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藥師府大小姐楊玉清!
我不會說你是渣男了。 這句話聽的凌杰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太特么感人了啊! 凌杰頂著這個帽子一直生活在陰影之中。每一次見面陳煙雪都出現的很不合時宜,看見了很多容易引起誤會的畫面。 導致的結果就是,陳煙雪每次見到凌杰,必稱凌杰是渣男! 凌杰飽受渣男之苦啊! 如今,陳煙雪表達這樣的態度,凌杰只覺比鉆石還要珍貴。 “只是不叫你渣男而已,不用這么感動吧?”陳煙雪用枕頭踮起半個腦袋,癡癡的看著凌杰這般憨憨的模樣,最后沖凌杰笑了一下。 凌杰很愜意的在床邊坐下來,一邊仔細的為陳煙雪翻騰額頭的濕毛巾,一邊道:“我討厭渣男這個詞。更討厭你誤會我是渣男。” 看著凌杰為自己忙前忙后,陳煙雪心中很感動:“凌杰,我真的誤會你了嗎?” 凌杰重重點頭:“當然。” 陳煙雪眼巴巴的盯著凌杰,也不說話。 這眼神看的凌杰有幾分心虛:“都是誤會。我不可能和這個世界的人談戀愛。” 凌杰本不想解釋什么,但也不想被人誤會自己是個人渣啊。 陳煙雪別過頭去,不再看凌杰:“你我之間沒什么,你其實不必解釋那么多。” 凌杰道:“但我也不想被扣一個人渣的帽子在頭上。” 陳煙雪的聲音虛弱了很多:“以后我不叫你人渣就是了。我們之間什么都不是,我又有什么資格說你是人渣呢。” 說完,陳煙雪沉默了。 其實陳煙雪對凌杰的印象時好時壞。 印象好的時候,陳煙雪甚至會覺得此生找一個這樣的男人也不錯。至少人家有能力保護自己,而且也確實用心照顧自己。 印象不好的時候,那就糟糕了。世界上最壞的形容詞,都會被陳煙雪用來堆積在凌杰頭上。 人渣什么的,都算輕的了。 此刻屬于好的時候。 每次這個時候,陳煙雪就感覺凌杰是個可以依靠的人。 這讓她自己都感到很矛盾。 凌杰給她換了一個熱毛巾,輕聲道:“你怎么那么怕雷?” 陳煙雪靜靜道:“小時候我跟mama一個人住在鄉下,那里地勢低洼,常年積水。每次響雷下大雨,都會造成村里洪澇死人……我親眼見過很多熟悉的朋友,玩伴,死在洪澇之中。每次打雷,我都特別害怕。” 她說話的語聲不大,卻隱含著一段令人心悸的過往。 凌杰緊握著她的手,輕聲道:“每個人都會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過去了就沒事了。你小時候不是和陳老住在一起嗎?” 陳煙雪搖了搖頭:“我父親陳河是爺爺在外面的私生子。當時爺爺剛剛建立陳氏家族不久,陳家的內務十分復雜。我從小和母親被寄養在鄉下。等到爺爺穩定了陳家的局面,才把我接回家。” 凌杰嘆了口氣。 苦命人啊。 陳老一生行善,救濟無數。 凌杰也得到了陳老的恩德,才有今日。 想到這里,凌杰伸手握緊了陳煙雪的手:“沒事,有我在。” 陳煙雪癡癡的看著凌杰,微微點了點頭。 凌杰道:“問你個事。” 陳煙雪:“問啊。” 凌杰道:“你脖子上的項鏈,哪來的?” 陳煙雪仿佛想到了什么,很愛惜的伸手握住那個蛇形環狀項鏈。這一刻,她的面色忽然變得安詳了許多,眼神也柔和不少:“這是爺爺送給我的。” 凌杰問了一句:“能說說它的來歷么?” 在這個世界上,能引起凌杰注意的東西不多。 一般的玩意兒,凌杰連過問半句的興趣都沒有。 陳煙雪沉凝的目光里忽然多了一分亮光:“你對這個那么感興趣?” 凌杰道:“是。如果你不方便說,我也不勉強。” 陳煙雪忽然笑了一下:“也沒什么不方便的。那一次我跟著爺爺去了西聯山。這是中海市的一個野外禁區。連軍隊都在西聯山周圍建立了隔離欄。那兒常年死人,人們避之不及。但那一次,不知道爺爺怎么回事,居然帶著我越過護欄進入其中……” 頃刻間,陳煙雪仿佛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眼神里寫滿了深深的痛苦。 “那一年,我才十五歲,剛上高中。爺爺得了一場重病,被診斷出絕癥,四處求醫治療無果。最后聽了一個道士的意見——去西聯山尋找一種叫做血靈草的植物。只要服下血靈草,爺爺的病癥就可痊愈。” 陳煙雪慢慢的講述著過往。 凌杰連忙問道:“后面找到了嗎?” 陳煙雪點了點頭:“那名道士帶路,爺爺還雇傭了一個雇傭兵十人小隊。帶著我,父親和陳三爺一起前往西聯山。” 凌杰越發的感到吃驚了。 又是西聯山! 此前從蕭家得到的那個匕首也出自西聯山。 看來西聯山,是個有故事的地方啊。 其中潛藏著的秘密,可能會比凌杰現在估測的還要大。凌杰聽聞過,中海四大家族,每一個家族背后都有天人者坐鎮。 中海這么個小地方,哪來的天人者? 答案,或許就在西聯山。 