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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翻開時間最近的文件夾,掏出手機調出剛拍的照片擺在文件夾旁,打開臺燈開始認真對照字跡。 “邵溪”在劇本上做了密密麻麻的備注,他看到那些字跡的瞬間感覺胸口遭到一記重擊,這讓他不得不推翻之前所有推論。 信息可以通過各種渠道獲取,賬號可以盜用,語氣可以在深入了解后進行模仿,但筆跡是很難模仿的,更何況邵溪和林川接觸得并不多,兩人根本就談不上有多熟悉,模仿一兩個字說不定能糊弄人,但想要所有字都模仿林川的筆跡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那些字本來就是林川寫的。 那份劇本是修改過的版本,不可能是邵溪從林川那兒借來的…… 傅銘呼吸有些緊,又怕太激動猜錯真相,非要將拍到的每個字都從文件夾中找到相同的出來,可想而知這項工作有多繁瑣。 一夜未眠,第二天傅銘去公司時眼里帶著紅血絲,臉上卻不見疲憊,甚至眼底帶著只有親近熟悉之人才能發現的刻意壓制的激動和狂喜。 夏恒一看就知道他經歷了劇烈的情緒波動,有點擔心他的病情:“怎么了?” “沒事。”傅銘語氣平穩,擺擺手走進辦公室。 上午有個重要的視頻會議,夏恒走進辦公室給他遞了瓶眼藥水,余光掃到他桌上放著一個陌生的文件夾,猜到是和工作無關的內容,就識趣地出去了。 會議結束后,傅銘將剩余的工作與夏恒進行交接,說有點私事要處理,帶著那個文件夾離開公司。 一刻鐘后,傅銘從車上下來,走進某家古樸低調的茶館,剛進門就有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從座位上站起身,熱情地迎上來:“傅先生!您好!” 傅銘與他握手:“麻煩陸先生那么遠趕過來,實在是公司事務多抽不開身,本來應該我自己往你們機構跑一趟的。” “不麻煩不麻煩,剛巧我在附近有事,順路就來了。” 這種場面話聽聽就算,傅銘勾了勾嘴角算是表達了笑意,跟他一起走到窗邊入座。 等服務員送過茶水后,傅銘將手里的文件夾遞過去:“陸先生是筆跡鑒定方面的權威專家,這里有兩份文件,勞煩陸先生幫我看看上面的字跡,是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份文件相當耗費心血,劇本部分只保留了手寫備注,劇本內容全部隱去,就連手寫內容都是打亂順序后打印的,除此之外,傅銘還要從林川的文件夾中尋找相同的字,并將這些字單獨拎出來拼到一起,按照劇本備注被打亂后的順序另外打印一份出來進行比對。 陸先生將文件夾打開,悄悄隱藏的一絲好奇心在看到里面那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內容后瞬間煙消云散。 得,這位主謹慎多疑的傳言真是半點不虛,還是老老實實干活兒吧,也別想探聽什么豪門秘辛了,由 嶼 汐 獨 家 整 理,更 多 精 彩 敬 請 關 注免得好處沒撈到先惹一身腥。 陸先生迅速收斂心思,戴上眼鏡開始認真比對字跡。 傅銘就坐在對面耐心等,看起來悠閑自在,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心里已經急得快要著火了。 過了一會兒,陸先生摘下眼鏡:“傅先生,這兩份文檔上的筆跡還是有點差別的,rou眼看暫時不好下定論,需要回去用儀器看一下。” 傅銘握著茶杯的手一緊:“那現在暫時能看出什么?” “這個應該是同一時期書寫的……這個是不同時期書寫的,有的筆鋒稍顯稚嫩,能看出成長痕跡,看起來書寫人年紀很輕。”陸先生先后指了指攤開在面前的兩份文檔,“我個人傾向于這是同一個人的筆跡,不過還是要依靠科技才敢下結論。” 傅銘心跳加速,忙按捺住內心的焦急,穩穩問道:“多久出結果?” 陸先生想給自己留點余地,一是怕時間太快顯得不夠盡心,二是這份文件字數實在太多,看得出來傅銘相當重視,鑒定出錯的話必定會惹來□□煩。 出于謹慎,陸先生笑道:“我會盡快,但為保不出錯,還是要仔細點,大概兩天左右吧。” 傅銘起身與他握手:“好的,多謝!” 之后兩天,林川發現長腿叔叔變得奇奇怪怪的,總是給他發一些“遙想當年”的消息,比如“你家房子后面那棵柿子樹還在么?”、“你們村那座小學拆遷了沒有?”、“你爸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是哪一天來著?”…… 林川一開始還像個乖學生那樣認認真真答幾句,后來看他一發不可收拾,嚇得不輕,抖著手回復:叔,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那邊消停了一會兒,給他發來一串省略號。 林川以為這就結束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又有新的消息進來,長腿叔叔堅持不懈地要跟他“憶往昔”,大有一副“老來無事嘮嘮嗑”的架勢。 林川啃著指關節思索半天,謹慎地回道:我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你其實年紀挺大的吧?我應該喊你……爺爺?最近是退休了嗎? 傅銘氣得“砰——”一聲摔了手機,摔完后從抽屜里拿出新做的項圈把玩一會兒,消氣了,又將屏幕摔出裂紋的手機撿起來繼續用:我不比你大多少,叫叔已經是我占便宜了,叫爺爺不合適。 林川收到信息后又是感慨又是同情。 長腿叔叔脾氣真好!不過最近這么嘮叨是怎么回事?未老先衰?會不會地中海已經徹底進化為禿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