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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不是祥林嫂,他不喜歡一遍又一遍的跟人講那些陳年往事。他只喜歡留著它們,在心里慢慢發(fā)酵,甚至生根發(fā)芽,最終開成了一朵凄美的花。 秦云盯著周末的側(cè)臉。 久久…… “可以跟我說說嗎?” 周末抬起頭,看著這個眼里滿是陰郁的男人,他沒有按照常人的思維,說出那句客套的“對不起。” 周末眼里的光漸漸亮了起來,這個男人,這一刻,他們之間,有什么東西,特別相似。 這種東西,叫做悲傷。 可周末還是搖了搖頭。 “這是一個悲傷的結(jié)局,或許對他們來說,結(jié)局無所謂好壞,只是對于剩下的人來說,有點殘忍,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給你講講他們相愛的故事。” 秦云微愣的看著周末,這是一個不容易屈服又善良的人。 其實,他可以拒絕的。 周末把相框收拾好,放進(jìn)了書桌的抽屜里。 “人們總愛聽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因為王子總是他們接觸不到的人物,而生活中處處都是心懷善意的灰姑娘,有了他們足夠的幻想空間。有時候,生活中那些平凡的人發(fā)生的故事,難免吸引不了他們。我爸媽就是這樣的平凡人,卻又好像不太平凡。” 周末說話的樣子,有點兒像一個善于思考的哲學(xué)家,讓他有些少年老成。 秦云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周末陷在回憶里,不可自拔,臉上楊著亦喜亦悲表情。 “如果不是那一場火,他們也許就能平凡的度過這一生了,可他們卻用這樣的不平凡的方式,來跟我道別。我那個腦袋時常不清醒的媽,怎么就光記得爸愛吃的糖醋排骨,記不得了她自己的名字,她的兒子了呢。我媽跟我爸……” 周末的情緒,因為提到mama有些哽咽。 秦云的心也跟著提了上來,他不太習(xí)慣這種溫情的時刻,他就像一把矛,一支只知道進(jìn)攻的矛。即便是跟簡言相處,他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是心疼。 可惜,這樣煽情的氣氛被一陣敲門聲給破壞了,一短三長,看得出來敲門的人很有教養(yǎng)。 周末吸了吸鼻子,說了聲“抱歉”便去開門,這個點兒,應(yīng)該是秦云的助理,秦云的助理?那秦云又是什么身份? 門開了,門口站著一臉嚴(yán)肅的蘇曄,手里還拎著兩個行李袋,眼里透著火氣。 …… “你怎么來了?” 周末把著門,身子堵住了門縫。 蘇曄一看他這架勢,火了。 一把推開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 “喂,這是我家!” 周末被他這莫名其妙的火燒得莫名其妙。 蘇曄一進(jìn)門,看到坐在客廳的秦云,整個臉都垮了下來。 “他能進(jìn),我就不能?” 蘇曄把其中一個行禮袋扔向秦云。 秦云一把手接住,似笑非笑。 “這可不是你蘇二的風(fēng)格。” “這個時候還能談笑風(fēng)生的,必定不是真男人。” “你怕是誤會了什么叫做真男人。” “哦,是嗎,本少今天讓你瞧瞧什么是真男人。” “是嗎,那我可要領(lǐng)教一下,你蘇二有什么可硬的。” 蘇曄話音剛落,抬手,作勢就要向秦云臉上揍去。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周末插著褲兜,一腳踢在了蘇曄小腿上。 “怎么滴,來我家犯事兒?要逞強,挑地兒去,別礙我的眼。” 周末這一腳踢得蘇曄一個趔趄,瞬間沒了脾氣。 秦云見周末帶著怒氣,也不再挑釁。 “怎么?不打了,剛不停來勁兒的嗎?” 周末拉了凳子,牽著二郎腿坐下。 交叉著雙手,臉上云淡風(fēng)輕,可心里怒火中燒,蘇曄這人,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太不把他當(dāng)回事。 在天盛,那是他地盤兒,上了賊船也只能忍著了,可這到了他家,還有人給他臉色看了不成? 蘇曄堂堂七尺有余的男人,平時威風(fēng)凜凜,到哪都是他說了算,可這到了周末這里,見人生氣了便軟了下來。 “生氣了?” 蘇曄憋了好一會兒,就吐出這三個字來。 “生氣?哪敢呢,您蘇大總裁想著法兒,逗人玩兒,我這樣的小百姓,正餐都算不上,只能算個小涼菜。” 周末今天無聊查看盛天的企業(yè)發(fā)展歷史時,刷到了蘇曄的照片,自然還有那一篇篇的商業(yè)吹捧文章。 蘇曄一聽是這事,便也按下心來,周末要是因為其他事情對他有意見,他還真的拿不準(zhǔn),可這事,也不算他的手段,就是隨意的提了一嘴。 “這不是閑著體驗基層生活。話說,你怎么誰都敢往家里放,也不熟。” “可不是呢,咱們也不熟。你怎么也進(jìn)我家門了。” 周末才不信蘇曄這一套什么體驗基層生活。他能有這么閑? “我們怎么能一樣,咱們可有一睡之緣。” “照你這么說,這棟樓的人跟我都有一睡之緣。說吧,來我家啥子事,要是說送東西,既然送了,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 周末心中的火還沒下去,在知道蘇家就是盛天最大股東時,他心里半驚半憂又半喜。很多事情都可以預(yù)見,可唯有感情列外,但是這份列外總有蛛絲馬跡可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