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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緊張地問:“怎么樣?怎么樣?好吃嗎?” 傅銘點頭:“嗯,好吃。” 林川高興地端起自己的杯子,一口下去眉頭都皺起來:“怎么一點都不熱啊?我定了時間的啊。”說著又嘗了嘗谷粒,“脆脆的,跟干吃沒什么差別嘛。” 他不信邪,跑進廚房湊近微波爐仔細看了看:“臥槽!模式沒選對!” 他又跑回來,端起兩杯牛奶谷粒倒回大碗,準備端回去重新熱一下,手碰到碗沿時被傅銘一把抓住,疑惑地抬起頭。 傅銘站起身,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在干什么?” 林川眨眨眼:“熱牛奶啊。” 傅銘頓了頓,伸出一只手托住他后腦勺,眸色轉深,嗓音也低沉了幾分:“我是說,你忙得團團轉,在干什么?” 林川道:“照顧你啊,你不是……不太舒服嘛,我……唔……” 傅銘摟住他,偏頭湊過去輕輕咬他嘴唇,細細密密的啃咬逐漸變成深吻,林川有些站立不穩,忙伸出雙手抱緊他,這個吻不像以往那么濃烈,卻異常纏綿,林川悸動得整個人都在發顫,心口擂鼓聲震天響。 傅銘將他松開時,他還有些回不過神,睜開眼一臉恍惚地盯著傅銘因親吻變得水潤誘人的唇,他像受到蠱惑,湊過去舔了舔。 傅銘閉了閉眼,抵著他額頭將他摟緊,低聲道:“小川,你怎么這么好。” “啊?”林川不明所以,被夸得一臉赧然,想了想,決定謙虛一下,“一般般好吧。” 傅銘忍俊不禁,嘴角彎了彎。 兩人吃完一點都不早的早飯,根本吃不飽,傅銘又簡單煎了兩個雞蛋,看林川吃得一臉滿足,他把那支眉筆拿過來:“坐好。” 林川頓時興奮起來,盤腿在沙發上坐好,想了想又把腿放下:“是不是應該到光線更好的地方畫?” 傅銘不置可否,被他拉著轉移陣地到陽臺上。 這會兒太陽已經偏西,照在身上勾勒出一圈金色絨邊,林川抬起臉閉上眼,面孔白皙,臉上細小的絨毛分毫畢現,就像散發著淡淡的光,傅銘俯身靠過去,用目光在他臉上描摹,見他兩頰漸漸浮出紅暈,沒忍住,捧著他的臉輕輕啄起來。 林川閉著眼,睫毛輕顫,任他四處輾轉、又啄又親,心里像突然漲了潮水,滿得要溢出來,又像揣了七八只兔子,撲通撲通跳得歡快。 傅銘松開他的臉,見他彎著嘴角,又在他嘴上親了親,這才拿起眉筆,邊回想昨晚看到的步驟,邊仔仔細細給他畫眉。 傅銘眼神專注,畫了一會兒,低聲開口:“漢朝有個大臣,叫張敞,他就是這樣給自己妻子畫眉的,每天都畫。” 林川愣了愣,突然有點心率失常,忍不住抬眼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戳戳:“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告訴你,有人因為夫妻恩愛傳下來一段千古佳話。” 林川不爭氣地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他嘴角彎起來,又趕緊壓下去,穩穩心神:“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傅銘拉開距離看看他的眉毛:“什么?” 林川盯著他領口最上方的扣子:“你昨晚看起來不太舒服,現在有沒有好點?” 傅銘喉結動了動,靜默片刻,低低應了一聲:“嗯。” 林川目光往上移,落到他臉上:“那……你到底是什么病啊?” 傅銘抿抿唇,沒說話,開始給他畫另一邊的眉毛。 林川泄氣地垂下眼。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他覺得自己太唐突了,人家不過講了個古,說了對毫不相干的夫妻,自己就開始腦補,以為兩人真的足夠親密了。 傅銘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他仔細看:“你怎么了?” 林川藏不住心思,鼓了鼓腮幫,明顯情緒低落:“沒什么。” 傅銘摸摸他的臉:“我也要面子的。” 林川抬起頭,一臉茫然:“啊?什么?”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傅銘頓了頓,“如果能瞞得住,我希望我站在你面前時永遠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林川怔了片刻,撓撓頭:“生病還分什么三六九等嗎?在我眼里,只要不是要命的病,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你不要有心理壓力,沒什么正常不正常的……” 傅銘心尖輕顫,手卻很穩,聽著他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后語的開解,慢慢將他眉毛畫完。 林川沒再追問,心情倒是好了點,他跑進衛生間去照鏡子,發現畫得還挺好的,雖然沒有造型師的水平那么高,但整體還算自然。 傅銘站在他身后:“怎么樣?” 林川一臉敬佩:“你怎么做什么都能做那么好?真厲害!” 傅銘對他不遺余力的夸獎很受用。 林川無事可做,坐客廳沙發上拿起手機準備刷微博,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自己手機被停機了,他握著手機糾結了一會兒,想著傅銘狀態剛好點,不宜受刺激,就沒吭聲,默默打開家里的WiFi,把手機連上去。 傅銘開始處理堆積很久的工作,忙了沒多久接到謝朗的電話。 謝朗已經從K市回來,警局那邊做了記錄,沒他什么事了,黃斌送醫及時,已經被搶救回來,那名助理以故意傷人罪被拘捕,將面臨判刑。 謝朗這通電話算是交代一下后續,這件事畢竟跟傅銘和林川沒什么關系,傅銘就聽了聽,不甚在意:“好,辛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