收起心神,凌杰忍不住問道:“后來怎么樣了?” 陳煙雪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瞳孔深深的縮了起來,仿佛想起了什么極度痛苦的事,連聲音都變的沙啞了:“那一次,道士帶著我們在一個山洞口找到了血靈草。爺爺很歡喜的讓人取藥。就這個時候……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說到一半,陳煙雪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就這個時候,山洞里面傳來一陣很詭異的叫聲。雇傭兵小隊的隊長認為是狼的叫聲,就拍了兩個士兵進去查看。結果那兩個士兵剛剛進去就發出慘烈的叫聲。隨后,兩個士兵成了骷髏頭,從山洞里滾了出來。” 說到這里,陳煙雪的身體都一陣陣的發抖,面容幾乎都扭曲了。 凌杰看的于心不忍:“既然此事讓你感到如此痛苦,就不用說了。” 這樣的經歷對凌杰來說簡直家常便飯,但對一個從未接觸過修仙世界的普通人來說,那簡直比見了鬼還可怕。 “不,我要說!” 陳煙雪很倔強,仿佛在心里的魔障做斗爭,吼了一聲。膽子也大了一些,這才道:“我們當時都被嚇到了。雇傭兵隊長繼續派了六個人進去山洞查看。結果情況和之前一樣。慘叫過后,六具骷髏頭滾了出來!” “我爺爺覺得得罪了神明,讓大家撤退。但雇傭兵隊長是個有血性的男人。他不想讓自己的手下死的不明不白。最后親自帶著兩個副隊長進去查看。結果……他們這一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陳煙雪的身體抽搐的很厲害,聲音更是沙啞低沉:“后來,帶路的道士讓爺爺帶著我們離開。然后獨自要進山洞。爺爺阻攔無果,最后只能帶著我們離開。而陳三爺留了下來,他跟著那個道士一起進入了山洞里。” 凌杰眉頭一皺。 陳三爺! 看的出來那個道士很神秘,絕非凡人。而且陳三爺至今都還活著,意味著陳三爺最后從山洞里安全的出來了。 再聯系之前楊玉清對陳三爺之事的三緘其口,趙麗雯口中提到的海工洪會。 凌杰隱約的感覺到,陳三爺的命運應該就是和這個道士進入山洞之后,才發生改變的。 或許,陳三爺在山洞里面得到了什么,又或者和那個道士建立了某種聯系。 若真是如此,陳三爺在三年前逼瘋素蘭,讓陳河下獄,順勢奪取陳家大權。那就太簡單了。 凌杰緩了口氣,問道:“后來呢?” 陳煙雪道:“后來,陳三爺消失了整整半年,我們都為他死了。沒想到半年之后他離奇回來了。但我們都感覺到他身上發生了某種玄妙的變化。卻沒人能說的清楚。” 凌杰微微點頭,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三年前陳老突然逝去,陳建遭遇變故,楊玉清三緘其口……這一切都和陳三爺有關。往前說,就是和陳三爺這一次去山洞有關。 凌杰問了一句:“你還記得那個山洞在什么地方嗎?” 陳煙雪咬牙道:“當然記得。那個地方給我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我死都不會忘記。” “那就好,那就好。” 凌杰很想讓陳煙雪帶自己去看看。但見得她滿臉的恐懼,凌杰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轉而道:“你大病初愈,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覺吧,今晚我會一直陪著你,等到雷電消失,雨過天晴。” “凌杰,謝謝你!” 陳煙雪很溫柔的道了一聲謝謝。隨后慢慢的轉過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的手,始終緊握著凌杰的手。 手心還出著汗水。 凌杰發現,熟睡中的陳煙雪臉色俏紅,嘴唇潤澤晶瑩,長長的睫毛猶如精致的水墨畫,巧奪天工,猶如藝術一般。 凌杰都有一種低下頭去一親芳澤的沖動。 但還是忍住了。 “陳老啊陳老,你留下來的這個孫女,很不錯啊。” …… 翌日清晨。 陳煙雪悠悠醒來。 只覺渾身神清氣爽,全身骨骼都仿佛煥然一新。 她伸了個懶腰,忽然感覺到旁邊有一個人一樣的東西挨著自己。 剛開始陳煙雪沒覺得什么,但隨后想到昨天凌杰在床邊陪著自己睡覺說話的場景。她頓時毛骨悚然。 莫非這個人是凌杰? 這可不行啊。 陳煙雪從小到大,還從來沒和哪個男人同住一屋,同睡一地。 她猛然轉頭看過去,然后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