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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很感激江哥的,畢竟《定風波》是大制作,跟他以前演的小破劇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可惜后來被邵溪橫插一腳。 林川在劇本上寫寫畫畫,忽然停下筆,啃著筆桿笑起來。 邵溪啊邵溪,人算不如天算吶,這角色本來就是我的,你搶過去又怎么樣?最后還不是我來演? 吳輝正在一旁忙著給他墻上掛簾子把江潮生的海報遮起來,休息的時候回頭就看到他一臉傻笑,忍不住問:“邵哥,什么事這么高興?” 林川咧嘴:“馬上又有機會向江哥請教了,當然高興啊。” 吳輝忽然化身老媽子:“別別別,別咬筆,不衛生。這什么壞習慣,你以前沒有啊!” 林川連忙松開嘴,一臉尷尬地拿袖子在筆桿上擦擦,嘴里小聲咕噥:“學渣的世界你不懂……” 見他繼續看劇本,吳輝瞄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簡直驚掉下巴:邵哥真的蛻變了! 又驚又喜的吳輝繼續忙碌,過了會兒再回頭,又看見他咬筆桿了,簡直要吐血:“怎么又咬上了?” 林川這次沒回他,眼神放空。 吳輝湊過去伸手在他面前揮揮:“邵哥?想啥呢?” 林川正出神,隨口就回了一句:“傅銘。” 說完猛然醒過神來,把自己嚇一跳。 他正在思考用什么方法自然又不打臉地接近傅銘,怎么就嘴里一吐嚕把心里想的直接說出來了? 沒想到吳輝竟然反應平平:“哦,傅銘怎么了?” 林川咽咽口水:“你不知道我跟傅銘什么關系?” “知道啊。” “什么關系?” “就很熟啊,你叫他叔。” “……”林川咂咂嘴,“行吧。” 第11章 海納資本總部,高負荷運轉了一天的投行精英們看看電腦上的時間,再看看外面漸漸昏暗的天色,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總算可以下班了,終于可以短暫脫離老板的超強低氣壓和突發性狂風暴雨了,鬼知道老板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整天不是陰沉著臉對著底下員工挑三揀四,就是橫眉豎目對著下屬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甚至像學校教導主任一樣莫名玩起了暗中觀察,看人的眼神似乎在看嫌疑犯,搞得公司人心惶惶,簡直要懷疑暗地里正發生著一場驚天動地的商業諜戰。 這個行業的工作時間比較有彈性,離下班還有段時間,有的人提前完成工作就收拾東西迫不及待離開了辦公室,下樓后經過前臺時打了聲招呼,想想還是沒忍住湊過去打聽了一下消息:“今天誰倒霉了?” 前臺小姑娘哭喪著臉:“我……” “呃……你犯什么錯了?” “沒犯什么錯啊,我手機扣在電腦旁邊,老板經過的時候發現我手機殼上是邵溪的照片,盯著我看了足足十秒鐘,那眼神……嚇死我了!我粉邵溪全公司都知道的嘛,老板也沒說不讓追星啊!” “……唉,想想昨天被辭退的,你這毛毛雨都不算。” “那倒是,還好只是死亡凝視,我硬著頭皮扛住了。”前臺抱怨幾句,聽見腳步聲進入大堂,忙站起身,看清來人后驚訝地瞪大眼,熱情招呼道,“李女士,晚上好!您是來找老板的吧?老板現在正在開會,大概還有十五分鐘結束。” 傅銘的母親姓李,過了花甲的年紀,保養得非常好,一身穿戴都是低調的高定,走路特別精神氣,臉上的笑容十分隨和,她沖前臺幾人點了點頭,溫和問道:“夏恒在嗎?” 前臺忙道:“在的,夏特助沒有參加會議,這會兒應該在辦公室。” “好的,謝謝!”傅mama點頭致謝,乘電梯上了頂樓,走到夏恒辦公室外敲了敲門,得到應答后推開門走進去。 夏恒抬頭看見她,嚇一跳,忙起身給她倒水:“阿姨您怎么來了?快請坐!老板正在開會,您有沒有急事?要不我進去說一聲?” 傅mama笑著擺擺手:“不用,知道他這會兒在開會,我是來找你的。” 夏恒聽她這意思是特地避開了傅銘,心里對她的來意立刻猜到了七七八八,就在旁邊沙發上坐下:“阿姨有什么事打個電話就好了,或者喊我過去一趟也行,怎么還大老遠親自跑過來,太累了。” “沒什么累的,我不放心傅銘,想著還是過來當面聊聊比較好。”傅mama說,“傅銘最近是不是情況不大好?他這幾天回家的時候情緒都不太對勁,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問又不敢問,就想著還是先來跟你打聽一下,要真有什么事你可別瞞我。” 夏恒斟酌了一下,說:“是不太好,但您放心,已經穩住了。” 話說得保守,對傅mama來說卻無疑是個驚天霹靂,她有些坐不住了:“什么?出什么事了?都好了那么些年了,怎么突然……?” 夏恒急忙安撫:“阿姨您別急,真的不嚴重,已經看過醫生了,也按時服藥了,是他自己主動接受治療的。” 傅mama稍稍松口氣,但還是不放心:“怎么好端端就復發了?我聽說最近是有過一次曝光,不過不是很快就解決了嗎?而且這幾年類似的事情沒有十來次也有七八次了,他都快脫敏了,怎么這次……” 夏恒有些為難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猶豫道:“我不瞞著您,但您得先做好心理建設,不管出了什么事,老板現在情況穩定是事實,他真的比前幾年好很多了,您要對他有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