!?/br> 林川皺眉:“那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小毛眨眨眼,一臉茫然:“也沒啊,你是不是太累產(chǎn)生幻覺了?” 林川覺得不像幻覺,他又躺下去貼著地面聽了聽,臉上漸漸露出緊張的神色:“臥槽,晃得越來越厲害了,聲音像是從地底下發(fā)出來的,會不會是要地震?。俊?/br> 小毛半張著嘴,一臉懵地看看帳篷外面,領紅包的村民還在排隊,熱熱鬧鬧的,沒有誰感覺到異常,小毛撓撓頭:“沒有吧,不像是要地震的樣子,你又不是貓啊狗的……” 林川讓他的話驚得大叫一聲,飛快地從睡袋里鉆出來,拔腿就往帳篷外沖。 他就是狗!他就是狗啊! 林川一臉驚慌地跑到導演身邊:“穆導穆導,要地震了,快讓大家做好準備!” 穆森:“???” 林川覺得胸口悶得愈來越厲害,他難受得抬手揉了揉,被腳下的動靜晃得心神不寧,想到傅銘去了有危房的地方,嚇得臉色煞白,急忙掏出手機抖著手給傅銘打電話。 “???!怎么沒信號了?!”林川看了看手機,拼命甩了甩,趕緊重啟,嘴里念念叨叨著,“完了完了,一點信號都沒有了,真的要地震了……” 穆森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這里信號本來就不好,別自己嚇自己,我看天氣還挺正常的,也沒聽見什么雞鴨牛羊亂叫?!?/br> 林川慌道:“都離得遠,叫了你也聽不見??!” 穆森:“……” 無法反駁,但真的不像要地震的樣子嘛,穆森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了,安撫道:“大家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應該沒事,這兒都不在地震帶上,你又不是狗,怎么還能預報地震呢,可能是太累產(chǎn)生錯覺了?!?/br> 林川急得沒法,抓著他肩膀一通猛晃:“我就是狗我就是狗我就是狗咋滴吧!你聽不聽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