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可怕的詛咒!
靜! 死靜! 山洞里,安靜的能聽進彼此的呼吸聲。 馮東夾著煙,狠狠的吸著。 之前,馮東見識過中海武道起源的故事。而現在,馮東見識到了淮江武道起源的全過程。雖然洛霞說的很簡單,但馮東能夠從這些語言之中,深刻的感受到當初的那段激蕩凄切的往事。 太慘烈了。 白夜從出現開始,就注定了一生是個悲劇。 是白夜的異能力,造就了淮江武界的起源和興盛。而魏賦元,就是那個具體的執行者。 魏王府! 馮東心中念叨著這三個字。 許久,馮東掐滅煙頭,扔在地上,一腳跺了上去,道:“之前羅森和你決戰的時候,說過你只是魏王府的上賓客卿,你為什么要冒生命危險參合進來?” 洛霞道:“這是我來淮江的理由。也是我成為魏王府上賓的理由。夠了沒?” 汗! 這女人還是沒明說啊。 不過她都這個態度了,馮東也不好多問了。 馮東訕笑道:“別這么兇嘛,我這不是好奇么。對了,按照你的說法,鬼廟里面存著的是白湘兒一個女兒的尸首,那么這里的棺槨是誰的?” 馮東指著身前的棺槨,問了一句。 洛霞道:“薛懷玉小時后來鬼廟駐守,跟著來的還有薛家的另外兩個人。這兩個人合葬一處,就在這里。” 馮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也有白湘兒的詛咒?” 洛霞道:“白夜血絲咒,只要和白夜有關聯的人,都會被感染詛咒。雖然詛咒不如薛仁的三個女兒那么強,但也不可小覷。” “如此說來,這棺槨里的都是薛懷玉的家人了。”馮東微微道:“如果真的擔心詛咒外放,直接一把火燒了不行?” 馮東琢磨著,詛咒再強,一把火把尸首給燒了,肯定就沒事了吧? 洛霞哼了一聲:“如果燒掉尸首,詛咒會跟著煙灰擴散到空氣里。四處滿蔓延,進入中海市,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嘶! 馮東倒吸了一口冷氣,目瞪口呆。 還會這樣? 詛咒,人死了都無法消滅么? 馮東只覺一陣口干舌燥,說不出的悚然。 好一會兒,馮東才緩過神來,微微道:“如此說來,只能封印?” 洛霞點點頭:“嗯。” 馮東問道:“就不能找到白湘兒和白夜的尸首,和他們來一場靈魂對話,接觸詛咒?” 洛霞忽然瞪了馮東一眼:“你去和她們對話?” 馮東頓時毛骨悚然,渾身惡寒。 這場景,想想馮東都一股毛骨悚然。 洛霞收回目光:“淮江武道,起源于白夜。但,淮江武道中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對詛咒的恐慌之中。淮江之地,英才輩出,也曾誕生過驚才絕艷的強者。其中不少能人志士,都想解除白夜血絲咒,卻沒有一個人成功。但凡靠近詛咒者生前生活的地方,都被詛咒而死。誰敢去?” 馮東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 洛霞道:“這道詛咒,是壓在整個淮江武界頭上的一把達摩克斯之劍。將近兩百年來,修武之人,人人膽寒。光是封印這詛咒都千難萬難。” 馮東已說不出話來,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薛懷玉的身影。 如果不是她,中海后果不堪設想。 就這時候,洛霞走到棺槨旁邊,抬起右手,一股極寒的冷氣轟然釋放,加持在棺槨之上。 棺槨,被再次冰封。 里三層外三層的封印著。 站在十米外的馮東都感覺到一股透骨的冰冷。 冰封之后,洛霞拿出一張符箓,貼在棺槨上。 只見棺槨上無數的血色符文順著符紙往外流動,注入棺槨之中。環繞一圈,將這棺槨給徹底封印。 棺槨剛開始還在劇烈的晃動,符箓加持之后,一切都安靜下來。 穩固無比。, 完成這一切,洛霞轉身走出山洞,直奔地火冰心湖而去。 馮東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封印咒印不是好事么?為何羅森他們要阻攔你?” 洛霞走的很快:“你所見到的只不過是中海的詛咒而已。淮江的詛咒比這強大無數。他們阻攔,無非就是想借此生事。” “借此生事?”