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主要還是人。

    ——我命令節目明天就播出，我現在就要看蜜月旅程！

    ——這是一句電影臺詞啊，誰懂！！這是表白啊！

    ——和蘇梓博之前拍的那套寫真，每件衣服都不一樣，但每件都很搭，是情侶裝沒錯吧？

    沈侑藍手撐著頭，看著這套幾乎和蘇梓博之前寫真風格相當相似的一套。

    他懂，這部電影他看過，不光看過，他還和蘇梓博一起看過。

    像被偷走了記憶占為己有，雖然這討人厭的小心思，他沒必要去計較。

    當然，沈侑藍現在也沒有資格去計較。

    可讓沈侑藍無比窒息的是，半小時后，蘇梓博居然在他的評論里留了言。

    ——一個小惡魔emoji表情。

    親密又有點傲嬌，沈侑藍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發這個表情。

    而且，因為這條回復，寧臻的這條微博當下就被轉瘋了。

    午飯后的coffeetime，沈侑藍站在公司的茶水間里，他捏著手機，另一只手捏著玻璃杯含在嘴邊，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因為這條微博臉色鐵青。

    直到Penny進了茶水間，看著他的樣子猜測道：“牛奶又餿啦？”

    “沒。”沈侑藍面色不善，低沉聲音擠出喉嚨。

    “……”Penny道，“啊……是不是倒成燕麥奶了？”

    “什么意思？”沈侑藍把杯子一放。

    “沒有……”Penny擺擺手，“我看你臉色不好，以為牛奶又壞了。”

    沈侑藍手撐著桌子，他嘆了口氣，準備讓自己腦子先別思考這些，就轉移話題道：“下午的會議準備好了嗎，先給我說說提案。”

    “啊。”Penny道，“放心吧，我們的budget充足，大家有不少的提案，不過我們剛想到一個超級可行的，準備下午和你討論呢，我們可以請蘇梓博和寧臻拍一期雙人封面。”

    沈侑藍剛要拿起杯子，聞言沒控制住語氣：“什么？誰的提案？”

    Penny剛要說話：“誰……”

    “無論是誰，這種不過腦子的提案以后不要讓我聽見！”沈侑藍看了眼他的腕表，“三點之前給我想好新的提案，否則不要進行會議。”

    “……好！”Penny驚慌道。

    沈侑藍提著杯子走出茶水間，Athena正好走進來，道：“Lance今天中午午飯吃火//藥啦。”

    “以后看見他來茶水間不要叫我。”Penny還驚魂未定道，“這提案哪里不好了……”

    沈侑藍已經回到他的辦公室，他余怒未消，在手機上編輯了信息：

    ——你在寧臻下面的回復怎么回事。

    想想不對，蘇梓博以前就說過他討厭沒有邊界感。

    沈侑藍刪除，重新打：

    ——你不覺得你和寧臻的新寫真太像情侶寫真了。

    可是這和他有什么關系。

    看起來更魯莽粗暴。

    沈侑藍頭一次發現他現在立場尷尬也下不來臺，因為他之前的一再希望隱藏的那些心思，他想讓它們不要那么早的被暴露在白日之下。否則，他希望和期待的與蘇梓博的未來，就前功盡棄了。

    他最后思前想后編輯了一條：

    ——你回來了嗎？

    這條看起來就不那么夸張。

    發送完，沈侑藍倒吸一口冷氣，茫然四顧，很想撤回，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干什么。

    持續的失控讓他無比焦慮，放棄思考，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堅韌，以及他他媽的現在真的有點惱火。

    下午三點，會議準時開始。

    會前，Penny準確傳達了“沈侑藍不想要拍他們倆CP圖”這個中心思想后，本來會議的內容也就會發生一些改變。但《Cherry》的編輯部的傳統向來不是主編說什么否定什么就全盤否定了，大家都知道要以理服人而不是一人獨斷。

    于是這個會議的重點就變成了，勸說沈侑藍能考慮一下當下最流行、劇未爆人先爆的雙人CP組合來個雙人企劃。

    沈侑藍手扶著額頭，一雙銳利冷峻的眼看著前方，實則腦子空白放空著，拒絕思考任何的問題。

    “Lance，這不是一個不動腦子的選擇。我們的策劃案首先要讓雙方能夠選擇我們而不是其他的媒體雜志，這樣就不愁品牌不愁沒有流量了。”一位編輯道，“你要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他們倆這塊蛋糕嗎？你知道蘇梓博他有多香噴噴嗎！”

    沈侑藍什么都沒聽進去，開始滿腦子循環“蘇梓博他香噴噴”。

    他不明白，世界上這么多形容詞，為什么非要選擇這句？

    自然又精準。

    “我說的不動腦子，是因為我們現在不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邀請流量明星這些上，我們的本質還是要帶動行業需求，去突破和創造更多作品。”沈侑藍緩慢艱難一字一頓道，“他們倆可以給我們帶來什么作品？”

    “這就是我第三個提案。”編輯說，“我連作品都想好了，未來、科技、神秘領域，和他們的新劇也足夠吻合。”

    沈侑藍：“……”

    “這種創作題材，別的雜志就算想得到也未必能像我們這樣做出高級賽博感。”編輯道，“您看一下。”

    他吸了口氣，看著制作成PPT文件的提案，沈侑藍看著看著竟也開始感興趣起來。

    說實話，如果是蘇梓博，拍攝這樣的題材，他確實也很想看看。他的表現力，他的少年感，不得不說適配度真的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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