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年飲冰,熱血難涼
陳煙雪握著方向盤的手有點發(fā)抖,踩著油門的腳也哆嗦不止。 “你下去!快下去!” 她一邊叫著一邊極力的控制著車子的平衡,同時把身體往左邊傾斜,盡量遠離凌杰。 凌杰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你就算把我趕下去,我還可以偷偷上來啊。干嘛多此一舉呢?” 陳煙雪聯(lián)想到凌杰剛剛莫名上車的本事,頓時絕望。 她想掉頭回去找魏先河求救,但這樣會顯得自己膽怯,更加助長了凌杰的氣焰。 她骨子里的倔強使得她硬著頭皮往前開。 “你別亂來,這里有駐軍的!”陳煙雪提醒了一句。 凌杰落落大方的靠在座椅上,雙手抱著后腦勺,嘴里叼著一根不知道哪來的狗尾巴草:“你覺得我怕他們?還是他們怕我?” 這話問得陳煙雪一陣膽寒。 從剛剛的陣仗來看,似乎是駐軍求著凌杰這個罪犯離開監(jiān)獄的……這個世界簡直見鬼了。 “真不知道他們怎么會放你這樣的壞蛋出獄!”陳煙雪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對這個世界發(fā)出了感嘆。 “壞蛋這個詞……我喜歡!”凌杰很欠扁的說了一句:“老子也不想出來……但我刑期已滿,他們非要強行把我弄出來,你又不是沒看見。” 陳煙雪有些害怕:“你這么纏著我,到底想干什么?” 凌杰道:“雖然你配不上我,但是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我雖然帥,但責任心更強。”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陳煙雪欲哭無淚,情緒十分激動,車子也跟著搖晃不止。 凌杰生怕她一個激動把車子給開樹上去:“行了,我對你沒興趣。我上車就是去見一下陳老,讓他解除這段婚姻。我這么年輕,可不想天天帶著個拖油瓶。” 他居然……說陳煙雪是拖油瓶?! 陳煙雪氣得牙癢癢,又驚又怕,把車開的飛快。 車子一路前行,最后離開島嶼上了跨湖大橋。 這橋是專門為駐軍來往修建的,是單行道,橫跨兩岸數(shù)十里,很氣派。 此刻,陳煙雪透過車窗,看到距離大橋不過幾百米的地方停著一艘巨大的巡洋艦,周圍還跟著護衛(wèi)艇,巡邏武裝直升機。 猶如一群滔天巨獸,俯瞰著她。 她情不自禁的感覺到恐懼。 反倒是一旁的凌杰,打開車窗,不斷的朝那龐然大物揮手致意:“你們別高興的太早,小爺我還會回來的!” 陳煙雪忍不住側目看了凌杰一眼,第一次對這個臟兮兮的青年產(chǎn)生了懷疑——到底是什么樣的罪犯,才需要配備這樣的防衛(wèi)力量啊?是惡事做的太多,還是因為他的實力很強? 爺爺臨終前把自己嫁給凌杰,難道真的不單單是為了保存自己?而是另有深意? 遠離之后,陳煙雪心中壓力消減不少,忍不住問道:“你犯了什么事?” 凌杰忽然轉(zhuǎn)頭看著眼前的大美女,還伸出手凌空捏了捏:“嘿嘿,自然是殺人放火,強搶民女,無惡不作啊!” 嘶! 陳煙雪倒吸一口冷氣,毛發(fā)豎起。 果然,窮兇極惡之徒! 蒼天啊,快把這人給收了吧。 她不自覺又往左邊挪了挪身體。 凌杰看她這害怕的樣子,不由得故作嚴厲道:“所以,你在我面前乖順點,不然……嘿嘿!” 陳煙雪縮了縮脖子,她已經(jīng)不敢往下想了。 越過大橋,穿過對岸的封鎖關口,車子終于進入了中海市郊區(qū)。周圍的車輛明顯多了起來。陳煙雪這才找到一點安全感。 陳煙雪越開越快,直奔附近的一個派出所。 凌杰看到前方派出所的標志,連忙道:“你要干嘛?” 陳煙雪道:“你太危險了,我要把你送進去!” 我曹! 凌杰差點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這女人瘋了嗎? 老子前腳剛出來,你又要把我送進去? 不等凌杰說話,陳煙雪直接加速沖入派出所大院,摔門下車大喊:“救命啊,我車上有個大罪犯!快把他抓起來!” 兩個執(zhí)勤的警察立刻圍了上去,同時用對講機傳呼隊友。 不一會兒,凌杰就被五花大綁的抬進了所里。 一位年輕的隊長上前安撫著陳煙雪,一邊道:“這位女士,你別驚慌,他已經(jīng)被我們制服了,如果有案底,我們聯(lián)網(wǎng)可以查出來。你跟我進來做一下筆錄。” 陳煙雪捂著心口,仍舊有些驚魂未定:“好。” 在辦公室做完詳細的筆錄,陳煙雪安心不少,琢磨著總算把這個惡徒給制服了。 爺爺當初看走眼漏掉的那個惡徒,我重新把他送進去了。 為社會除去一大害,這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想到這里,陳煙雪心中感到稍許欣慰。 陳煙雪走到大門口,正準備上車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等等我。” 陳煙雪愣了一下,這個這么欠扁的聲音怎么聽著有點熟悉? 轉(zhuǎn)頭看去,陳煙雪渾身毛骨悚然。只見梁隊長帶著凌杰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剛剛說話的……就是凌杰。 凌杰很欠扁的沖陳煙雪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嘿嘿。” 陳煙雪后退兩步,大聲道:“梁隊長,他是罪犯,大罪犯!” 梁隊長笑著安撫道:“陳女士,你搞錯了。我們查過他的信息,沒有任何案底,凌杰并不是罪犯,倒是查到他有幾次見義勇為的檔案記錄。他是我們警方非常尊重的人。” 咔嚓! 陳煙雪下巴都感覺掉了。 怎么可能沒有案底? 我親眼所見啊。 還見義勇為? 警方非常尊重的人……完了,這個世界瘋了。 陳煙雪還在掙扎:“梁隊長,我說的是真的,我親眼所見……” 梁隊長笑瞇瞇的道:“夫妻之間吵架是常事,所謂夫妻沒有隔夜仇,陳女士你不必這樣詆毀你的老公。和諧,要和諧。” 陳煙雪目瞪口呆,詆毀?老公? “凌先生,你也要好好經(jīng)營夫妻關系。還有啊,我打算做一期提倡公民見義勇為的節(jié)目,我想邀請你做嘉賓。方便不?”梁隊長拍著凌杰的肩膀,態(tài)度十分友好。 “好說好說。”凌杰笑臉相迎。 后梁隊長親昵的給了凌杰一個擁抱,最后稱贊連連:“這年頭,像先生這樣的好市民,真是不多見了。” 陳煙雪愣愣的站在原地,諷刺的念叨著:“他……是好市民?” 她只覺自己的三觀都毀了。 他怎么可能是好市民啊? 這個世界,怎么了? 為什么自從見到這個凌杰開始,世界就都變了? “叭叭!” 早已坐在駕駛位上的凌杰猛的按了幾下喇叭,叫道:“你干嘛呢,快上車找陳老去。” 陳煙雪猶如行尸走rou一般坐上副駕駛,雙目呆滯。 凌杰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嘆息道:“認同我是一個好市民,就這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