馮東表示不解。 洛霞道:“如果此地的詛咒外泄,引發了不可測的后果。那么一切的罪責都會算在魏王府頭上。到時候,淮江武道都會審判魏王府。你覺得,魏王府還能活么?” 馮東道:“魏賦元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魏王府理應承擔這一切后果。似乎沒什么問題吧?” 洛霞搖頭:“世人根本不懂,只曉得發泄憤怒。沒錯,魏王府的確是造成一切詛咒的根源。但,魏王府也是震懾詛咒的南天一柱。如果要封印或者解開這詛咒,非魏王府不可。如果魏王府倒了,那么,這詛咒就徹底失去了控制了,那才叫真正的可怕。” 馮東一陣悚然。 仔細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白夜和白湘兒這兩個最可怕的人死了。那么和他們走的最近的就只有魏王府。 解鈴還須系鈴人。 魏王府,是唯一可能解開這一切的人。 洛霞躍下蛇王谷,一路朝地火冰心湖攀登而去。馮東連忙追上,問道:“既然如此,魏王府為何不自己來?還讓你來涉險?你是不是被魏王府利用了?” 洛霞有些不太高興了:“你話怎么這么多?” 馮東一陣訕笑,不再多問。 兩人一路登上地火冰心湖。 再次看到了小青。 只見小青此刻躺在槐婆婆的懷里。而陸雄峰和梅孤鴻還綁在樹干上無法動彈。 “小青!” 洛霞看到小青之后,立刻沖上前,將這個青衣女子緊緊的攬入懷中。 只見她為小青注入綠色靈力。小青的傷勢頓時好轉了很多,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整體上沒有大礙了。那些馮東怎么都沒辦法驅逐的毒素,居然被洛霞給壓制住了。 眼看小青的傷勢緩和,洛霞這才松了口氣,抱著小青來到馮東身邊:“馮東,小青中毒受傷,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 馮東立刻道:“好。我立刻讓人把西山道場給清理出來。” …… 一場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天一夜。 李霄解除了對寒山基地的封鎖,率領寒山基地的警衛力量接管了整個西山道場。 而西山城內發生的事情,開始在中海高層社會之中流傳。 “你聽說了沒?據說西山城被滅了!” “據說,西山道場被馮東給滅了!” “我的天,這不可能是真的吧!” “完了,天塌了……” 中海高層社會,人人驚慌。俗世之中的人或許不清楚西山城的地位和分量。但高層的頂級富豪們卻知道,西山城就是中海的天。 百年來,這片天從未變過。 現在,天塌了! 蘇氏集團,總部。 總裁辦公室。 郭馨然和白玲拿著文件走了進來,告知蘇紫煙西山城覆滅的消息。 蘇紫煙呆呆的坐在位置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西山城,沒了! 梅孤鴻和陸雄峰,被馮東橫壓了?! 若非親耳所聞,她怎么都不會相信這是事實。 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青衫少年的身影。曾幾何時,這個少年已經成長到了令人仰視的地步。 “馮東哥哥!” 她輕輕的念叨著這個名字。 她在為馮東感到高興的同時,臉上還多了一份憂慮。 很快,蘇正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洋溢著興奮:“小煙,剛剛聽聞,馮東滅了西山城。擊敗梅孤鴻和陸雄峰。你可知道?” 蘇紫煙緩過神來,微微點頭:“我剛知道。” 郭馨然和白玲很知趣的走了。 辦公室只剩下蘇正國和蘇紫煙兩個人。 蘇正國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深深嘆息:“真沒想到,小東居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成長到這個地步。著實叫人匪夷所思。中海的天,真的變了。” 蘇正國說話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太興奮了。 “或許,他真的可以為帥府翻案正名。小東啊小東,你可真是千古奇才。可惜,我卻不能為老帥做更多。一切,都只能靠你了。” 蘇正國感慨萬千。 蘇紫煙喃喃道:“是啊,馮東哥哥已非三年前的那個少年了。他已不是我熟悉的那個馮東哥哥了。” 蘇正國很詫異的看著蘇紫煙:“小煙,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蘇紫煙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西山城的梅孤鴻和陸雄峰,據說早就踏入了仙人之路。橫霸中海上百年,無人可以撼動。而馮東哥哥在這么短的時間,居然憑借一己之力滅了她。爺爺,你不覺得可怕么?” 蘇正國面色凝重。 細想之下,的確令人感覺很可怕。 馮東,可怕得讓他們感到陌生。 蘇紫煙輕聲道:“三年前,馮東哥哥明明死了。他在棺槨里沉睡了整整三年。這一次復蘇,橫絕中海。死人復活,這件事,爺爺不覺得奇怪么?” 蘇正國陷入了沉凝,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蘇正國才道:“這件事的確蹊蹺,但我看的出來,小東的心沒變。他,還是那個小東!” 聲音不大,卻格外篤定。 蘇紫煙道:“我知道他的心沒變。可,這件事太蹊蹺了。有時候我覺得他很熟悉,有時候又覺得他很陌生。我就是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沒有懷疑什么,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蘇紫煙一字一句的說著。 蘇正國嘆了口氣:“我知道,眼看著一個死人復活,人人都會有疑問。不過這個疑問,恐怕只有那個人才知道了。” 蘇紫煙道:“誰?” 蘇正國道:“三年前,在西山口阻擊小東的那個人。” 蘇紫煙道:“你見過那個人?” 蘇正國嘆了口氣:“這本是我和她之間的秘密。不應該說出來的。之前我也隱瞞了小東。我是見過她。西山口的事情爆發之后,她還來找過我一次。” 蘇紫煙大驚,渾身發毛:“她……和你說了什么?” …… 藥師府。 楊成武和楊寬坐在一起喝茶。 而坐在首席位置的人,是藥老。他身邊還跟著那個詭異的傀儡小女孩。 小女孩的模樣讓人看了反胃。 藥老卻一點都不在意,很淡定的喝著茶水。 楊成武捏著茶杯的手都有點發抖:“馮東這家伙可真厲害啊。他真的做到了。廢陸府,敗梅孤鴻,滅西山。中海百年來,還從沒出現過這樣的奇才。” 藥老沉聲道:“是我小瞧他了。這小子,簡直就是妖。不過,他這一次這么著急廢掉西山,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楊成武很詫異:“為何啊?” 藥老道:“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太過出風頭,并非好事。” 楊成武道:“中海之內,他就是王,再無人可以撼動啊。” 藥老道:“你也知道說中海之內,之外呢?” 楊成武詫異道:“父親的意思是?” 藥老沉聲道:“我聽聞,海外風笑天武道大成,即將再次登臨中海。若馮東不出這個頭,風笑天的目標必然是梅孤鴻陸雄峰。現在他出頭了,那么風笑天的目標就變成了他。” 楊成武倒吸了一口冷氣,聲音沙啞:“風……風笑天要再次登臨中海?” …… 西山城的雨,比市區更大。 李霄清場之后,接管了西山道場。 數百名學徒教練,關押的關押,審核的審核,沒問題的釋放…… 西山道場大勢已去,名存實亡。 距離滅亡,也就是馮東一句話的事情了。 這些學徒自然不敢反抗。 一處很大的莊園之中。 馮東暫時在這里落腳,洛霞帶著小青也入住此地。 至于梅孤鴻和陸雄峰,則被關押在一處偏僻的柴房里。 馮東盤坐一天,療養生息,鞏固根基修為。 翌日清晨,朝陽升起的時候,馮東推開了柴房的大門。 梅孤鴻和陸雄峰瑟瑟發抖,生命垂危。 馮東找了快木頭坐下,點了根煙,深吸一口:“梅孤鴻,說吧,三年前,東霞山帥府,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