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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本來看著摔跤表演的人們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紛紛竊笑,郭一鳴這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伸長著脖子。 江山是女孩子,始終不太好意思被這么多人看著架著一大老爺們兒的。 “走,許嫻,我們看斗雞去。”江山邊說著,邊拉著許嫻就往斗雞場走去。 周末滿意的微笑著,拍了拍郭一鳴的手臂,反手把這人給架了起來。壞壞的湊到他耳邊說道:“郭大頭,你那點兒心思,在我眼里都不夠看,何況是旁人。記住了,我們是好兄弟,也只能是。” 周末說完這句話,便放開了郭一鳴的手臂,那小子,瞬間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白凈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 郭一鳴小說嘟囔著:“我,我知道。可是,這么多年了,總得讓我知道,你為什么突然就不搭理我了。” 周末看著草地上兩個粗狂的男人,頭對頭,抱在一起,呈現出來的角斗之勢,彼此不相上下,他不愿說起那個夏天的意外,也不想扯下擋在兩人面前的遮羞布。這樣,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郭大頭,我跟你,跟江山,我們三個人從小玩到大,我兩身體哪個地方沒見過,沒摸過?可是我們長大了,總不能還很以前一樣沒羞沒臊的打鬧吧,你得習慣。” 周末已經用最簡單的話,提示著郭一鳴,此次出來,他能感受江山的用心,她雖然討厭郭一鳴,但是她不想自己失去這個朋友。 郭一鳴腦子雖然不太好使,倒也聽明白了周末的話,他對周末有著比朋友,兄弟,哥們兒更多出一點的幻想和感覺。這是他的秘密,是他在周末和江山兩人光芒照耀下的不為人知小秘密。 郭一鳴低著頭,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嗯,如果是你想要的,那便是我想要的。” 再次抬起頭時,又成了那個沒心沒肺的郭一鳴。 “媽的,給老子整得還傷感起來,原來你小子是這個意思,那老子明白了,老子兄弟女人多了去了,還能在你這顆萬年鐵樹上吊死不成?” 郭一鳴說完,還不忘給周末一拳,就像小時候那樣,只是不再抱住周末的身子不放。 周末被郭一鳴這一拳捶得后退了兩步,只覺后背抵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雙臂被人扶住。不用看,周末都知道這人是誰。 摔跤場角逐不相上下的局面被打破,腰間系著紅色腰帶的漢子顯然已經抓住了對方的空擋,一個過肩摔,放倒了對手。 賽場上,人群歡呼涌動。 周末在男人的懷里被人往前面擠,大家都想一睹勝利者的風采。想與這天賜的大力神握握手,沾染些許福氣。 蘇曄看著涌動而來的人群,拉起周末的手腕護著他,便往外走。 兩人都是高挑腿長型,擁擠的人群中更顯得鶴立雞群。 擁擠,摩擦,喧囂,熱鬧,周末的熱情仿佛周圍人的人點燃一般。他掙開蘇曄的手,任由人群將他們分開,分離。 周末看著蘇曄一臉的不解,揚起了笑容。他說過,游戲的規則,他說了算。 …… 周末跟著人群,來到了最前排,他學著他們,對著冠軍大力神伸出了左手,他希望,能多賜予他勇氣和力量。 當大力神握住他的手時,手心傳來的是粗糙的觸感,漢子對著他爽朗的一笑,隨即松開,又與旁人握手去了。 周末心里一陣失落,突然,他被一個人狠狠地拉進了一個懷抱,那人雙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微微生疼。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灼熱的氣流落在了他的脖子里。 這一刻,周末差點留下眼淚,如果郭一鳴在場,他會告訴他,他慫在哪里!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就是不被人放棄,哪怕是他先放開的手! 許嫻錯過了,郭一鳴錯過了,江山甚至還沒開始。而此時卻被一個只相處兩天的男人讀懂了,這就是命! 這一刻,世界禁止了喧嘩。 第41章 離火 道家八卦中,火為離卦,被叫做離火,火燃燒時,很美麗,燃燒到最后,什么也不會剩下,所以一個離字,是麗也是離,足以代表所有。 周末承認他有在故意的玩火,可這火也要有人能接得住,才有意思。 此時此刻,他的靈魂在燃燒,鋪天蓋地,所有的感覺向心間襲來。 他們彼此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可這一刻,他們知道,這一瞬間的碰撞,之前一時的失落,扯開了彼此的磁場,他們互相進入了彼此最親密的范圍,靈魂的契合原來是這般感覺。 心底的那一點點期待,最微弱的期待,被對方點燃了。 他們在擁擠的人群中,緊靠的身體,顫抖的軀體,連帶著靈魂也在顫抖。 如果說這一切是周末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蘇曄從一開始便心甘情愿的入了戲,誰叫他這該死的喜歡掌控一切性格。他不喜歡被人放開手,他討厭抓不住的東西,所以,他一定要抓住他! 恰恰剛好,僅此而已。 如果不是礙于喧鬧的人群,周末真的很想,非常想轉身瘋狂的堵住那人的唇,撫摸他精雕細琢一般的臉頰。撕裂他的一切,看看他們有什么不一樣。 …… 熱情總會退卻,就像漸漸散去的人群,少了這股子擁擠的勁兒,周末心間那根沖動的繃緊的弦也漸漸松開,兩人緊貼的身子也漸漸恢復到了安全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